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天山的梅花该谢了吧!”她淡淡地说,“听说采天山崖上的梅花,再调天山顶上的雪,酿制出的梅花酒,酒香特别纯澈。”
“......”他的眼珠猛地动了一下,依旧闭着。
她犹自笑了一声,将牛皮水囊扔给一旁的雪娇,站起身,“按医书上说,你的伤势起码还需要再换两次药。”
“.......”
“你是要愿意,跟随我们的马车进京城.......”
“不必。”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我......我可以走。”声音有些生涩,是长时间不说话的结果,似乎声带也变得迟钝了。
何必进京城呢?那样的繁华地。身为刀客,就注定了属于苍凉、孤独和死亡;属于戈壁滩、死亡谷和西出阳关后的万里沙海。
他略作休息,手扶着弯刀,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慢慢朝山谷走去。
二十年来,这是他第一回来中原;二十年来,也是第一回被人从死亡边缘救了回来。
西泠雪没有拦他,嘘了口气:总算没有死。
雪娇回过神来,恼了,“真是过分,我家小姐好心救了你,竟然连个谢字都不说。”
“算了!”她说,“让他走吧。”
“早知道让他死在这里好了。”雪娇依旧不依不饶地说着解气的话。
“我们也走吧!”她擦了擦手,看着谟玄艰难远去的背影,轻叹了一声,“去高坡顶上。”
高坡上的风更加大了。她站在风中拂开一束荒草,任凭掠过耳际的风吹透了单薄的衣衫,吹的体如卧冰。
“将军。“她望着看着灰色遥远的远方,喃喃自语。
天高地远,一去万里。
将军,此行已至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