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不小心错了她的骨头?
楚碧落虽然很想要一个拳头砸在他的身上,告诉他,喂,不带这样的。
可是,鼻子却有些酸酸的,他……就这么小心翼翼?
完好的一只手,轻轻地抱住了拓跋清玄,像是在安抚他的情绪,楚碧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拓跋清玄很明显的是松了一口气,半晌,才说道:“那一日之后,这么多年,我便未曾见过你,穿一件白色的外衣了。”
轻飘飘的一句,却像是巨石一般撞入楚碧落的心海,荡起无数的涟漪。
原来……这才是他突然变化的原因。
微微一笑,楚碧落一手扶住自己另外一边的手臂,一个用力只听得再次清脆的咔嚓声响之后,楚碧落错位的骨头便接回去了。
“瞧,现在好了。”
她面含笑意退出几步,朝着拓跋清玄说道,半晌,拓跋清玄也是一笑。
想了想,楚碧落得出一个结论,患得患失。
当有一个人对另外一个人患得患失了之后,就意味着,那个人,走进了他心里。
朝着前面一靠,楚碧落双手自然地朝上抱住拓跋清玄,许久,才说出她心中的决定:“拓跋清玄,我不轻易相信人,但是得到我信任的人,就不会改变,现在,我试着去接受,去相信。”
年关已至,各封地的藩王也是开始开始回京述职。
皇宫,皇帝和往常一样设下宴席款待众人,只是,今年却又有所不同,听人说,今年在宴会上面将会出现的,是之前从未出现过却一直都备受关注的太子妃楚碧落。
仅仅就是这三个字,也叫这一年前来述职的藩王心中大动,这太子妃他们远在封地的时候也只是听闻她的事情罢了,却一直都未曾得见其真容,如今这个一直都蒙着神秘面纱的太子妃就将要出现了,又怎么不叫人激动振奋?
宴会设在东宫之中,此刻正是入夜时分,东宫之中到处都是点亮的宫灯,虽然一盏只能够照亮周围的方寸之地,可无数盏的宫灯聚在一起,便像是白日里面一样光线充足,丝毫都不觉得看不清楚,偏偏这宫灯还是不一样的颜色,五彩缤纷混在一起,又平添了几分迤逦,那宫婢行走在其中,步履娉婷,吸引力周围的视线忍不住的看过去。
花团簇簇,那些花都是从御花园里面给采摘下来放在这其中的,摆设成为了不一样的样式,颜色和形状都不相同,放眼望去各不相同,却又是有些相得益彰。
灯火最暗处坐着一个人,一身绛紫色的锦衣华服,取了酒樽自己在里面喝着酒,一杯又一杯,却又是很是悠闲的样子。
那里,有人瞧过去,便是年少有为的十三王爷。
有一行内侍过来,排成两列散开,为首的大太监拂尘一甩,扬声道:“皇上到……”
明黄色的身影,从那团团簇簇的花里面走出来,嘴角略微扬起一抹笑,拓跋清玄款款走出去,紧接着,内侍的第二道声音响起,正是一到声音,才叫众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向这里来:“太子妃到……”
太子妃……暗处,那酒樽被放下,上面折射出宫灯炫目的光芒,一双眸子,隐藏在黑暗里面,朝着拓跋清玄身后瞧过去,
楚碧落走出来的时候,一身的黑衣,里面是贴身的便于活动的衣服,至于外面的……因为拗不过某个男人,所以不得不在外面而披上一个硕大的罩衣,几乎,有点儿太过珠圆玉润的感觉了。
那些眼神暗暗地有些失望,触及到拓跋清玄投过来的略微不悦的视线,又讪讪的扯出笑意来。
楚碧落穿上这罩衣之后压根儿就没打算那些人把她当做正常人来看待的,那抹看过来的视线里面,有一个最为叫楚碧落主意到,看过去,最暗处,灯火阑珊,一个亮亮的光点,凝聚在了那个人的手指之中。
楚碧落眯了眯眼睛,那里坐着的人……十三王爷……
拓跋清玄一声令下,所有人坐下,晚宴开始。
照例,拓跋清玄说出一些话来,然后底下便是哗啦哗啦的一些应承的话,还有一些讨吉祥的话,总之,就是互相打太极说假话。
末了,拓跋清玄才笑着说道:“朕昨日做了一个梦,梦见父皇指着朕的鼻子,骂朕不孝,说朕竟然开辟先祖弄出封地藩王这些事情来,梦中,先帝一脸怒气直直的骂朕,说朕分割苍昊的土地,实在是不孝之至,朕梦醒来之后,转念一想,倒也是如此,故而……朕想,留下各位于公众长住,恢复祖制。”
恢复祖制……不就是想要将他们手中的封地全数收回?那以后他们便只是这苍昊的王爷,而不是各封地的主子?
众位藩王对视一眼,都有些不甘心,当初实行藩王封地的时候,他们也觉得甚为不妥,毕竟苍昊开国以来便未曾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况且,远离皇宫,便是远离了权利的最中心,叫他们十分的不甘心,可是当时却又不得不从,新帝登基,唯恐自己就成为他刀下的儆猴之鸡,所以才不得不服从,可是到了封地之后,过着那种山高皇帝远的日子,才叫他们深深的觉得惬意十足,在自己的封地,除了每一年给拓跋清玄上贡之外,几乎便是一个小小国的皇帝了,试问,这皇宫里面束手束脚的王爷,和宫外随意妄为的土皇帝,那一个更快活?
一时,刚刚还其乐融融的宴会,几乎就鸦雀无声起来。
拓跋清玄微微垂眸,隐去了里面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