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墨辰带人在外查了一夜,收获甚微。回到东宫,他心里十分焦躁不安。
如果是一般的绑架,此时也该有书信送来谈谈条件了,可是一天一夜过去,凌烨如石沉大海一般全无消息。
凌墨辰把有可能的敌人全都想了一遍,也没有什么头绪。思来想去,他决定去找傲洛问一问,看他是否知道祗阳城内隐藏的其他高手。
晨光熹微,蓝魅宫中宫女太监进进出出,十分忙碌。宫中每一日,他们都重复着这样的劳作,年复一年。
凌墨辰来到蓝魅的寝殿,见到正在梳妆的蓝魅,行了一礼。
“儿臣给母后请安。”
蓝魅抬了抬手,身后的宫女停下正在簪花的手,退到一旁。
“辰儿平日甚少来我宫中,今日来的这么早,可是有什么要紧事?”
“儿臣确有要事。不知母后最近可有见到傲洛?儿臣有些事情要他帮忙。”
蓝魅遣退了宫人,向空中做了个手势,傲洛便如凭空出现一般站在了凌墨辰身后。
凌墨辰见到傲洛,便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傲洛,你可知祗阳城内有没有能够一举杀灭四位青龙堂天字杀手的高手?”
傲洛摇摇头,“据我所知,羸晏国境内,能够做到这个要求的人,只有我一个而已。”
蓝魅娥眉轻蹙,问道,“辰儿为何要找这样的高手?你的莫离阁可是出了什么事?”
凌墨辰如实回道:“我身边的凌烨被人抓走了。跟在他身边的四个暗卫全部被杀,而且已经毁尸灭迹,查不到线索。莫离阁的人查看之后,认为是死于同一人之手。”
傲洛也深深的皱起眉头,“青龙堂的天字杀手,修炼的是黎诺教他们的心法。对方以一敌四,还能全部击杀,一般人是不可能做到这个程度的。如今还在羸晏的各国王室,姬苍人擅长的是精神攻击,一般不会这样行事。荆国独守北方,从不参与中原事务。云梦和我国刚刚开始通盐路,也不会是他们。梵迦只是看守无相宫,更不用怀疑。南诏用蛊,要下手也是对你,无需这样的动作。至于天泽……”
蓝魅忽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打断傲洛,“天泽的人,也许会有这个能力。”
凌墨辰不禁问道,“为何如此说?”
蓝魅口气有些沉重的说道,“前些年有过一个传闻,说是天泽的太子残虐无道,喜吞噬人心。其实那不是谣传,天泽的太子轩辕宏,确实有过一段吞食人心的经历。”
傲洛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此时蓝魅一说,他才想起来还有轩辕宏这个人,于是向凌墨辰解释道,“天泽曾经有一个大姓,姓邢。天泽王室自有史以来,都要娶邢氏女子为王后。因为邢氏有水灵之体的血脉传承,娶邢氏女,可以使天泽王室寿命延长,且子嗣多为才智卓绝之人。但是,其实这当中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水灵之体的女子,其心脏是不可多得的修炼秘宝,这个秘密以前只有历代国王知道。王室与邢氏的联姻,可以说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要挟。”
凌墨辰追问道,“那这与轩辕宏又有和关系?”
傲洛继续解释,“轩辕宏的父亲,乃是篡位当上的国王。他起事之时,屠灭了邢氏满门,结果在王宫里意外得知了这一秘密,后悔不迭。不过,邢氏已死,他也无可奈何。只是那轩辕宏是个修炼成痴的人,他听说后,立刻让人挖出了所有邢氏女子的心脏,全都吃掉了。黎诺本身是火灵之体,他给莫离阁留下的修炼心法,自然与水灵之体的血脉互不相容,要说这世上有谁能轻易杀死四个青龙堂的天字杀手,这轩辕宏必是其中之一。”
凌墨辰听完,心情更是沉重了。
“如此说来,莫离阁的人在轩辕宏面前没有任何优势。只是,那轩辕宏为何要抓走凌烨?”
蓝魅并不关心凌烨的死活,她深思熟虑一番后,对凌墨辰说道,“轩辕宏与二皇子凌暄是表亲,两人关系甚密。看来是凌暄不太安分。当务之急,你抓紧时间完婚,完婚之后,我就想办法让你父皇传位于你,到时候他就算有什么计划,你大位已稳,要对付他和天泽,就容易的多了。”
凌墨辰自然明白蓝魅的意思,只是凌烨对他而言太过重要,他不能置之不理,虽然口中答应着,心中却暗暗有别的计较。
清晨,云梦的车队已经缓缓驶出城外。与来时不同,各国回程的车马不再有七国联军共同保护,因此也撤掉了仪仗,一行人轻车简从。
马车内,夜阑容若坐在小莫身边,有些惆怅的看着她,“其实我们不必着急回去。你就留在羸晏等着和凌墨辰完婚也没有什么不行,我自然会把东西都派人送来的。”
小莫翻看着手中的信件,头也不抬的答道,“出嫁这样的大事,怎么能如此草率,容若就这么放心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夜阑容若不禁抬手抚上小莫的头,挑起她的一缕长发,颇为不舍的说道,“真不想让你出嫁。若把你留在这里,我直接一走了之,眼不见心不烦,也就不觉得难受了。你和我回了云梦,我还要再目送你出嫁,那实在是个煎熬的过程。”
小莫并不接话。夜阑容若知道,她心里一定明白他的意思,只是总避开不提。
“说起来,凌墨辰竟也不来送送你,你心里很失望吧?”
小莫将手头的信折起收好,做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他昨天跟我说了,今天来不了。没什么好失望的。”
小莫一阵腹诽,容若啊容若,明知道你我不可能,怎么还像吃醋的小女人一样搞这挑拨离间的小把戏?
容若果然眉毛挑起,有些不满的叫道,“你们经常私下会面?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已经这么熟了?”
小莫撇撇嘴,“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哪能事事都让你这大舅哥知道?”
夜阑容若摸了摸胸口,眼神幽怨的看着小莫,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往他心上捅刀子。她总是知道怎么说能够让他伤心,偏偏他还无法反驳。真是前世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