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身边的列涛紧捂着双耳,惊恐的一声尖叫,连坐下的马匹都被吓得人立而起。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声音,列涛盯着前方,双目怒眦欲裂。双耳,有血顺着指缝流下。
南宫澈惊恐的扭头看去。
一旁的阿广伸手一把拉住列涛,大声问着什么,南宫澈只看到他表情跃动,却是听不到一点声音。
突然,列涛竟然挥手甩开阿广,疯狂的挥舞双臂,唰的拔出了挎在腰间的大刀,向阿广斩去。
阿广还在张着大嘴说着什么,头颅,就被瞬间削去了半个。
血雾,在天空弥散。
南宫澈惊恐的浑身颤动着,忽然间浑身变得软弱无力,长着大嘴向外呕吐,险些从马背上跌下。
吐了许久,南宫澈轻轻的抬头,发现阿广和列涛已经消失在了身后的云雾里。
四周恢复了先前的寂静,寂静的,能听到心跳在胸口里空空的回荡。
胃还在痉挛,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紧紧的抱着战马的脖子,南宫澈开始回忆从进谷后发生的一切。
起雾,噤声,陆续有人发疯。
他们,到底在雾里看到,或者听到了什么?
没有动静,没有一毫蛛丝马迹。南宫澈总觉的雾里有人在看着自己,阴森的,审视的眼神。
雾越来越大了,还是能看到一些东西,却似乎什么也看不到。
“噌。”一声巨响,声音在山谷里回荡,大的似乎有些震耳。
南宫澈瞬间从马靴里拔出一柄小的匕首。
不记得是在几岁,自从南宫澈意识到,母亲将不再出现在他身边的时候,南宫澈,就总是随身带着这么一柄小匕首。没想过要做什么,就是带着它,感觉很踏实,安全。
这是他第二次真正意义上的使用它。
轻轻的伏在马背上,弓着身子,紧握匕首,任由战马在浓雾中前进着,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一直,走了很久,南宫澈高度的戒备没有迎来任何东西,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放松。
直到一名白衣的女子,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一个穿着一袭白色长裙的女子,白色的长裙,白色的缎面绣花鞋。女子似乎是累了,晕倒在路边,萎靡的困顿着。
一丝奇妙的感觉,萦绕在南宫澈心头,引领着他的视线,紧紧的拴在这个女子的身上。
马儿在不急不缓的前进,已经慢慢要超过了那个伏倒在路边的女子。女子一下也没有动过,南宫澈也一直没有看到女子的脸,但是那份熟悉的感觉,却有增无减。
忽然,南宫澈毫不犹豫的跃下了马,朝着那个女子缓步走去。当然,他很明白,也许下了马,就永远也走不出这个山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