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长眸一闪,脸色亦阴沉起来:“父皇,救命之恩,儿臣愿意以任何方式报答,但不想用自己的终身为代价,婚姻大事,是儿臣一辈子的幸福,儿臣不想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子!”
见水溶态度坚决,言之凿凿,水昊天勃然大怒断然喝道:“既然如此,何必当初?当初你可是没有拒绝!现在想反悔,出尔反尔,你身为堂堂的皇子,身份尊贵,当为天下先,如此不守信用,岂不令天下臣民贻笑大方!”
水溶也急道:“当初父皇下旨逼迫儿臣,儿臣抗旨便是死罪,试问儿臣有几颗脑袋?”想到当初的情形,水溶也有点豁出去了:“父皇不是教导儿臣,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
“哦,如今便不是抗旨了?立了这件大功,就觉得可以相抵了?”水昊天一声冷笑,更加恼怒,手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水溶心一横:“救命之恩,报答的方式有种种,大不了儿子还条命就是,但不想以自己的终身为代价,儿子现在明白了,还不算太晚!”
说着扑通一声跪在水昊天面前:“求父皇成全!”
见水溶越说越狠,越说越浑,水昊天气得手直哆嗦,厉声喝道:“很好,立了大功,就以为可以任意提条件。还学会用命来要挟朕了!”
瞪着水溶:“朕的儿子,果然越来越有出息!”说着立起身来,以手指着水溶:“在北地待了这么一段时间,连性子也有了蛮性,好,真好!”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戴权见状忙扶住他。
见父子二人之间剑拔弩张,水昊天显是气得不轻,只得轻声劝慰:“皇上,您的身子要紧,您的腿可才好点!”说着似不经意地看了水溶一眼。
水溶神情冷峻,看着一脸激愤的水昊天,脸色微微缓了缓,但眸光依旧凛凛,声音压低了些,语气中带了丝诚恳:“此次,儿臣宁愿不要任何赏赐,求父皇解除这份婚约,希望父皇允许儿臣选一个自己钟爱的女子!”“钟爱的女子?”
水昊天长吁了一口气,看着一脸坚决的水溶断然道:“韩国公之女韩锦瑟就是你钟情之人!”
见水昊如此武断,水溶大为反感,胸中的火气腾地一下子被激了起来,当即语气犀利地道:“看来父皇对儿臣非常了解?”
水昊天脸色一板:“知子莫若父,你是朕的儿子,父皇自然了解你!”水溶声音抖然一凛:“看来儿臣很荣幸,竟不知何时父皇如此了解儿臣了?”
见水溶面带哂笑,水昊天神情微微一滞,半晌语气缓了缓:“身为皇室中人,你们的婚姻是不可能自己作主的,不要谈什么感情,这是皇室中人的宿命。父皇当初何尝不是如此过来的?这个旨,朕不会下的!”
见水溶脸色阴郁,面容冷冷,水昊天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尽量语气和蔼地劝道:“那锦瑟有什么不好,才情容貌哪一样配不上你?何况,当初她为了你竟然自杀,那件事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一个女子,对你痴情如此,你就不动心吗?若退婚,你置她于何地?何况,婚也指了,你现在又提出退婚,你教她情何以堪,那韩国公如何自处!”
水溶一皱眉:“这样的女子,对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她的行为如此激烈,只能令对方更反感,因为这是一种无形的威胁和压力!对这样的女子,儿臣喜欢不起来,如果与这样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儿臣宁愿背上放恩负义的骂也名!”
说着看了一眼水昊天,语气中说不出的忿怨:“儿臣难道就没有权利选择自己钟情的女子,这一生难道就要背负这份恩情,父皇,这对儿臣不公平!”
水昊天无奈地道:“公平?父皇当初不是答应过你吗,锦瑟不过是个侧妃,一年以后,你照样可以娶进自己喜欢的女子作正妃,只要你喜欢,一个可以,两个也没什么,只要你喜欢!”
水溶眉头紧锁,语气幽幽,一字一句地道:“对于喜欢的女子,儿臣希望给她的是自己的全部,绝不会让她与其他的女人分享一份感情!”
水昊天一皱眉:“一生一世一双人?皇室中人,注定了要拥有几个女人,自古以来皆是如此,不要在朕面前奢谈什么所谓的情有独衷!”
说着有些嘲讽地道:“你也概莫能外,父皇不信你一辈子就只会喜欢一个女子!”
水溶脸色微冷:“身为帝王,父皇身边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当然做不到,但并不意味着儿臣做不到!”话里含着一丝讥讽。
戴权在一旁听着这父子二人舌剑唇枪,身上直冒冷汗,可又不敢插嘴。几位皇子中,水溶的脾气最象水昊天,倔强刚硬,霸道不羁,可北静王竟然在皇上面前谈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宫佳丽无数,这不明摆着暗讽皇上嘛!
当年水昊天亲手放走了贾敏,不得已成全了贾敏和林如海,虽然后来水昊天也感叹于二人的深挚感情,但作为一个帝王注定了属于不同的女人,雨露均洒,方为平衡之策。而身为皇子的水溶却逆龙鳞,给水昊天难堪,这不是明摆着受斥嘛!
果然,水昊天一皱眉,眸子渐渐收紧,语气也严厉了起来:“身为皇室子孙,莫要忘记肩上的担子,不要奢望谈什么感情,朕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感情用事,你背负的是一份皇家的诚信!抛开韩国公对你有救命之恩不提,仅就韩国公在军中的威望,这韩锦瑟你就娶定了!皇室中人,不能做那背信弃义之事,这是为稳固我水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