锦瑟连连点着头:“是啊,林姐姐人那么好,长得象仙女一样,还陪我玩,所以,我也喜欢她!”
说着长长的睫毛翕动着,脸上突然浮起一丝红晕,神色有些害羞地道:“哥哥说,成了亲,王爷就是我的夫君,女子出嫁要从夫,一切要听夫君的,所以,王爷喜欢的我也喜欢!”说着悄悄地觑着水溶的神情。
水溶一皱眉,看了锦瑟半天,扬声道:“雪薇!”
外面的雪薇正忐忑不安地,听到水溶唤她,忙走进来,垂首道:“王爷可有吩咐?”
水溶细长的手指敲打着书案,一眯墨眸:“陪王妃回去!以后不要到处乱窜,你们王妃不懂事,你们当奴婢的也这么没规矩?以后,不许在府内乱闯,不然本王可不客气!”
雪薇心里一凛,忙低声答道:“是,奴婢记下了!”见水溶神情依旧冷冰冰地,锦瑟只得撅着小嘴儿,不大乐意地随着雪薇轩转身而去。
见那主仆二人走了,水溶重又展开那副画卷,看着画中的女子笑靥如花,唇畔不觉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墨眸闪了闪,看着外面树叶婆娑,陷入沉吟中。
这时,柳萤走了来:“王爷,外面甄家的家人求见,说是贾氏老太君的情形不大好!”
哦,水溶脸色一凛:“怎么个情形!”
柳萤答道:“听来人的意思,老太君似乎是偶感风寒,这两天竟是迁延成了春瘟了,甄府的人不敢怠慢,甄大人才命家人来告知王爷一声的!”
水溶点点头:“知道了!”柳萤答应着下去了。
水溶眉头微蹙,贾家的女眷们被分到了各府里作奴婢,当初念及贾母年迈,上了年纪的人,是禁得半点折腾的,故自己私下里走了关系,最后分到了甄府。甄家与荣府是世交,会念及旧情格外体恤些。
自己能做的唯有此了,至于别人,也只能听天由命。
水溶沉吟了良久,过问贾府的事,固然是出于与宝玉的私交,但也已经是仁至义尽,此时却是一颗私心纯为了黛玉。
他不想她有任何的遗憾,尽可能地去帮她,他只想看到她更多地展露笑颜,而不是成天为贾府的人和事忧心锁眉,她一介女流,承担的未免太多了。
她心中最在乎的两个人就是贾母和宝玉,贾母,自己自然会带她探视,但于宝玉水溶却存了一份私心,从心底便不希望黛玉与他再有什么来往。
午后的清苑内,远远地便传来一阵欢声笑语,锦瑟带了雪雁雪鸢两个小丫鬟,找了黛玉来说话。经过上次的事后,紫鹃对锦瑟的好感下降,但是碍于她王妃的身份,又有黛玉的吩咐,不得不服侍着,端茶递水,果子点心,摆了一桌子。
锦瑟吃得欢悦,小脸上挂着舒心的笑靥。黛玉莞乐一笑,见雪雁在一旁,便嫣然一笑:“雪雁,坐下来尝尝这梅花糕罢,在姑苏时你也喜欢吃的!”
雪雁见黛玉为人真诚随和,不觉有些感动:“谢谢林姑娘!”见雪雁对自己如此客气,黛玉脸上扯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心内却有丝失落和伤感:“不用客气!”
紫鹃转转眼珠:“雪丫头,以前的事你难道一点也想不起来吗?”雪雁皱皱眉,半天,有些徒劳地摇摇头,歉疚地笑了笑。
紫鹃拧着眉想了想,杏眸一亮忙走近前,轻轻地捋起雪雁的胳膊,指着雪雁手臂上一点疤痕道:“雪雁,这个疤痕你还记得吗?”
雪雁皱起眉头歪着头思索着,紫鹃眼眸精亮,有些激动地道:“听姑娘讲,这是你为姑娘留下的。”
见雪雁一脸的茫然和懵懂,紫鹃循循善诱着:“姑娘自小怕爬虫,那日见到一条蛇,姑娘吓得身子软得没法走路,是你上前推开了姑娘,可是那条蛇便咬到了你,你还记得吗?”旁边的锦瑟眼波微动,眨着眼看着雪雁。
雪雁脑海中似乎闪过零星的片断,紫鹃看定她道:“后来你对姑娘说,亏了那条蛇不是毒的,不然你的小命就完了,虽然没有毒,但你这里还是留下了一点疤痕!”说着抚了抚雪雁的手臂。
雪雁极力地想着,最终徒劳地摇摇头,捧着自己的头道:“我还是想不起来,头有点疼!”黛玉忙道:“算了,雪雁,你什么也不用想了,还是吃荔枝吧!”
这时锦瑟似想起什么似地凑近了黛玉,笑得有些神秘:“林姐姐,我在书房看到了你的画像呢,是王爷画的,画得好像呢!”
说着歪着头笑嘻嘻地道:“林姐姐,王爷喜欢你!”
黛玉脸色一变,心头一阵乱跳,手中的茶一顿,差点泼了出来,忙一蹙眉:“王妃,这种话不要乱说!”
锦瑟却不介意地笑着:“我才不是乱说呢,那天王爷执着姐姐的画像,可小心了。虽然他没承认,我看得出,他很喜欢姐姐的!”说着弯起红唇,似是很得意自己的发现。
见锦瑟笑容明媚,黛玉轻声道:“师兄对我,不过是出于师傅的嘱托,和喜不喜欢无关,王妃不要乱说。”锦瑟见黛玉神色郑重,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送走了锦瑟主仆三人,黛玉回过身来,望着一处有些怔忡。锦瑟的话令她一时间心里纷乱如麻,水溶何时画了自己的画像?
他喜欢自己?
不可能,他明明心里早已经有一个心仪的女子了,而且为了那个女子,水溶甚至不惜冒着危险深入沙陀,只为解除与锦瑟的婚约,又怎么会突然喜欢上自己呢?
可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