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莫不带任何留恋的回了云梦,而羸晏境内,姬苍的秋水柔却留下来没有走。不过奇怪的是,那秋水柔虽然在朝会上表示心仪凌墨辰,一定要嫁给他,可是留在羸晏期间,却一直安安分分的待在自己的居所,从不去打扰凌墨辰,也不外出结交。
凌墨辰此时顾不上去留心秋水柔,他派人严密监控二皇子的府邸,并安排人手混入府中,查找凌烨的下落。一连半个月过去,仍是没有收获。
轩辕宏在朝会结束不久就离开了羸晏。凌墨辰也安排人手暗中跟踪,一路上也没有发现凌烨的踪迹。凌墨辰心中的担忧越来越重。
羸晏朝堂之内,已经商定好了凌墨辰的婚事,上下都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如今因为盐路互通的关系,羸晏如今十分重视与云梦的交往。虽然姬苍额外赠与了三座城池,可毕竟双方曾经交战,姬苍又是战败国。因此在夜阑莫与秋水柔之间,大臣们自然首推夜阑莫为太子妃,秋水柔则为良娣。
小莫在云梦也知道了凌烨的事,可是大婚在即,她已经在紧张的安排手头的事务和行程。她对凌烨的印象不深,只是他为她解开了绝情咒,于情于理,她不能坐视不理。于是她和夜阑容若商议,她带着寂尘先前往羸晏,送亲的仪仗照常安排,由画冬扮成她的样子随着队伍出发。
那日在朝会之上,凌烨知道凌墨辰要向小莫求婚,心里有些难受,就独自一人来到晏江边。岂料轩辕宏受凌暄所托,一直暗中观注凌烨。见此时时机难得,轩辕宏派人暗中通知了凌暄,自己动手收拾了凌烨身边的四个暗卫,一掌将凌烨打晕,扛起他横跨晏江,带到江中凌暄准备的小船上。
自从凌暄被贬为辅国公,因为不符规制,他从王府搬出,住到了朝廷给安排的一座院落。这个院落内他又悄悄挖通了密道直通城外,那里还有他托凌昭购置的藏在山中的一处居所。
凌昭自从拿到了小莫给的解药,和静嫔两人一直悄悄服用,如今已经完全解了毒。宫中情势变化,凌昭早已看出,凌墨辰登上皇位已是注定的事,凌暄不会再有机会了。于是他开始暗中计划,要完全脱离凌暄的控制,投靠到凌墨辰这边。
虽然已经解了毒,凌昭还是像原来一样,每个月去找凌暄拿解药。这个月,他收到凌暄的传信,要他到城西山中的住处见面。
凌烨失踪的事,凌昭早就知道了。他心中明白一定是凌暄做的,只是未能证实。只是没想到,他来到凌暄的卧房,恰好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凌烨。
若不是凌昭以前对凌墨辰身边的人调查的十分仔细,他此刻几乎都认不出床上那人。凌乱的长发铺展开来,将凌烨的脸色衬得苍白如纸。干裂的嘴唇,凹陷的双眼,都无一不显示着凌烨所受的苦难。此刻凌烨双手紧紧的扣着床,紧咬着牙关,目眦欲裂,冷汗直流,身体一阵阵痛苦的抽搐。
凌昭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当初他落到凌暄手里时,除了平日控制他的毒药,凌暄还喂过他一种其他的药,服下之后全身痛如刀绞,生不如死。他就是受不住这药,才最后妥协在凌暄身下。
凌昭面上不动声色,对坐在床边的凌暄说道,“恭喜皇兄得偿所愿,又找到一个满意的男宠。”
凌暄却颇为不耐烦的一摆手,“没什么好恭喜的,这家伙长的弱不禁风,骨头倒是硬气。五弟你是了解我的,我向来不喜欢强迫别人,我要的是他心甘情愿的服侍我,否则又何来享受?可叹我将他弄到床上将近一月,威逼利诱各种办法都试过了,他就是不肯对我俯首。不得已,我只好将本来是五弟独享的秘药喂给了他,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凌昭只好接话道,“皇兄越来越有耐心了。不过七弟最近到处找凌烨,动静闹得很大,皇兄还是要多加小心。”
凌暄闻言不屑的冷哼,“就让他再蹦跶些日子。等我联合了天泽姬苍和荆国,强压着父皇传位于我,我看他还得意什么!”凌暄说完,忽然一把抓过凌昭,掐着他的脖子问道,“我听说你前段时间和一个叫柳逸的往来甚密,五弟不会是在瞒着我做些不该做的事吧?”
凌昭感觉脖子上的手掐的火辣辣的疼,心中冒起一阵凉意,急忙解释,“皇兄听我说,那柳逸是玉柳山庄未来的庄主,若是能得他相助,号令武林,对皇兄大有助益。小弟和柳逸结交,都是为了皇兄的大业!小弟对皇兄一片忠心,日月可鉴!”
凌暄盯着凌昭的眼睛,恶狠狠的威胁道,“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别忘了你娘现在就在我母妃眼皮底下。我知道你一直结交江湖上的人想解了身上的毒,可你最好想清楚,就算你解了毒,你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凌昭被凌暄一把甩到地上,他赶紧爬起身,跪在地上磕头不止,“皇兄息怒,小弟自知我母子二人身家性命全在皇兄手中,从不敢对皇兄有二心,还请皇兄明鉴!”
“你记得就好!你去安排,我要那夜阑莫一进羸晏,就死在路上。到时候你再派人给云梦送信,就说,凌墨辰身边的伴读凌烨爱慕太子,对夜阑莫心生仇怨,在半路劫杀了她。最好,能让云梦立刻兵发羸晏。”凌暄将两个玉瓶扔到凌昭面前,“这是这个月的解药,拿了就滚吧。”
凌昭假装千恩万谢的辞别了凌暄,匆匆的离开。临走前,他深深的望了一眼床上正在挣扎惨叫的凌烨,心中叹道,“但愿你坚持的够久……”
凌昭离开后,先假装进了皇宫,确认身后跟着的人已经离开,又偷偷来到东宫。他想要偷偷潜入凌墨辰的书房,却被暗卫拦下,抓到了凌墨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