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张前进的叙述,其间,我和师父也有多次打断他,询问细节,大体便如他讲的。张前进说完去桌上倒了杯水,一饮而尽,然后转头笑着说:“好久没讲过这么长的事啦,痛快!”说完摸了摸他那肥硕的大肚子,瞬间,他先前在我脑海里建立的英雄形象灰飞烟灭。
“照你所说,那四兽可能是上古四大凶兽,但是有翅膀就不一定了,不知道,那墙上的画还在不在?”师父道,说着他走到窗前那,朝外面望,应该是看太平间那。
张前进走过来坐下,道:
“那画应该还在,只是现在这太平间轻易不能见去,任何人都要受院长批示才行!”
“这样啊,那院长你请得来吗?”
“实不相瞒,这院长也是我酒桌上的朋友!”
师父道:“如果不做深入探究,这院长恐怕还不知道此中厉害所在,把那礼堂改为太平间的人怕是个人物!”
“那个人我听说过,早就死了!你如果要请这院长,我怕他不领情,这几年医院虽然时不时的出事,但总能巧妙化解,不知为何,来这医院看病的人愣是比别处多,这院长我也只是关系场上送礼往来,不说些其他话,虽然他和我都明白这医院的厉害之处,但与我在一起从来没提过,只一次他酒醉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套过他一次,他说这医院的事,外人介入不好,哪怕那人有天大的本事,他还说过句,有些格局是不能被破的,医院已经习惯了这样的运作方式,如果再有人介入破坏格局,只会往坏的方向发展。”
“这倒是个大见解!”师父道。我见他嘴角不易为人察觉的向上一翘,的确,这所谓的格局有种认命的性质在里面,毕竟古往今来,有些东西深深的嵌入了人骨子里,便是命运不可抗拒,更别说还是这种一个大集体的命运,人们早习惯了墨守陈规,早就放弃了向更好的命运搏击。
“有些事毕竟摆在那,就像我此生注定要为了学校的事去认识您两位一样。”
“事实虽然如此,”师父道,“但所谓的定居终有一天会被打破,任何东西都保存不了它原本的模样。”
不知怎的,我就是不想开口说话,若是放在以前,不管谁说话我时不时都会插句嘴,现在突然觉得有些东西我不懂就不知如何言语了,整个人突然变得拘谨了。
“咚咚——”病房的门被敲响了,声音异常急促。张前进忙起身去开门。
一开门,出现在眼前的是个二十多岁的白面小生,大口的喘着粗气,见到张前进一脸欣慰。
张前进先开口道:“小千,你咋找这来了?”
“哥,我妈快不行了!”那后生道。
张前进一听顿时就变了脸色:“姑妈咋了,前几天还好好的?”
“就你说我姐吗那镜子找到了,来这要镜子那晚出的事,我妈妈摔在卧房里了,第二早起来叫她吃早饭才发现,送去医院医生说不知道啥病,只得接回了家请了个私人医生照看着,但身体越来越弱,眼看着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咋会这样,前几天不还好好的嘛?”
“我们也不知道,人就这样了,我妈就说自己要走了,就想最后看一眼我姐生前用那面镜子,她说看到那面镜子就像看到我姐。”说完,这后生哽咽起来。
“小千,这样,你先回家看着老太太,那镜子我已经找到了,等下我和你一同送去。
你先去医院大门那等我,我这有有事和人家招呼几句。”
“好!”那后生答道,说完往里面瞟了一眼便出去了。
张前进在门口站了好久,应该是看那后生走远了没,好一阵才把把门关上。
先生见张前进把门关好了,便说:“这后生就是你姑妈的儿子?”
“是,他叫赵千。”张前进说,“先生你也听到了,这事该如何是好?”
“看来这事不能拖了,今天我必须和你们一起去,只是那面镜子千万不能近得老太太,否则老太太真就有性命之危!”
“那咋办?”
“这东西虽然邪性,但是与之相似的在市场上千篇一律,昨晚我就在街头望见和那镜子外形雕刻一模一样的东西,老太太毕竟岁数大了,不能辨清。”
张前进面露难色:“我姑妈她上年纪了,眼睛一直不好,,她是不能辨清,只是我怕别人说闲话。”
“我相信他们也不相信你姑妈这只是病吧,到那和他们解释,等事情解决了,他们自然会相信!”
“那好吧!”
“师父,那我咋办?”难不成就把我搁置在这。
“这次你是不能去了,毕竟腿伤摆在这!”师父答道,“但这医院你也是不能待的!”
“我看这样行吗,你去我家待两天?”张前进道。
我一听,就当口拒绝:“不行,那还不如回家呢!”
师父又说:“你得有人照看着才行。”
“等会我叫人来把你送到我朋友的私人诊所,他那也不错!等完事了,我再和先生来接你。”
“就这样吧,当急的事还是要赶回你姑妈家!”
我见师父这么说,便道:“那好吧,你们快去!”
话毕,师父和张前走了出去,师父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我一眼,“照顾好自己!”他说。我只应了声。随后,他们便离开了。
这偌大的病房虽然配置极高,但只有我孤身一人,一切似乎都沉寂了。现在不早了,早就有阳光射进来,不知怎的,环境还好,我就觉得那阳光与这病房格格不入。我朝窗外望去,远近只能看到一栋楼。
简直无聊透顶,我又不能动,毕竟脚伤在身,张前进叫那个人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我又朝窗外望去,那栋楼的侧面正对这里,突然一个人影映入眼帘,就站在那栋楼里,我透过那边的窗子依稀只能看见人的轮廓,但一下,那人就消失了,我的脚虽然受伤了,但我眼睛不瞎,那个人的消失几乎是一瞬间。
“吱”病房的门那传来声音,因为我一直盯着那栋楼看,听到这声音心头一颤,忙转头朝门那望去,门缓缓被推开了,进来一个长发女孩。
她是吴晓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