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吃吧。”钟离亦邪不理会信心的异议,又把肉丝黄花菜里面少得可怜的黄花菜都挑出放进信心的碗里。
信心撇撇嘴,不再言语,低头就进食,她是真的饿了。
一边帮信心挑着桌上少有的菜类食物,钟离亦邪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一个食肉动物是件不好的事情,因为他嗜肉,所以厨房的人在做菜时,配菜都是尽量能少就少,提味就行。
夏雨看着平时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少爷,此时居然帮一个女人挑菜,心里绯腹着,这少爷要么不近女色,一旦情窦初开,就如此的上心。
“喝口汤吧,”白水鲫鱼汤不是肉类的,舀了一碗鱼汤,放到信心的面前。
“呃……我不吃海鲜。”信心讨厌的食物之一包括海鲜,因为吃起来麻烦,一不小心还会被刺到,所以一向不会主动去吃鱼类的。
钟离亦邪顿时更加挫败,只好默不吭声的,把碗端起来,自己一口喝个干净,顺便还把一块鱼肉吃了下去,他是咬牙切齿的吃的,因为他嘴里吐出来的鱼刺鱼骨几乎都是断开的,信心看见了,觉得好像是自己的言语惹到这个男人了,不由的有些心虚,人家好心请她吃饭,结果自己还挑三拣四的,确实是不应该。
“要不,我还是喝一点吧。”
“你不是不吃海鲜?”钟离亦邪没有忘记,把碗放下来,趴着自己的饭碗,因为照顾信心吃饭,他自己还一口都没有吃过。
“其实,我是怕鱼刺太麻烦。”
“真的?”钟离亦邪低沉着嗓音问道,看见信心点头后,立刻又舀了一碗汤,然后用筷子把鱼刺剃掉。
信心看着钟离亦邪剃掉鱼刺的举动,有些傻眼,这个男人居然这么贴心,但是问题是那个碗,刚刚已经被他喝过了,而且剔除鱼刺的筷子是他刚刚吃过的。
“钟离先生,这碗你用过了。”信心迟疑着,因为她不知道她这样说,那个男人会不会又生气了,可是基于卫生的原则,还是忍不住出声提示了。
“嗯,除了你手里的饭碗,我都用过了。”
“那就……谢谢你了。”信心看着自己手里装着米饭的碗,总不能让她把汤混在饭里面吧,只好咽口气,说了声感谢的话语。
一顿饭过去,信心觉得钟离先生很怪异,却又莫名其妙的和谐。
默默的走在回西苑的路上,信心看着身边的男人,昂藏七尺,器宇轩昂,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居然如此体贴入微,饭后还送自己回去。
“钟离先生,我……”
“我不是先生。”
“那个,钟离公子。”信心想想,也是啊,这里的先生指的的一些文人墨客,而钟离亦邪是一个商人,这样称呼似乎是不妥当。
钟离亦邪脸黑了一半,他很不喜欢这样的称呼,虽然别人也是这样称呼他的,可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该死的让人恼火。
“老板,”记得称呼他老板的时候,他是不生气的,信心抬头看着钟离亦邪,由于站得过近,身高的差距,让她只能尽量的仰起头来。
此时,天空的夜幕已经降临,星光闪闪,熠熠生辉,衬得信心的脸明艳动人,看着仰头看着自己的人儿,钟离亦邪心里有一些悸动,有多久了,曾经,他也是这样看着自己的娘亲的,可惜,七岁之后,娘亲的身影就消失在他的世界。
钟离亦邪定定的,看着信心,她并没有沉鱼落雁的面容,也没有婀娜多姿的体态,可是此时此刻,这样望向自己的人,让自己忍不住地就是想要疼惜她,宠爱她,双瞳剪水,这样的眼神,是自己渴望的,渴望被这样的眼神所仰望。
“老板,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先进去了啊。”信心看着钟离亦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言不语,只好出声提醒,自己已经到了灵秀园。
这灵秀园是西苑的附属花园,钟离夜宫的每个院子都有独立的园子。
“好,明天不用太早,多睡一会儿。”钟离亦邪记得,今天看到她的时候,她是在犯困的。
“知道了。”信心点点头,然后慢慢的走入灵秀园。
夜空中,一双灼热的眼睛,凝视着信心的背影,直到消失在长廊的尽头,也久久不去。
钟离亦邪握了握拳头,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脚点地,提起一口真气,身体凌空飞了起来,往灵秀园相反的方向,飞跃而去。
楚成是楚家庄的少主,年仅26岁,就已经堪当楚家庄的第二把交椅,其父楚刑天生性豪迈,喜欢行走江湖,游览各处的名胜古迹,山川河流。因此,在楚成23岁时,便将大部分的事务交由唯一的儿子楚成管理,而自己则是带着妻子遨游列国去。
楚家庄在楚成的管理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楚家庄做的是江湖的买卖,旗下有九帮十二派,在江湖中的地位超然,更是因为与钟离夜宫不凡的关系,在他接管楚家庄的几年。使得楚家庄的发展由单纯的江湖生意,扩散至商业界。
年少有成,英俊潇洒,加上他风流成性,因此有不少的红颜知己。此时,夜幕降临不久,刚刚从皇朝归来的他,正被一群妻妾围绕。
只见楚家庄的后院大堂里面,已是一片喧闹,数十个风姿各不相同的女人,围绕着一个桀骜不羁的浪子。
这个浪子就是钟离亦邪的好朋友,楚成。
从灵秀园出来,钟离亦邪就直奔楚家庄,门卫都知道钟离亦邪是少主的好朋友,平时很少会来。今日少主回到皇朝的时候,连后院都来不及去,就跟钟离夜宫的越罗少爷走了,此时见他急速前来,以为是有什么要事,便也没有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