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说,如果她想飞,他就是她的翅膀!
曾经……
一个又一个的曾经,此刻在安洛溪的脑海之中堆砌成强,擎苍,这个已经是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男人,若是连他也走了,那么,这个世界,于她而言,还有什么意义呢?
情绪激动的彭雅茹被冷修博拉到了一边,她的哭诉,是一个母亲的本能,她认为是安洛溪将厄运带给了自己的儿子,她需要发泄,安洛溪没有任何反驳,但是,此刻,她希望他们能给她一个空间,一个能够和自己爱人独处的空间!
隔着玻璃窗,她的手指,顺着冷擎苍的轮廓,在慢慢描绘着他的模样,从他的宽宽的额头,到他高挺的鼻子,再到他薄厚适中的嘴唇,一点一点,如此深刻,如此清晰,他的每一个五官,已经成为她心目中一个不可磨灭的图腾。
余震发生的时候,冷擎苍正低头伸手去拉一个被困在石板下面的孩子,余震来了,他拼劲自己所有的力气将孩子拉了出来,而自己的头,却被断裂的石板狠狠的砸中了,他能捡回一条命,已是万幸,也许,在过不了几天,医生还会宣布他脑死亡,一切,都在等待,等待奇迹,等待奇迹出生的那一刻。
安洛溪是医护人员,她知道脑死亡意味着什么,在她的极力要求下,经过消毒之后,ICU病房的门为她打开了,她步履沉重的迈了欧进去,走到床侧,低眉,看着我被纱布裹着只剩下一双眼睛的冷擎苍,流泪,那是无用的,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忍住泪水,要他活,要他活,他一定要活着!
拉着他的手,让他感受到自己在铿锵跳动的心跳声,从认识第一天,安洛溪开始缓缓想起,三天三夜,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发生的故事,已经这么多,这么多!
三天过去了,医生来为冷擎苍检查身体,他们惊喜的发现,一个脑部严重受创的男人,竟然还活着,而且,在他的脑海之中,竟然还有在跳动的思维,他的大脑,还在工作,所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媒体,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个消息,电视画面上,世人都被那一双紧紧相拥的手感动了!
也许,我们不在意天长地久,但是,在活着的时候,都能和深爱的人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那应该算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
如果爱,就请深爱,抓牢对方的手,怎么也不要分开!
当医生宣布冷擎苍已经挨过第一关的事情,安洛溪笑了,弯腰,她在冷擎苍的额头深深落下了一吻,“老公,这是我给你的奖励,很勇敢,很man,我爱你!”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等待他的苏醒,也许一个月,也许一年,也许一辈子……
三个月后,冷擎苍脑部外伤已经全部愈合,在安洛溪贴心的照顾下,他还是和平时一样的俊朗,除了稍微清瘦了一些,其他的一切,都很好!
虽然很想每时每刻都陪着他,但是安洛溪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冷擎苍不能完成的事情,那么,现在,就由她帮忙去完成,用她自己的方式。
在道夫集团用远航集团换取了安洛溪手中百分之四十九的远腾股份之后,他们宛若吃了一颗定心丸,为了迅速的夺回前段时间被占去的市场份额,他们开始了一系列大手笔的动作,他们瞄准了安洛溪这批药所含有的巨大商机,大肆购买原材料,在从安洛溪手中获得远腾集团获得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之后,他们的行动也变得更加的大胆了起来,在他们的心目中,已经将远腾集团作为了一个强大的后盾,而这一点,可谓是正中安洛溪和杜泽升的下怀,现在他们已经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即便是聪明谨慎如道夫集团,在冷擎苍受伤之后,安洛溪已经抱着鱼死网破的打算。
擎苍,你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一个人在战斗,好孤单,好害怕……
病房内,安洛溪趴在冷擎苍的耳边低低的呢哝,人生,为何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入这万劫不复的绝境?
她是医生,在成功主刀冷爱国的手术之后,她已经是整个医坛公认的脑外科权威,像冷擎苍这种情况,时间等待的越长,那么,希望也就渺茫!
爱人,说好,要并肩看夕阳的呢?
眼泪,在这段时间,似乎已经流干了,安洛溪握着冷擎苍的手,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慢慢的,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脸庞,顺着他的喉管,将心中满满的爱恋悉数化为这小心的爱抚,让冷擎苍能够感受到她的存在!
“老公,你知不知道,崇安岛上的医院在冉教授的帮助下已经在开始筹建了,他说了,等医院建好之后,我就是医院第一任院长,你若是还不醒过来,我可就抛下你一个人在这里不管了啊?”
“老公,你知不知道啊,院子里大的栀子花开了一片,一眼看过去,就如同白雪覆盖,满院子飘得,全是花香,闻着,都让你醉了!”
“老公……”
隔着玻璃窗,杜泽升看着安洛溪的嘴巴一张一闭,虽然他听不到她的声音,但是,看到她眉眼处荡漾着慢慢的幸福,嘴角,不自然的咧开,她这温婉的笑容,似乎只有冷擎苍一人独享。
M国,漆黑的牢房内飘散其中的每个空气因子都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道,一个身影,趴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也不动,宛若死了一般。
沉重脚步声顺着冗长的走廊传来,那身影微微的动了动,提示着人们,他还活着!
“哐当”一声,铁门被打开了,一个身影钻进了牢房内,漆黑中,他的阴鸷眼神亮如利矛,从诸葛墨白的身上冷冷的扫过。
“你,知错吗?”
低沉的声音,仿佛来自地狱一般的阴冷,男人僵硬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靠着墙壁的头颅微微的侧了侧,他缓缓转过来的一张脸,触目惊心,完全没有一点完好的皮肤,伤口很深,而且似乎已经结疤,但是随着他面部表情的转换,还是不经意的扯动了脸上的伤口,愈合的不算好的伤口重新裂开,冒出丝丝血珠,慢慢溢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