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父退到赵家为我们准备的卧房里。
对于师父先前的一番话我是怎么也捉摸不透这赵小姐还有老太太一连串的死还有一系列诡异事件到底与我有何关联。
师父见我一脸迷惑,忙解释道:“很多人命里遇到的事不一定都是巧合,你在巧合之外把事情做个联系,自然会发现有些东西是冲你来的,如果你当初没捡了这面镜子,虽然这镜子身上还可能发生很多事,可能都与你无关,但你既然捡了它而且之后关于你我还为这东西发生了那么多事,就说明那镜子一直在等你,等你遇到它。”
“那照您的意思这练鬼镜害死其他人都只是为了某得我的性命的辅助!”我还是迷惑不解,我真就不相信这一连串的怪事都是冲我而来的。
“我以前说过,这练鬼镜可以按照制造者的意图闯进任何一个普通人的生活,但这操纵者更愿意闯进不寻常的人的生活。”师父说到这看了看我的脸色,又道,“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去你家找你吗,因为你就是所谓的‘不寻常’的命数。”
“师父,我从小到大是鬼点子多了点,但不至于有什么寻常之处!“我说。师父道:“你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你的命算不出来,想必你不知道你并非养你的父母所生。”
没想到一个问题没搞明白,又来一个问题。父母从小没和我提过什么亲生不亲生的问题,只是待我特别严苛,处处严格要求,最后也实在管不下来了。当初跟父母闹矛盾时我曾顶撞过他们,说是不是我不是他们亲生的,当时没想过只当是气话,现在回想起来,每当说到这父母就不发火了。只是掩掩做泣。
“师父,您说我的命算不出来,那为何能算出我不是我养父母所生?”我自知师父的本事想他不会骗我,但凡事如果有个余地就要追究清楚。师父笑道:“你的命,我算不出来,但你父母的命我算的出来。他们这辈子注定只能生出一个儿子。而且是在结婚十年后。”现在想来,我小弟比我小了五岁,也的确,父母当初跟我讲他们结婚五年了才“有”的我。
“你父母是老来得水命,结婚十年才会有一个孩子,别说十年,五年就够乡下人怀疑自己的了,毕竟这个年代谁家没有四五个孩子。当初定是见你被抛弃了才抱来抚养,五年后才又生下你弟弟。”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从我记事以来,父母对我都亲切有加,但自从小弟出生一切就都变了,如果在农村生个小儿子到不咋地,不会偏离了对大儿子的照顾,恐怕也正是我非亲生的缘故,父母又等个儿子等了十年,而后又因为我顽劣才慢慢对我刻薄起来。现在想来,以前对父母的怨恨全没了。
“你的命算不出来,也就只能有两种结果,要么你不是这世上的东西,要么你出生时被人改变过!”师父接着说。第一种可能直接排除,我跟个正常人一样,也要吃喝拉撒睡,人活一世要经历的东西我也正在经历。那何谓“被人改变过”呢?我忙问师父。
师父答道:
“可能你有某种异于常人的东西,出生时被人发现了,然后把它封印起来,因为怕他人对你这特征加以利用,或者说把它封印起来,日后他自己再加以利用。不管这样,这个人的道行一定在我之上。
看如今的形势,这练鬼镜一定是针对你而来的,也就是说,已经有人盯上了你的异于常人的特征,已经开始使了手段。”
如果要都是冲我而来,回想当初的种种,小命差点给搭进去,如今再要来什么更厉害的主,我这小命保的住吗?
师父接着说:“我当初到你们村里办事,见你这命格寻常,而后才找到你家来,想的是日后有什么事情你在我身边我可以帮你脱险,还好一路走来你也算命大,但如此下去,将要来的事只会威力更大,程度更深。”
我没有再说话,只是瞬时呆滞了,师父见我这般又道:“我看你悟性极高,到了这地步有些事还是要跟你说清楚,当初我去你家找你时,和你父母好说歹说他们才决定让你跟我,也都是为了你好,离别时他们也都装出很愿意你走的样子,事实上是为了让你没有牵挂。你父母说,当初你被放在他们家门口的时候,已经饱经风霜,如今又要辗转才能活命,让我千万照顾好你......”师父讲到这,我顿时明白过来当初父母所谓的“薄情寡义”来,不觉间眼眶有些湿润。
“师父,我明白这些。”我说。师父望望被我们摆在椅子上的练鬼镜,又道:“这些都是人成长路上必须经历的东西,自己明白过来体会过来也就行了。只是如今你这命数,我怕......”师父的口气有些急促,我忙问:“您怕什么?”
师父的目光从练鬼镜上移开,直指我的双眼,四目相对时,我看到师父眼里的决绝,他从未如此看过我。四目相对良久,师父才道:“我怕你的命运,从你出生开始就是一旁被人给掌控的棋局!你只是这旁棋里的一颗棋子,按着掌控者的精心设计的套路移动。往好了说,你就是一副完美进攻蓝图的组成部分,往坏了说......”
“我就是一场阴谋的组成部分!”我突然接过师父的话道。师父看向我,若有所思,“一切还要看你造化了。”
且不说什么阴谋不阴谋的,经历了那么多,我明白了一个道理,该来的总要来的。当下的问题却还没解决呢。
师父看出了我的心思,也知道是时候转移话题了,便拿起那练鬼镜道:“老太太的魂魄只能靠它才找得回来了。”
“师父,虽说一物克一物,这镜子也不是打不破它,只是恐怕放出什么来,又或者打碎它正是制造者设计的套路里的一环,都只是往里陷。所以我们对他下不了手,但有同行是冤家的说法,我们在学校里办事那会儿不是有个玄光镜嘛,说不定那东西对着个凑效呢。”我怕也不是一时的突发奇想,毕竟和这练鬼镜有联系的也只能是玄光镜了,虽然道教圣物与这歪门邪物是本质上的不同。师父听了我的话,思衬了一会儿,说道:“这也到是个办法,只是这玄光镜如今在王校长那!”
“我去和张前进说,那王宝玉是不会不给师父面子的,他也不敢不给!”这到也是实话,没有师父,恐怕这王宝玉学校也就办不下去了,况且张前进现在都是熟人了。
师父因为召唤道离大印里的守护神而元气大损,想要休息一下,我就杵着拐杖去找张前进。
我把和师父的想法告诉张前进,他开口就道:“这事包在我身上,只是现在太晚啦,都凌晨三点多了,去打搅校长怪不好意思的。”我说“你那么急干嘛,先睡一觉,这事明天再办。”和张前进交待完之后,我回到卧房,见师父已经睡下来,我也就倒头大睡。
那张前进不说还不咋地,一说现在都三点多了,我瞌睡就来了,况且白天还有晚上的事太折腾人了,我闭上眼就睡着了。这次竟然做了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一个穿的想乞丐的老头给人绑在广场上,一群穿着军装的年轻人围着他用皮带抽他,老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知道我在看他,忽然嘴角一扬,诡异的一笑之后便倒在了地板上,头歪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