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二人相识时间不久,情谊却是深厚的,要问缘由,还是未免俗套,无非陈玉卿有一次回娘家时,在路上被土匪给劫了,而她在家丁的拼死保护下,逃回了镇上,但当时因着慌不择路的逃跑,身上的衣服早已是肮脏不堪,那里有平日里光鲜的摸样,更是饿昏在郊外,结果还多亏了林雪艳上香还愿,恰巧路过给救了一条命……
救命之人,陈玉卿岂能忘?而两人也可以说是臭味相投,脾气秉性很是相像,因着家里的条件也都差不多,林雪艳虽然是官宦子女出身,却一直被林青云教育的极好,没什么架子就像是商贾之家的闺阁小姐,有礼,自持,却丝毫没有架子,如此一来二去的两人关系便好的不得了了。
“是啊,我父亲当年还是有些权势的。”林雪艳淡淡的说着,却显然不愿多说自己的父亲,以前她以为父亲做什么都是对的,一向是最听父亲的话的,可是后来她才知道,她的父亲不全是对的!
两年了,她早已把林青云教给她的一切忘得差不多了,若是当年初到此地还有点林青云教育出来的样子,那么现下剩的也是不多了。
当年的林雪艳虽然心思也是不怎么纯净的,但好歹那一身的气质令人刮目,而如今,她连那份独特的气韵都是没有了,整个人变得庸俗不堪,无端的辱没了她父亲当年清誉的名声。
“你说你父亲曾经放她一马,如此说来,那悍妇当年也定是个土匪之类的人物,你不也说了,她的功夫了得。”陈玉卿淡淡的分析着,却也不是瞎说,当年抢劫她的那一帮子土匪中,可不就是有个女的?
想到那一次自己落魄的摸样,陈玉卿阴郁的咬牙,她就没那么丢脸过,又想到乔雨书当年的身份十有八九脱不了这悍匪的关系,更是对乔雨书无端的讨厌起来。
“嘶……玉卿你是说?”林雪艳对陈玉卿的分析感到吃惊,她就算再讨厌那个悍妇,也不敢往哪个方向去想。
“瞧着你这幅傻样,怎么被人卖了,宰了都不知道!”陈玉卿如此说着,眼底却还是掩不住的笑意,事实上她也是喜欢林雪艳这没头脑的人。
好算计,不必多过担心什么,同时又能够凸显她的聪慧,没什么不好。
“听说近日来有他国使臣来访,若是你在那个时候把她的画卷交给前来接待他国使臣的大员,你猜会怎么样呢?”陈玉卿阴测测一笑,昂起头,犹如骄傲的孔雀一般,说真的她都佩服自己的聪慧!
“可是……万一邵公子也是匪怎么办?我……我不想让他死,你知道的我只是想嫁给他,做他的妻子,若是那悍妇可以退位,让我做妻的位置,她做妾,那……那放她一马也不是不可以的……”林雪艳眼底有着犹豫,事实上她也不想让那个女子死,她只是想要那妻子的位置而已。
“雪艳说你笨,你还不爱听,那女子那么美貌,若是不把她除了,就算你坐在了妻室的位置上,你以为能够久远?再着说了,男人嘛,大多都是喜新厌旧的,你把那个女子处理掉,坐上那妻室的位置,在安排几个姿色一般的,哄着点糊弄过去就是。”陈玉卿推了一把林雪艳,淡淡的说。
这些年她总是用这个办法,她家那口子还不是现如今都服服帖帖的?
林雪艳听了陈玉卿的话,眸底一暗,忆起那女子倾世的容貌,心中不甘与妒恨又涌上心头,那意思仅存的善良被一点点的掩盖与贪婪与阴霾之中!
人都是如此,执着于得不到的,现下她执着于邵非殇妻室的位置,心中想着即便他有妾也无关,然若是有一****坐上了邵非殇妻室的位置,又会想着做他的唯一,这就是人永无止境的欲望,贪婪的秉性!
东厢阁,客房内,相较于两年前摆设粗糙,格局简陋的客房,如今这间房内明显华贵了许多,虽然比不上大户人家的奢华,却也查不了多少。
这两年林雪艳没有少向乔雨书开口要银钱,她装扮自己,重新翻修了自己的客房,倒是一点都不见外。
书桌前,林雪艳一回来便急着着手画乔雨书的画像,身为官宦子女,大多都要精通琴棋书画,林雪艳每一样都会,却是每一样都不精,所幸画一幅画也难不倒她。
林雪艳画的聚精会神,下笔如有神,有生以来第一次用最快的速度画出了一副画,却也用了将近两个时辰的时间,而后她细细的看着画着的女子,虽然神韵略显粗糙,样子倒是入木七分。
而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那脚步声未加掩饰,似乎有意通知屋内的人,有人前来一般。
林雪艳慌忙拿过一般厚实的书,遮盖了主了那画,随后快步走出桌前,走到门前,对自己听到了脚步声也未加隐瞒。
乔雨书与邵非殇商量了一番,还是一同前来东厢通知林雪艳离开,他们是不会走,但却不代表危险不会找来,所以他们要把闲杂人等都给赶走,那两个小丫鬟好说,他们平日里干完活都是要回家住的,只是林雪艳却是一直住在别院内的,如果危险一来,她便是首当其冲会被杀掉的货色!
虽然对林雪艳很是没好感,但无端害了一条性命,却也不是乔雨书与邵非殇的性情。
他们都是古怪的人,或许有人忤逆他们,打扰了他们的心情,他们会杀人,会给与那个人颜色瞧瞧,但平日里却是懒到极致的人。
杀人?那也是个体力活好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