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星禅星眸闪烁,落在手舞足蹈的逗朱老汉开心的女人身上,线条冷薄的嘴角微向上勾起,叹气道:“天寿,你姐情绪很颓废低落,我准备带她回美国一段时间。调查组的人马上就来,她也不理会。沐氏的合作案早就在办公桌上了,这个工程总共是一千八百万亿,三家开发,我们分到的最少也有四百多亿,好处费就送进去差不多十个亿,她现在要毁约。你姐说了,公司谁爱要谁要,谁爱管谁管,公司和这里的一切她也都不管了,倒就倒了吧。我是无所谓的,对我来说,那里都一样。”
“还真像她这种没脑子的人会干的事儿,随她的便吧,到时候看谁后悔。”忍着心中的烦躁,气得脸发青的孙天寿嘴硬道。姐和孔星禅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两个人又闲聊几句,心不在焉的孙天寿就挂了电话。
肖竹韵坐在沙发边看电视,手里还给孩子编织着小毛衫,听到门响,扭头看了一眼,也没起身。
孙天寿褪掉鞋子,光脚踩在地板上,走进来。
肖竹韵本来想说什么,想想算了,缩起来的小刺猬你怎么碰都扎手。
“做饭了吗,我还没吃哪?”
冷着脸的孙天寿沉重的坐下来,霸道的拿着遥控器换台。
“你换我台干嘛,我正在看。”肖竹韵不依的道。
孙天寿也没理会,继续看新闻。
“哎呀!你快给我换过去,一会儿就演完了。”已经习惯看电视以她的喜好为主的肖竹韵焦急的道,伸手就去夺遥控。
“竹韵,你看看你啊,整天就会呆在家里看这些肥皂剧,一点营养也没有,你出去走走,活动活动,对孩子也好啊!还有你织的这些东西。”孙天寿把台给她换回去,阴着脸发火道。
肖竹韵一看这明明是找茬,这个毛病她可不惯着他。
“你让我去哪儿,出去怕被绑了,以前还能找水晶一起逛街玩,也算有个去处,现在你又不许了。我不呆在家我去哪儿啊!哼!还有这些衣服,是给你儿子穿的,不是我自己穿。”
肖竹韵也生气的反驳,站起身,把手里的小毛衫扔到了孙天寿脸上,扛着肚子进了卧室。自己心里放不下就低个头呗,还死要面子撑着,冲她发什么火呀!
孙天寿自己热了点剩饭,凑合着吃了几口。
放下碗,看着紧闭的卧室门。
得!
自己哄去吧,人家天天给你洗衣服做饭,还辛苦的给你生孩子,你冲人家发什么火呀,太不男人了。
天空的雨细细的飘,如黑夜中悄然无声不死的缠绵,秋天的夜还是冷的,雨夜更甚。
儿子睡熟了,哄儿子睡觉的陆小满也恍惚的眯了一会,冷意又让她猛然醒来。
她起身加了一件外套出来,毫不意外的看到客厅里坐在那里的人,电视开着,演的是肥皂剧,画面不断变换,秦贺冷然的目光看不到焦距的一动不动盯着电视,不知道是他在看电视,还是电视在看他。
陆小满走进厨房到了一杯水,端着走出来,站在秦贺面前。
秦贺回神儿,抬头看看陆小满,蹙眉不情愿的道:“以后,不吃行不行?”伸手接过水,无视陆小满的另一只手,眼神转回电视上。
是药三分毒,就算是增加营养的药,他一健健康康的大男人也不想吃。
居高临下的陆小满垂下眼帘,水润的眼眸微颤,冷淡的语气中带着强硬道:“不吃以后晚上就不用赖在这儿了。”
逃避的秦贺一愣。
后接过陆小满手里的药乖乖的吃掉,赌气似的一口气把水喝完,杯子重重的放在前面的茶几上,发出低沉响亮的声音,抱怨道:“陆小满,我是为谁才捐的骨髓,医生都说至少保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这才几天你就不想负责了。”
“哼,你要不好好配合,我也没办法。”陆小满不屑的冷笑道。
一个男人动不动就气焰嚣张的拿给小根捐骨髓的事来说,还真有他的。
一脚狠狠的踢在秦贺的小腿上。
秦贺板着个脸也不吭声了,拿起遥控器换台,这都演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没一点营养。
陆小满迈步走到阳台,推开玻璃窗,夹杂着湿意的冷风趁机灌入,猛的扑在陆小满脸上,她忍不住缩身后退一步打了个寒颤。
她又重新上前,推开沙窗,把手伸出窗外,恣意的感受片刻雨的爽朗,好一会儿,她探头看看外面,雨下的不那么急了。
“待会儿感冒了。”
身后走过来的秦贺把身体探出窗外的陆小满拉回来,随手关上窗户。
陆小满用袖子轻抹一把脸上的雨水,秦贺抓住她湿潮的小手,冰凉冰凉的。
陆小满抽回手,秦贺虽然不舍也没勉强。
“不早了!”陆小满轻声说了一句,转身走出去,穿过客厅,打开家门。
秦贺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带着无能无力,随着她的身影移动,后认命的也跟上。
难道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赶他走。
秦贺黝黑的目光贪恋期待的看着手扶门把的陆小满。
陆小满却看也不看他,赶人意味很明显的直视着门外。
无奈的秦贺脚步沉重的走出陆小满的家门,面无表情的陆小满眼底的有莫名的东西划过,手却没有一丝犹豫的关上家门。
秦贺坐进车里,脱下略显潮湿的外套,比起家里,车厢里还是充满冷意,而对秦贺似乎没有什么差别。
他点燃一根香烟,深深的抽上一口,仰躺,深远忧愁的目光落在车窗外无名的一点。
这几天的夜他就一直在车里度过,比起冰冷的房子这里至少会离她们母子近一点,他知道自己是个罪人,没资格要求,所以他一直在等,在守候……
熬过黑夜中的几个小时,他就可以提着早餐走进那个明亮温暖的家,在那里洗漱,换衣服,喊儿子起床,陪儿子玩上一会儿,送他们母子去学校,晚上下班他也可以回到这里,吃一次晚饭,然后呆到很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