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尔王》里曾有个很经典的问题:你们有多爱我?
大女:父亲,我爱你像糖一般。
次女:父亲,我爱你像蜜一般。
小女:父亲,我爱你如盐。
这个故事情节,在一定程度上取自民间故事《盐一样的爱》(Love Like Salt)。
国王在愤怒中把王国分给了甜言蜜语的大女、次女。而后经过重重磨难,才发现,小女的话虽然朴质,却是最真诚的感情。盐虽然不值钱,却是不可缺少,无法替代的。
“茶卡”,藏语意为“盐海之滨”。盐湖总面积105平方公里,是柴达木盆地有名的天然结晶盐湖。这里的盐晶大质纯,盐味醇香,是理想的食用盐。因其盐晶中含有矿物质,使盐晶呈青黑色,故称“青盐”。现储盐量达4亿4千多万吨,可供全国人民使用约75年。这个大青盐的故乡和塔尔寺、青海湖、孟达天池齐名,被统称作“青海四大景”。
茶卡盐湖从古至今都是盐场,早在三千多年前就已经开始开采。茶卡盐湖位于青海湖西侧的乌兰县茶卡镇境内,东距环湖线上著名的黑马河乡约80公里,大多数环青海湖游的游客都会到这里来游玩。当你来到这里犹如进入了盐的世界,车上、地上甚至空气中都是盐的气息。
地址:海西州乌兰县茶卡镇盐湖路9号
类型:湖泊
开放时间:7:00-18:30
门票价:50元
温馨提示:乘坐小火车进入湖的深处,需要另付约38元(往返)。
最佳游览时间:
最好是一早一晚去,这里中午的阳光确实太强烈了,加上湖面和盐层的反射,会刺得你睁不开眼。
交通:
西宁的新宁路汽车站,每天中午十二点有一班发往茶卡盐湖的班车,全程耗时约五小时,票价约60元。除此之外,新宁路汽车站每天有4-5班发往乌兰县的班车,途中都经过茶卡镇,全程约六小时,票价约70元。从镇上到盐湖约5公里,没有公共交通工具,只能步行或者打车;如果你人品爆发,可以搭顺风车。
亮点:
1.在这里,你可以赤脚走在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雪白盐地上,踩在浅浅的盐湖水中,从镜面般的湖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2.在这个已经开采了三千多年的盐场里,你能够看到采盐船采盐的工作场景,还能够欣赏盐湖日出和晚霞的绚丽画卷、观赏各种形态的盐花——游客可以乘小火车深入盐湖的深处观光,能够观看到现代化大型采盐船采盐时喷水吞珠的壮丽场景,可以欣赏盐湖日出和晚霞的绚丽画卷,还可以透过清莹的湖水,观赏形状各异、正在生长的朵朵盐花;
3.盐场内,还有一些用盐堆砌的雕塑,栩栩如生。而当你走在盐层上或者赤脚踩在浅浅的盐湖水中,看着湖面上自己的倒影,是否会想到:多年之后,自己吃的盐,正巧是当年被自己的踩在脚下的那块盐呢?
住宿:
在盐湖游玩结束后,可以根据自己的行程,在茶卡镇或者乌兰县城住宿,或者是回到青海湖边的黑马河乡住宿。
友情提示:
1.茶卡盐湖地区海拔约3000米,部分游客会出现高原反应,对此需要有心理准备;
2.这里全年紫外线照射强烈,无论什么季节前去游玩,都需要防晒、防紫外线;
3.景点地处偏远地区,路程较长,带些干粮和饮用水很有必要;
4.擦过手脚的湿纸巾请不要乱扔,景区内垃圾桶很少,请带出景区找到垃圾桶后再扔;
5.赤脚走在盐层上,时间长了脚底板会有些痛,因为盐层比较粗糙;
6.多备纸巾,当裸露的皮肤沾上盐粒或者盐水后,最好尽快用水清洗或用纸巾擦掉,时间稍长,会对皮肤造成有一定的损伤。
塞宁街115号,盛不下一个海洋
文/谢小瓷
她曾经问他:塞宁街115号在哪里?他说在一个湖边,茶卡盐湖。站在那里,能看见四面环山的美丽,能看见无限绚丽的迷人风光,是梦中的画卷。
很久以后,当姜宇烟站在那个叫作塞宁街115号的大地上时,这个街道带着几分新鲜的破旧存在于世。清亮的天空还带着幽远的蓝,蓝天尽头是浅层的白色云朵,似柔纱,缥缈在空中,如同清寥的歌声,在远山深处如丝般柔软。它有着自我美的处世哲学,从容地选择与世隔绝地守着昔旧的遥远美。就是在这样的寂静里,一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扑面而来,那个记忆中带着黏稠往事的少年的笑被定格在了她的十七岁,恍惚之中,只能看见那个坐在铁窗之内的他,带着不可一世的笑容,悲悯地看着她,然后消失在了记忆里。
这一年,距离他们认识,距离他们提到塞宁街的未来,已经过去了五年。
她来到了塞宁街,但她再没有遇见他。
一、风筝有风,海豚有海
这一年的夏天,知了在空中烦闷地一遍一遍地叫。姜宇烟在图书馆被罚了钱出来,又不想回家,又无别处可去,就坐在桥边听一个卖艺老人拉二胡,然后从书包里掏出刚从图书馆借来的书,直接坐在了老人身旁,开始聚精会神地看书。拉二胡的老人明显地停顿了一下,偏过头来看了看眼前的姑娘,继而又聚精会神地拉起了二胡。那如泣如诉的声音,是对知了枯燥的声音的最好反衬。
以前和袁妤祺一起出去,见她连地铁上乞讨的人都给钱,而姜宇烟关于他们月收入上万的新闻看多了,总是对袁妤祺的善心有一种无奈的愤怒,所以她自己只能做到只给街边拉二胡的人施钱。而此时,袁妤祺也一如既往地蹲下去给把小钱袋里的硬币拿出来,放进老人面前的碗里。那“叮”的一声,像是青春里最婉转的节奏。
姜宇烟看书看久了,就有些发呆,忍不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啪”的一声点着,放在嘴边。刚抽了一口,吐出一圈轻柔的烟圈,她就只听到熟悉的一声“叮”的声音,一枚硬币带着轻快的节奏滚到了她的面前。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开口就吼道:“你妹啊!什么时候看书也成了一门卖艺技巧啊?!”
她刚吼完就抬起了头——那个盛夏的阳光有点刺目,然而,站在她眼前的那张好看却桀骜不驯的脸上,带着一丝明显的厌恶。他说:“姑娘,请你不要在老人面前抽烟。如果你也是乞讨的,请摆好姿势。这个硬币是给你的。”
二、我们一路随意歌
“你不知道那个男的当时脸上的表情是有多贱啊!老娘长得像卖艺的吗?穿得像卖艺的吗?”
“他还拿出一枚硬币一本正经地说:‘这个硬币是给你的。’么么哒!老娘就算是卖艺,也不卖身的好吗?!”
Z大的林荫道上,姜宇烟气充丹田的一声怒吼,成功地吸引到了周遭朝她走过来的学生们的异样眼光。袁妤祺看着兀自沉浸在悲愤气氛中毫无察觉的姜宇烟,一阵头痛地拉着她、顺便捂着自己的脸道:“好好,姑奶奶,咱们能别在这儿悲愤吗?丢死人了!”
“有什么好丢人的?!丢死人的是那个混蛋又不是我!”
袁妤祺无语了。
袁妤祺想,那时候的天空其实还很蓝,白云也在天上飘,嘶吼中的姜宇烟还没有看见向她悄无声息走近的浩劫,一切都只是最初很美好的样子。
所以,当有个人直接冲过来把一沓资料扔在姜宇烟的面前,说:“喏,姜姑娘,你的任务来啦。第五届音乐节的资料全在这里了,开始准备起来吧!”之后,姜宇烟的怒吼声,几乎瞬间盖过了整个苍穹。
“不会吧!”
然而,第五届音乐节到底还是被姜宇烟轰轰烈烈地搞了起来——从服装到到场主持人以及到场嘉宾到最后场地的租借,作为Z大外联部的部长,姜宇烟几乎要把自己往死里搞的样子发挥得淋漓尽致。以至于当学生会主席把一张新的名片放在她的脸前:“喏,这个人至关重要,关系着此次音乐节的成败与否。宇烟你就牺牲一下美色,请务必、一定请他到场啊!”
姜宇烟拿到名片,看到“田岛美术工作室,田岛”的字样,一时间表情有些凝重。主席问她:“有问题吗?”
她缓缓地摇了摇头:“没,没有。”然而,那轻轻的摇头里,竟然带了一丝丝的颤抖。
于是,姜宇烟开始了对田岛的追踪围堵。对于这个三年前一进驻Z市便在艺术圈掀起风浪的风流人物,她对他的印象仅仅停留在他神秘莫测的行踪和鲜少露面的英俊脸庞之上。前者让她这次的邀请完全成了猫捉老鼠的追踪游戏,而后者则成了她要去牺牲美色完成任务的动力之一。
为了完成任务,姜宇烟曾经打着伞在雨里等了他整整三个小时,最后他的车灯在她眼前一闪,他便开着车驶离了他的住所,副驾驶座上一个女人精致的脸庞在阴影里将明未明,气得姜宇烟在后面尖叫着恨不得把伞砸在他的车上;又有一次,姜宇烟终于在一次发布会的后台拦住了正要去前台演讲的田岛,刚要把邀请函递过去,结果田岛直接招来助理:“这个小姑娘不错,你去留下她的手机号码,回头约来做模特。”再次气得姜宇烟吐血。
她发现自己真得快为了卖艺而卖身了。但是这样的机会又难得,她只好舍弃所谓的尊严颤颤巍巍地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
她是三天之后接到田岛的电话的。田岛的声音在电话里有一种特有的中年男人的磁性,而那种沉稳的幽默里有一种让人说不清楚的凛然感觉。然而,他到底不是约她来做模特的,他最后还是给了她一次机会,邀请她这个周末去参加一期画展。
“会有惊喜等着你,努力的小姑娘。”他说。
那一期“单程旅行”的画展被开在一家很幽深的小巷子里。田岛一直秉持着“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文化传统,骄傲地将一场画展布置得美轮美奂、精彩绝伦。它被隐藏在深深的巷子里,浓郁的艺术气息将世间繁杂的俗事统统隔绝在了门外,一副深冷的做派只吸引着少数雅众。
这一天是姜宇烟21岁的生日,她再次遇见了他。在那家幽蓝色笼罩之下的画廊里,他背对着她站立,正凝视一张深邃悠远的画像,目光里含满了柔情。阳光从窗户间笼罩下来,倾洒在他们的身上,就像是一幅年代久远的艺术照。这让姜宇烟有片刻的失神,光阴扑闪在记忆的隧道里,穿行而过,带给她不动声色却又剧烈的成长。
三、我会在沿海地带,等着潮汐更改,等你归来。
后来,姜宇烟反复跟袁妤祺描述那一刻她见到的泽源。
“他是田岛扔给我的惊吓,不,是惊喜,像上天给的礼物。”
袁妤祺但笑不语。但是,姜宇烟仿佛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悲戚。
她知道袁妤祺的意思——玩音乐的男孩子都像风,不是一般的女孩子能够驾驭得了的。从她在那个知了漫天叫的午后遇到他,她就知道,她不是在捕风捉影地等待,也不是在盲目地期待,她对命运充满了未知的感激,感激她还能够甘愿地去爱——这多么难得。
姜宇烟开始了青春期最难熬的时段。她主动开始追求起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泽源,在他驻唱的酒吧门口等他,在他回家的路口假装不经意遇到,在每一个可能的瞬间,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做出自然的步调,温柔的笑意背后是紧张到不行的尴尬。
她渴望泽源再一次露出在画廊回头的那一瞬间最自然的柔和笑意,仿佛配合那瞬间最美的遇见。然而没有,泽源见到她的时刻,眉目之间淡然得没有任何波动,客气疏离一如陌生人。只是在她做出疯狂举动的时刻,他才会蹙起秀挺的眉目,露出其嗤之以鼻的不耐烦。
向来无往不胜的姜宇烟第一次遇到对手,这让她在想要偃旗息鼓的时刻,在那些漆黑的夜里,也曾经站在寝室的阳台上,内心的怅惘如同紧致的呼吸,让她泫然欲泣。她曾经在某个夜晚等待泽源从酒吧结束驻唱的黯淡的角落里,看见铺天盖地朝泽源涌过去的女孩子的尖叫与索要到的签名,看见泽源露出适宜笑容之下微微蹙起的眉,以及结束了这短暂应酬之后忽然抽离的落寞——空气之中剩下零星的微弱的黯淡,是泽源脸上无声的落寞。
姜宇烟站在黑暗里,内心涌起惺惺相惜的微弱的疼。她露出笑脸,试图以勇敢的姿态再一次走向泽源,然而那个片刻,从另一个角落里开出一辆车,停在了泽源的面前。隔着闪烁的灯光,姜宇烟只看到疏离又熟悉的曾经在田岛的车里见到过的那个侧影坐在副驾驶座上,而驾驶座上的,下车来对着泽源露出中年男士特有的儒雅且英俊的笑容的,正是田岛。
他们的手深深地握在了一起,与此同时,泽源隔着漆黑的夜,朝姜宇烟站立的方向望过来的,还有眼神里意味不明的笑意。
这让姜宇烟在内心升起不祥预感的同时,感觉到微弱的窒息。
泽源对她的若即若离,总让她有种郁郁寡欢的患得患失。这在袁妤祺看来,是意外且不可多得的。于是,袁妤祺主动请缨,决定帮姜宇烟去出这口恶气,提前会一会这个叫作泽源的男孩子。
姜宇烟坐在宿舍的床上,本来低着头抽泣的脸就忽然扬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站在镜子前穿衣服的袁妤祺。透过镜子,她们的眼神终于有了温柔的交汇,就仿佛过去无数次的历史重播——在每一次有追求姜宇烟但她又不喜欢的男孩子出现时,袁妤祺都会出头将他灭掉;也在有追求袁妤祺的人出现时,还不等姜宇烟出马,那些不被袁妤祺所喜欢的人便就忽然消失了无踪迹。姜宇烟好奇地询问过这个问题,袁妤祺总是神秘莫测地一笑,道:“我有我的法宝哦。”
姜宇烟始终没有见识过她这个法宝。
然而,还没有等到袁妤祺去会泽源,姜宇烟的身上却率先出了意外。
姜宇烟和她的母亲已经对峙了有一个小时了,姜宇烟其实并没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没有被忽视的感觉,也没有悲哀的感觉,只是觉得失落。异常的失落,掩盖掉了知道真相的愤怒。
这让她想起了初三毕业时她拿着重点高中的录取通知书、带着巨大的欢喜狂奔回家报告喜讯时,收到的却是父母脸上意味深长的表情和他们从抽屉里拿出来的离婚证,与她手中鲜红的录取通知书形成了异常讽刺的对比。
母亲率先开口,有些忐忑,有些困惑:“烟烟,妈妈重新找到幸福,你不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