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宁夫人在房中,正压低着声音讲电话,却忽然听到客厅的佣人唤了声,
“先生,您回来啦?”
“太太呢?”
宁市长的问声响起。
“太太应该在房间里。”
奇怪,这时候不是应该是工作时间吗?
为什么他突然就回来了?
宁夫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忙对着电话又低声说了一句,然后便匆匆挂了电话。
与此同时,房间的门也正好从外被推开。
宁志远踏入房内,深沉的眸子扫视了一眼房间,然后才将目光落到了正坐在床-上的宁夫人身上。
“志远,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宁夫人忙站起身,妖娆地走向他,娇嗲地唤了一声。
宁志远低下头看了眼身旁的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直接提出疑问,
“刚才在跟谁打电话呢?”
宁夫人目光很快闪烁了一下,突然哀怨地轻捶了他一下,嗔道,
“我还能跟谁打电话,还不就这些经常来往的小姐妹,你都只知道工作,跟你结婚这么多年来,你陪我的时间都是屈指可数......这市长夫人的头衔也只有表面的那层光环而已了,实际上个中滋味只有亲自体会的人才知道呀......哎......”
说完还自怨自怜地叹了口气。
听她一提到这个,宁志远脸上的神色立刻就缓下了几分。
的确,自从结婚以来,他就一直都忙于工作,除了蜜月那段期间,之后几乎就很少有时间再陪妻子,包括她生产时,他也都抽不出空去看她。
对于这点,他一直都觉得是亏对于她的。
沉吟了一会儿,他才不似先前那样犀利,放柔了声音,道,
“佳秀,我知道我一直忙于工作,而经常忽略了你,可是你也知道,我宁志远能有今天的地位,也是有岳父的大力支持,才能取得的。所以无论如何,我也都不能辜负了岳父的寄望,努力做好这个位置才对的起他啊。”
说起这段陈年往事,宁志远眼底不禁就流露出复杂的情绪,而一张似模糊又清晰的面容,似被风吹开的泛黄的相册,缓缓浮现在了记忆中......
周佳秀体贴地拉着他坐到了椅子中,然后站到他身后,温柔地为他揉捏起了酸痛的肩膀,
“志远,我知道你始终都没忘了爸爸对你的期待,但是,毕竟我们年纪也渐渐大了,身体也不再像年轻时候那么可以经得起风吹雨打。该休息的时候还是让自己好好放松一下。其实,我刚才说的那些也都是一时的抱怨话,咱们夫妻都20几年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理解你的呢?只是每次看到你犯肩周炎或者是胃疼,我都为你感到心疼。”
绕到他身前,周佳秀轻轻地蹲下-身,手搁在他的腿上,眉间嗪着一抹心疼,柔声开口道,
“志远,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好吗?因为你不但是番海市的市长,更是我们家里和我心目中的顶梁柱。我不能没有你......”
“佳秀......”
望着虽然妆容精致,但的确已不再年轻的妻子,宁志远为她眼底那抹心疼自己的情绪,而深深动容,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了她已些微泛白的发迹。
是啊,妻子说的没错,他不但是这个市的市长,也同时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有一个女人在天天期盼着他回到家里,能呵护她关心她,可惜他一直都无法做到。
想到自己还是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身份,宁志远的内心不禁泛起一丝丝愧疚,深叹了口气,他将妻子也拉坐到椅子上,开口问起那个一直令他头痛的儿子,也许母亲能更容易与这个问题儿子亲近一些,
“佳秀,那个混小子最近怎么样?”
听他突然提起儿子,周佳秀面色突然泛起一丝不自然,也立刻被宁志远看了出来,
“这小子是不是又做了什么混事?”
自从那个混小子从美国退学潜回国后,就没有一刻不让他头疼操心。
先是莫名其妙报了个物理系,这也就算了,后来居然又跟一个女同学“同居”!
再前段时间,他又听首下助理汇报说那混小子在警局与一名当班警察,大打出手,原因还是为了那个女生,后来更好,干脆直接就追到了人家的老家去了!
偏偏那小子的性格又死倔,任他如何教育如何骂,他始终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想到这,他突然又忆起了下午才见过面的严耀森。
心里不由重重长叹一下,哎......
世事就是这么弄人嘛......
留在身边的不成器,成器的却无论如何都不肯留在他身边......
哎,冤孽啊冤孽.......
“志远你怎么了?”
宁夫人本来还有些忐忑,却见宁志远突然不再开口,仿佛陷入了沉思,不由疑惑地叫了他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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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在12点前第七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