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澈一步一步的走近,直到这个女子的身前,蹲下。
温柔的注视。
没有动静,没有异常,似乎只是脱力晕倒了,或者睡着了。
南宫澈轻轻的托起这个女子的头,扶着她平躺在草地上。
女子很清秀,头发很长,柔顺的铺满草地。眉毛浓而细长,嘴唇小巧,轻薄。如果不是脸上没有血色,一定是一张非常温柔的脸。
南宫澈盯着女子,深深的被其吸引,直到,这个女子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澈儿?”女子忽然睁大眼睛,盯着南宫澈唤道。
“你,叫我?”南宫澈有些愕然的问道。
“澈儿,真的是你?”女子激动抓住了南宫澈的双手。
南宫澈吓得急忙后退,慌忙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你是谁?”南宫澈不敢置信的问道。
“澈儿,是娘啊,是娘啊,澈儿。”女子激动的说着,清澈的双目,留下了两行清泪。
“娘?”南宫澈有些疑惑的呢喃道,多少年,多少时间,自己都不曾再说过这个奇怪的字眼。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母子在这个世界上永远无法割舍的关系,还是这个女子的相貌,亦或无与伦比的亲切感。南宫澈,竟然相信了。
瘫坐在地上,十岁的少年,默默地留下了接连不断的眼泪。
“爹说,娘有很长很漂亮的头发。”“爹说,娘很温柔,会写诗弹琴。”“爹说。。。”
南宫澈痛苦的无法抑制,眼泪扑簌簌的落下。
他忽然甩开双手,站起来后退数步,远远地躲开了那个坐在地上泪流满面的女子。
“娘可知道,澈儿没有了娘,便失去了整个世界。娘可知道,澈儿想娘。”
“娘知道,娘知道。”女子哭得无法抑制,伸手却够不见眼前的儿子。
南宫澈双膝跪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眼中充满了不舍和爱恋。
“我多想,再多看娘一眼。我多想,永远和娘留在这里。”
“是谁!到底是谁!”南宫澈突然发疯一样的从地上一跃而起,紧握着手中的匕首,高举双臂大喊道:“竟敢拿我娘来开玩笑,你给我出来!啊!”
尖锐的充满不甘的利啸,深深的回荡在谷间。震彻云霄的呐喊,和眼泪一起飘飞在星野。
云雾,不知不觉的散了,南宫澈回头,看到谷口有数个通行的少年与两位同龄的道童站在一起,正惊愕的看着他。
似乎散了,似乎已经离开了,方才那个恐怖的地方。
南宫澈缓缓的回过身,脖颈像木偶一样转动,眼神呆滞的,看着眼前青翠的草地。一样的青翠,茂盛,平整,只是少了,一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