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翻身下床。惹不起来躲不起了。
只听见里面传来他含笑的声音:“敢走,让你生不如死。”
哼。五雷轰顶和极刑都受过来了,还怕生不如死!
我一秒都没多想,大步跨出了房间。
我在整个别墅转了一圈。才发现这么大的房子竟然只有三个卧室。楼上两个,楼下一个是布林的。
我想了想,还是回到了主卧。然后反锁上门。
夜很深了,我躺在床上,不一会就睡着了。
迷糊中,一只手在我的腰间慢慢的游走。我一惊,转身——安碧城躺在我身边,黑黢黢的眼睛,目光灼灼。
“你……”
“嘘,别说话,睡觉。”他说,“再不乖乖睡觉,你就真的睡不了了。”
我不甚明白他的意思,直到他的腰身贴上来,我才了悟——一个滚烫的硬物贴着我的肚子。
我推了他一把,往床边缩了缩。他马上贴上来,将我搂在怀里,含笑威胁道:“再动我就动你了。”
我屈服的闭上眼睛。
一夜无眠。
***
早晨下楼。
安碧城已经不知所踪。
布林将准备好的早饭端上来,看见我竟然露出惊喜的神情:“好大的黑眼圈啊。”
我皱了皱眉头,说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他毫无掩饰的回答:“替你和指挥官高兴。”
我懒得再说,反正我们什么都没做。
桌上的通讯器响起:“让苏荷吃完饭来我的办公室。”
什么事情?
我看向布林,布林回到:“具体的事情不清楚,只知道昨天猫和小球回来了。”
我随便吞了几口饭,几乎是飞奔到办公室。
办公室里端坐三个人——猫,小球,岑寂。
安碧城坐在办公桌后翻看着什么。
我正要上前给猫和小球一个拥抱,就见他们三人一齐起立,行礼道:“夫人!”
操!
安碧城抬头,乌黑的眉眼微微弯起,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有新的消息,让你过来听听。”他将手中的资料合起放到一边。
我在一侧的沙发坐下,小球朝我点点头,然后说道:“我们找到了雪瑶的踪迹,她确实去过流烟,不是魂魄出体……”
岑寂抬头看着小球,眼神一暗。
小球继续道:“她去了许愿坛,后来的事情我们查证不到,因为她在许愿坛失踪了。”
猫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项链,放在桌子上,说道:“这是我们在流烟的一家客栈里找到的,是雪瑶留下的。”
这是一条精美的铂金项链,下面缀着交握的两只手。
岑寂拿起项链,声音有些异样:“这是我送她的……”
果然这家伙和雪瑶是旧相识。想起那天他和我说起雪瑶有可能经历了改造的时候,那个义愤填膺,那个痛心疾首的表情,就让我肯定了这一点,并且关系非同一般。
小球斟酌了下说道:“岑上将,这些仅仅是目前的线索,还有很多疑问之处,真相是怎样我们都不清楚,不过我和猫会尽力,您请不要太悲伤。”
岑寂点点头道:“谢谢。”
安碧城淡淡的开口:“事有蹊跷,这很有可能是个圈套。”
岑寂干脆利落:“不管如何,我都要找到她,也绝不放过雪枫。”
他们走后,我问安碧城,岑寂查的是公事,还是私事?
如果是公事,我们一起是没什么问题,可如果是私事,接了自己的伤疤给别人看,也怪别扭的。
谁知安碧城竟然说:“于是你公事,于我是私事。”
这是什么狗屁回答。
看着我一副懵圈的样子,他耐心的解释:“查雪枫是因为妖兽暴乱,影响了鬼域的和平。你是妖王,你不应该处理吗?所以我帮你,纯属私事。”
我……
“既然是这样,那么请你告诉我,我其他的魂魄在哪里!既然我是妖王,魂都不全,玩屁呀。”
他突然转头看向我,那眼神,仿佛是看着一件久违的旧物。
他倏的一笑。
“笑什么笑,你应该负责,谁叫当年是你给我拍散了的。”
他突然走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我。
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脖子上,热热的,痒痒的。
他的嘴唇轻触我的耳朵,我听到他说:“你当年就是这个样子。”
***
安碧城说他不记得把我放在什么地方了。
这话听着让人生气,可是我还是相信他的。
毕竟谁不想自己的爱人能够完整的归来,和自己重续前缘。
我决定去找找炎,它不是妖兽的监视官么,应该知道点什么吧。
可是当我告诉炎,我是妖王的时候,我本以为它会献上膝盖,可是……
炎怒火冲天,它从我身边跳起,山林都震动了一下。
它怒气冲冲的指着我的脸,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脸上,他说:“妖王比你美多了,也比你可爱。你胆敢冒充我妖王,我碎尸万段了你……”
“我真的是……”
话还没说完,我就感觉一阵犀利的光波从我头上劈下。
我睁大了眼睛看着炎——你真的动手!
惊讶之余,我奇怪,我竟然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疼痛——完了完了,我应该是一瞬间就两半了,所以根本感觉不到疼对么。
我愣愣的站着,想象着自己一半朝东,一半朝西躺倒的样子。
可是良久,什么事情也没发生。
炎明显比我还震惊,它说:“你发个光波我看看。”
我随手一挥,一道紫色的光刃从指尖挥出,泛着荧荧的光芒,消失在半空。
这个我知道,紫色光刃是帝王的光刃,白豆告诉我的。所以至今,只看到我和安碧城有。
炎站在那里就哭了,哭的像个小孩子,呜呜呜嘤嘤嘤……
眼泪哗啦啦的,还翻出一个鼻涕泡。
我听到它抽泣的说道:“一千多年,我等了你一千多年,我以为你真的不会回来了……”
那一瞬间,我的眼眶也湿润了。我走过去,抱住它的腰,拍拍它,说道:“这不是回来了吗,原来你说的那个朋友,就是我吗?”
它呜呜呜的直点头。
我们坐在山洞门口的石头上。它说了很多很多事情。
它说:“你还记得么,你小的时候饿了,又没有奶吃,我背着你四处找食物,最后实在没办法,就把你放河里,你一口气喝了小半条河……”
“小半条河?你确定是小半条河?”
它笑的很开心,点点头:“是啊,就是小半条河。还有一次,我教你爬树,你被树枝刮到了,然后使劲儿哭,被你哭过的地方,花草树木全死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