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这就去,二位稍等片刻。”店小二语罢,再次退下。
不片刻,楼梯转角处,铁老汉父女二人便出现了,只见那铁老汉六十开外的样子,长得很是淳朴敦厚,而那女子虽然一身粗衣,却不掩她清丽的外表,一双杏眼波光粼粼,好似会说话一般,娇羞的看了钟离亦邪一眼,静静地站在铁老汉的身后。
“小老儿有幸,为二位演奏一曲山中书事,”那铁老汉说起话来斯文有礼,随即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子,问道:“怜儿准备好了吗?”
“父亲,女儿准备好了。”那怜儿羞答答的回话,声音就跟那歌声一般动听,神态娇羞妩媚,就好似她的名字一般叫人怜惜不已。
胡琴的声音响起,如鸣佩环,琴声刚起不久,那怜儿的歌声便开始跟上,声声都唱得婉转舒心,好不叫人心醉。
“兴亡千古繁华梦,诗眼倦天涯。孔林乔木,吴宫蔓草,楚庙寒鸦。数间茅舍,藏书万卷,投老村家。山中何事?松花酿酒,春水煎茶。”
那琴音就好似可以勾魂一般,听着让信心如痴如醉,心神都被那美妙的琴音和歌声吸引住了,全身心都投入到那音乐之声中去。
曲终之际,钟离亦邪一手抓住信心的肩膀,将她整个人提了起来,凌空半圈,将她安放在隔壁一桌的桌面上,眼神冷冷地盯着那铁老汉和怜儿。
信心一时之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略一凝神,感觉神志清醒不少,却惊见钟离亦邪与那铁老汉二人正在对峙。
铁老汉的胡琴本是抱在手里的,此刻却是横放在胸前,单手撩拨琴弦,声声铿锵,仿佛那音乐是一道道杀伤力极强的力道一般,一声更比一声有力,直往钟离亦邪而去。
信心被钟离亦邪安放在后方,看着眼前三人虽然身体不动,可是桌面上的东西却是四处翻飞,便知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内功比拼了,跳下桌面,远远地站着,一边看着眼前的状况,一边往窗外看去。
钟离亦邪出门身边即使不带随从,也会有暗卫跟着,因此信心希望那些暗卫早些出现,这样打斗的场面,并不是她所能够制止的,心里自然是没有底气,有些慌乱。
“铿”的一声,那铁老汉的琴弦忽地断了一根,突然往后急急地退出好几步,待稳定下脚步之际,只见嘴角上已经溢出了血,看起来伤的不轻。
那怜儿双手变掌为拳,一个翻身往信心掠去,想要制伏不会武功的信心。
看着怜儿的双拳就快到眼前,信心心惊之下,把身子往旁边移动而去,靠着栏杆,想要避开那怜儿的攻击。
钟离亦邪眼看那怜儿竟然朝着信心而去,气恼地抽出腰际的软剑,朝着怜儿而去,那剑之快,未到怜儿后背,剑风便直逼着怜儿而去,使她吃痛不已,只来得及往窗外飞去,肩膀却是被钟离亦邪的长剑生生的割下一块肉来,虽不伤及要害,那肩膀的一片肉落在信心眼里,却还是令她心惊不已的。
铁老汉虽然被钟离亦邪的内力震开,口吐鲜血,手里的胡琴也已经断弦,无法进行音攻,却是仍旧奋勇向前,在钟离亦邪的剑到了怜儿身上之时,双手成勾,飞快的朝着钟离亦邪而去。
钟离亦邪的速度极快,快的铁老汉还不知是怎么回事儿,便倒在地上,断气了。
信心看着眼睛来不及闭上的铁老汉,脖子之上忽然缓缓地流出鲜红色的血液来,像是一种极为妖艳的颜色,慢慢地在地上,晕染出了一朵花儿一般,极致的妖艳,就那么鲜红的开放在信心的眼前。
震惊不足以说明信心此刻的心情,怜儿身上被钟离亦邪割下的那一片连皮带肉还在信心的脚边,眼前之意转眼之间,铁老汉便死不瞑目在自己想眼前,信心觉得,那种恶心的感觉又来,堵在喉咙,却又吐不出来。
呆滞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信心思想一片空白,脚步虚浮,酿跄着想要逃避这个血腥的地方。
钟离亦邪眼看着信心的反应,心下一冷,大步向前走去,一手抓住信心的手臂,用力的捏着信心的肩膀,强迫信心看向他。
疼痛感让信心回过神来,迷茫地看着钟离亦邪的眼睛,眼前的男人,可以温柔的对待她,说着动听的情话,可是一转眼却可以那么残忍地杀害别人,那种眼前的死亡,令她感到害怕和惊恐,让她看清楚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有多遥远。
“放开。”信心冷冷的说道。
“不可能。”钟离亦邪双眼似火,可以燃烧。
“钟离亦邪,小丫头好像并不喜欢你这样对待她呀,我劝你,放手吧。”夜鹰站起身来,一手端着茶杯,一手强硬的想要扳开钟离亦邪抓住信心肩膀的手。
“夜鹰,这里轮不到你来指手划脚。”钟离亦邪气沉丹田,运气抵御夜鹰,嘴里不客气地说道。
“呵呵……你的口气还是那么的狂妄啊,那就试试看吧,我倒想看看你的狂妄究竟从何而来。”夜鹰笑言道,手上的力气加大。
俩人暗暗使用内力较劲着,钟离亦邪怕伤及信心,一手拨开信心,让她站在身后,便与夜鹰你来我往,互相较量了起来。
掌风呼啸着刮过,信心即使是站在二人身后,裙角还是跟随着二人的掌风,飞扬了起来,看着这斗殴一幕,信心有些疲惫,不小心看见那死不瞑目的铁老汉,信心更是不忍再看,急切着想要离开。
“叮咚……”忽地,信心前脚刚刚离开原地,那处地板之上立刻像是有刀剑砍过一般,木质的地板上破开了一道细长的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