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谷这么宽,哪可能将每寸土地光顾一遍,就算她想也没那个时间,如果真要扫尽整个谷的药草,没个三二个月绝对做不到。
“没事,我会留下些区域不挖的。”她说出的话也跟她的动作一样,云淡风轻。
安若闲又渗出几滴冷汗,从那话里透着的意思可是想的有想将火谷洗劫一遍的想法啊,火谷有多,他比谁都清楚,如果真要将其扫荡一遍,会有多少药草?
冷汗后,想想,不声不响的蹲下:“你管采挖,我帮你清理,如何?”
噫?
还想当苦工?
她这人品,又爆发了!
水啸讶异的抬眸,看看那没掺假的认真神色,很大方的随手一抛,将才打挖出的一棵马齿苋给了过去。
“行,求之不得!”有人送上来当苦工,不收白不收,至于其他,暂时不必想,她就当他无聊好了。
安若闲爽快的接住药草,细心的清除泥沙,再一丢丢到几丈远的地方放着,又接过另过新的一份。
有人帮忙整理,水啸就更肆无忌惮了,挖一棵就丢到一边,再进攻新目标,安若闲则或捡或接着的当清理工,之后又抛到一边,还分门别类的分工堆放。
他虽然认不全每种药草,若论区别种类这种事那就是小菜一碟,根本不会将相似的药弄混。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二人配合无间,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极快。
水啸则每隔三个时辰便跑去给小叮当送补品,往炉内添加新的蛇肉,然后在炼制蛇油时又一边采药。
蛇本身没有多少油,一条普通大小的蛇大约仅有一滴精油,变成魔兽的蛇,大约有三四滴,等阶越高,油也越精纯,含量却并不成正比,十二阶的巨蛇大约也就有四十滴。
蛇躯很大,油却很少,如果将一大堆蛇全部熬光,顶多也仅能只装满琉璃炉的一半,如果只熬几锅,提出的油连底都盖不住,因此只能在丢入炉内的蛇肉软化一部分又不断添加。
提炼蛇油也是件极慢的工程。
在提炬时,蛇肉熬化成羹,会了一层油与渣,这部分油其实是脂肪油,并非精油,唯有再在高温下将渣与脂肪融尽,所余下的才是真正的纯蛇油。
要做到这一步,温度自然是关键。
小叮当喷出的火焰温底很高,融化蛇渣根本不成问题,在一边熬蛇肉的同时,前面的肉渣也在一点点的蒸化,所以水啸也不用担心炉的容量不够,只不过速度比用小炉一锅一锅的炼就慢了许多。
在水啸的来来回回中,一天又成为过去,到二天时又开始重复前一天的事,到第四天时,水啸不仅往炉添蛇躯,同时还丢入一些药草一起熬煎。
日子在黑暗与白昼中轮回,在连熬七天七夜后,蛇肉已经开始散发异味,水啸终于决定就些打住,将余下的蛇躯全部踹入裂缝中,做好的炼化。
二天二夜后,蛇油被精炼到最纯底,而因炼化得太纯,仅只装满琉璃炉中的三分之一份容量。
小叮当也终于自苦海中脱离,小家伙在持续工作九天九夜后竟也经不住消耗,小身板瘦了一圈。
将蛇油装好后,水啸放自己一天假,与安若闲回到藏在绿藤的石室中休息,做了丰盛的大餐,慰劳小叮当。
第二天开始,再次挖药。
疯狂扫荡的结果时,药草堆成了小山,戒指都容纳不了,在思索N久后,她只得将可以晒干的全部搬出来放到赤泥土地面爆晒,只将需要保持新鲜的留下。
老天也挺给她颜面,一直艳阳高照。
转眼间便是十四。
当到傍晚时,水啸收起爆晒的药草,准备明天挖回鱼腥草后起程离开。
半宿平静,然而,到近天亮时,连晴半月有余的天突然下起了雨。
十五早晨,水啸推开门,望望室外,盯着自外渗进绿色通道内那滴滴嗒嗒垂挂着的雨线一阵,很淡定的退回,跟安若闲亲扯。
雨,整整下了一天。
第二日,五月十六,雨仍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水啸亦淡定如常。
十七,雨转小,变成蒙蒙细雨,还是自早下到夜。
水啸只看望过,并没有工作的意思。
然而,天好似是破了个窟窿,雨竟没停的意思,十八,十九,二十俱在细雨中成为过去式。
二十一,二十二,仍是小雨绵绵,丝丝不断。
二十三,水啸睡一觉起床,急三火四的推开石室的门,往外一看,发现仍是细雨如丝,立马不淡定了。
贼老天,这不是故意坑她么?
早不下雨晚不下雨,偏偏要等她需要采药时才下?
遥望着通道尽头蒙蒙雨,水啸双眼爆瞪,连指天骂地的心都有了。
二十三啊二十三,现在都是二十三了,待回到城镇,再炼制药丹,至少要到六月中旬才能赶往九方学院,而六十中旬到八月初仅只一个半月的时间,就算飞飞是十二阶玄兽,日夜飞行也是会累的呀!
想想需要漂亮的飞飞日夜赶程,水啸就心疼了,这可是她的贴心小棉袄,她哪舍得他受累。
可是,再愤慨也没有用,她炼制的丹所需要的鱼腥草必须得晴天才能采摘,若非是特定的限制,她早动手了。
贼老天不开眼的老天小气吧啦的老天……
狠狠的瞪眼,暗骂一通,跺跺脚,阴着脸回室内,闷闷的爬到床上躺着生闲气。
陪伴近一月的安若闲,差不多已经摸清了人的性子,也不劝,任着折腾。
一天又在水啸的闷闷不乐度过。
或许老天终于忍不了自己宠儿的抱怨,第二天雨终于停了,却还是阴沉沉的。
水啸的阴脸也跟着转多云状态。
二十五,阴云散尽,半上午时太阳终于穿透云端,洒照大地。
早望眼欲穿的水啸,坐着小绿马,一溜烟儿的钻出石室,直冲目标;安若闲关好石,走出通道后又将揭开的一块合盖起,才去追赶先跑一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