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通知鹰盟的人来此收拾,其他人先走。”下着命令,钟离亦邪步伐沉重的走向马车去。
钟离亦邪的心里有些慌张,本不欲让这血腥的画面出现在心爱的女人面前,却没有想到最终还是被看见了。
看着信心眼中的冷漠和不可置信,钟离亦邪开始慌了起来。
再大的苦难再大的难关也不曾害怕过慌张过,却在此刻,只是信心的一眼,便慌了,甚至,开始怕了。
怕她眼中淡漠的姿态,怕她分清界限的态度,那感觉,好像距离自己越来越远。
无言地上了马车,落座在信心的身边,马车的车轮便滚滚向前。
坐在钟离亦邪的身边,鼻尖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虽然钟离亦邪身上没有染到任何一点的血迹,可是信心无法忘记她看见的那一幕,冷眼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人鲜血喷洒,那是她无法接受的事实。
如此血腥的场面,令信心突然间有些反胃。
“呕……”信心打开一边的帘子,趴在车窗上面干呕着。
由于旅途劳累,信心的胃口不是很好,所以夜间只进食了很少的食物,因此此时早已消耗得差不多了,根本无法呕吐出什么东西来,只能不断的干呕着,吐出了几口胃酸来。
钟离亦邪身形挺拔地竖立着腰杆,双手紧握,指关节发白,好看的双唇抿得紧紧的,像是在极力地控制着情绪一般,不去看信心的现状,一双眼隐忍地看着黑暗,像是无尽的黑洞一般的黑暗。
“我就这么令你难受,甚至到呕吐的地步吗?”钟离亦邪从嘴里挤出了话,每一个字都在极尽的隐忍,生怕自己爆发了,那个此时脆弱的女人无法承受他的怒气。
“呕……”信心继续干呕着,渐渐离开的马车,迎着风,带给她新鲜的空气,令她感觉到舒服一些,可是仍然不知道如何面对钟离亦邪。
她生活的地方是一个法制的社会,没有人可以随意杀害别人的生命,即使有极少的坏人,也不会使用如此残暴的手段,最重要的是她此生还从未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一时之间头脑有些浑浊。
“你看着我,说,我就这么令你恶心吗?”钟离亦邪愤怒地一把扯过信心的身子,单手捏住信心的下巴,强硬地逼迫信心抬眼看着他。
信心看着钟离亦邪,此时车窗外的天刚刚才蒙蒙亮起,而被包裹得厚重的车厢内却是黑漆漆一片,像是望不到尽头的黑夜一般。
伸手抹去嘴角残留的胃酸,信心淡淡开口道:“我还想吐,麻烦你放开我一下。”
钟离亦邪闻言,双眼立刻充满了血丝,就着扣住信心下巴的姿势,强势地吻了下去,他的吻,犹如暴风雨一般,急骤,有力,带着发泄的怒气。
信心挣扎着要推开钟离亦邪精壮的身子,却无奈力量悬殊,只能被迫强吻,承受着钟离亦邪的怒气。
像是一个残暴的君王一般,钟离亦邪在信心的嘴里面雷霆万钧般横扫,将信心的口腔吻得密不透风,胸膛上面承受着信心的敲打。
那吻,宣示着他的霸道,一如钟离亦邪的性格一般。
信心用力地拍打着钟离亦邪的胸膛,却无法撼动分毫,感觉到嘴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信心的力气也越来越弱了,脑袋里面的意识慢慢浑噩起来。
为了使自己清醒一些,信心的指甲陷入了钟离亦邪的后背,指尖传来血液的温热让她感到清醒一些,却仍然是无法挣脱钟离亦邪的桎梏。
此时的钟离亦邪就像是狂怒的龙卷风一般,席卷着信心。
终于,信心嘴里稀薄的空气终于在钟离亦邪的剥夺之下,失去了最后的清醒,无法喘气的信心全身失去了力气,瘫软在钟离亦邪的怀里。
钟离亦邪的手臂犹如钢铁一般强硬,用力地把信心搂在怀里,像是要把信心嵌进他的肉体一般。
就在信心即将昏迷之前,钟离亦邪终于放开了她,得到了空气。
“还想吐吗?”钟离亦邪的声音沙哑,却充满了警告的意味,仿佛此时信心点头,那么更加激烈的吻就会落下。
信心瘫软在钟离亦邪的怀里,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无力说话,只能在黑暗中干瞪着眼睛。
“这里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不是你所在的那个国家,忘记你的国家吧,这样,你会好受一点,而我,亦不再那般痛苦。”钟离亦邪的大手抚上信心的脸颊,婆娑着,像是抚摸着珍贵的珍宝一般。
信心休息了一会儿,任由钟离亦邪在她的脸上辗转抚摸,直到钟离亦邪的手来到胸口衣领的位置,这才冷冷出声:“我累了,想休息一下。”
“呵呵……还是那么冷漠吗?为何你看那些死去的尸体不是这样冷漠的,独独对我这般无情?”如果那个女人对那些人也是这般冷漠,那么她对自己的厌恶是不是就会少一些呢?
“放开我吧,我真的累了。”信心无力地说道。
“不,即使是睡觉,你也只能在我的怀里入眠。”钟离亦邪不肯放开信心的身子,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而信心则是他活下去唯一的木舟。
“我不会再去想今晚的事情,我们就当做都忘记了吧,这是你生存下去的环境,你不杀敌人,敌人就会取你性命,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依然是你的妻,我们的关系不会因此而改变。”
“既然你明白我的立场,就该跟我站在同一线上,那些人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