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井壁上的洞数多得数不过来。如果里面真的是婴儿的话,那么是谁那么恶毒,把那么多孩子葬送于此。可毕竟摆在眼前的只是些罐子,怎么能够肯定里面有婴儿的尸体。
我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张前进在一旁跃跃欲试,说是要搭个梯子下井去拿出一个罐子,这样子一来里面的东西就可以确认了。
张前进趴到井边,寻思怎么下去拿罐子,先生却说:“张主任,这些罐子你摸一个全家都可能死光,甭说打开看了!”
张前进一听楞了神,转过头来看先生,见先生表情异常严肃不像是在开玩笑,所以他急忙退了回来。王宝玉见状也是退了几步。
先生不知从哪掏出来三根钉子,钉子很粗,表面异常粗糙。先生把那三颗钉子钉在了井口边的三个地方,又用一根红色丝线把三颗钉子连在了一起。
先生做完了这些,开口道:“如今这出口已被我封住,怨气在下面出不来,你们不是想知道罐子里的东西是什么吗?谁下去打碎一个就可以了呀!”众人皆不语,先生又道:“脑子该灵的时候还是要灵,在这井口拿什么东西把那近处的罐子击碎不就可以了吗?”
听了先生的话,我从旁边捡起一个石头,朝着井壁里最近处洞里的罐子猛的砸去,那罐子被石头击打到,从中间裂开了。只见不少粘稠的并且呈黑色的液体流了出来,那罐子没有全部裂开,但从裂开的洞那看,一直细小的手随着液体的流动露了出来,那场面,老渗人了。而且众人都看见罐子破裂时有一团黑气冒了出来,可刚飘到井口就被震得消散。
“这些罐子都要弄碎了,不能再放在这贻害人间,而且那些死婴的亡魂也在这永世不得超生,凭我的能力,不能够度得他们升天,所以只能让他们覆亡,这也比永远困在这受着痛苦强!”先生又开口道。原来罐子里面装的有四样东西,一是婴儿的尸体,二是保存尸体的毒水,三是死婴的怨气,四是死婴的灵魂。
虽然是大白天的,井口也敞着,先生丢到井底的烟火早已熄灭,凭我们正常人的眼睛根本看不到井底,这也是这口竖井的奇妙之处,井身是与地面垂直的,按理说不论怎样光线也会落到井底才对,更何况我们用的还是强光手电。
那些放罐子的小洞遍布井壁,下面的因为看不见,所以数不清有几个,我们能够用工具打碎的罐子也只是一小部分,真要把这些罐子全部打碎除非有人下井。
正在大家愁眉苦脸之际,我站出来了,我竟然有勇气下井,先生其实也有那魄力,我知道他不站出来是为了让我有那勇气。先生说的都与事实一一对应,现在是把他说的居于高位,都得听他的话,那些怨气啊,诅咒,厄运什么的十有八九也是真的。先生说:“下去的人八字必须够硬,这里除了你还真没人可以。”
施工队有那种高空作业吊带,把它的固定端绑在井口,吊带固定在人身上,就可以把人给放下去又提上来。这东西就是给要下井的人准备的。
先生拿出一枚铜钱,叫我含在嘴里,其他人则帮我绑好那吊带,先生告诉我下去之后嘴千万不要张开,并且告诉我不要让罐子里的液体粘到皮肤上,我右手拿着一把强光手电,左手拿着一把锤子,那把锤子也是先生带来的,锤头很小,但锤杆可以伸缩,最长可以伸到半米。就这样,我被送下了井。
刚下了井口,我就闻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于是又用手招呼他们把我拉上去,施工队跟过考古队的干过,竟然有防毒面具,于是就拿了一个给我带着。
又一次下去时,那股味道已经闻不到了,但我感觉脑袋很热,这时我才发现,我们刚才在井口边敲碎的罐子其实没多少,只是我们在上面感觉弄碎了很多。
我拿着小锤子一路敲下去,那些液体没有飞溅,但是一看到里面的婴儿的尸身,我就恶心得不行,但还是得忍住。
下到较深处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那里光线很暗,没有手电根本看不清,突然上面一使劲,把我给拉上去了,我吐出铜钱,问他们怎么了,他们说突然看到手电熄灭了,我消失在了黑暗里,于是就把我给拉了上来,可刚才我根本没有熄灭手电。
先生若有所悟:“这井里有各灵巧的结构,一到较深处的那个点,除非火光能照亮,其他光源虽然能照亮,但是地面上的人就看不到光,这就说明,里面有一个分点,分点上面是正常的空气介质,而分点下面的空气介质和上面的不一样,而且非常奇怪,导致光线不能正常传播,但火落到底部,而且我们看得到,那就说明,热能改变这种介质。”难怪刚才到较深处时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
于是我把手电换成了火把,又下到较深处,到了那个让我突然感到感意的等分点,上面的人没有拉我上去,这说明他们看得到火光,先生的推断果然正确。于是我又拿着小锤子一阵猛敲!这可不比什么狂欢节敲彩蛋。
先前先生还交代了一件事,就是不能下到井底。上面的人在我拉绳子的指示下还在往下放,我也越来越接近井底,就在我的脚离井底只有一米的时候,我看到井壁上有个较大的洞,我把火把凑过去,才看到里面的罐子,但这个罐子与我敲碎的其他罐子不同,它体型更大,而且罐身布满了符文,有点像是井边的“聚怨咒”,但结构更复杂。
正在我愣神之际,突然那个罐子抖动了一下,我大叫一声,不料绑在身上的吊带一下松了,我整个人一下摔到了井底,火把也在我摔下来时被压灭。
先生说过不能接触底部,我抬起头来向上望,一片漆黑,根本看不到一点光,怎么可能,就算是在上面看不到底部,但在底部怎么也能看到天空吧,不然怎么可能有井底之蛙这一说,纵然那青蛙见到的天空再小,可毕竟能见到啊。
“难不成还是所谓的空气介质不同。”我边思考边试图爬起来,不想我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被什么东西给扯住了,我用手指去摸,只感觉有一条滑滑的东西在摸我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