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激他们的心甘情愿,我感激他们的不离不弃。
我感动的看着晚梦,她的唇角挂着淡淡的笑意,似乎是在告诉我,一切都不要担心。坚定的从容地走下去就好。
就在这个感动温馨的时候,突然传来了急急的呼喊声。
“福晋,不好了!”是鹦歌,她面带潮红,看起来跑得很急。
“怎么了,慢慢说。”我抚了抚鹦歌的背,示意她不要着急。
“十爷……十爷……出事了!”话音刚落,似乎是天昏地暗。
鹦歌气喘吁吁的说出这么一段话,但是我和晚梦突然都惊住了。十爷?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怎么会出事的?
像是看出了我们的担忧,鹦歌缓了一口气接着说道:“皇上不是让十阿哥运送物什去湘西么,但是这几日那边的路不好走,连着下大雨,结果一行人都被拦在了张家口,到今天为止都已经有十天了,皇上知道了,下令把十阿哥押解回京。”鹦歌说到这儿,停了下来,看着我的神色,有些吞吐的说道,“我还听说……”
看见鹦歌这个样子,我知道她一定还有什么事没有说完,便催促道:“说啊,还有什么?”
鹦歌终于还是拗不过我,开口:“我还听说,今日爷上朝还被皇上斥责了一顿。九阿哥说情,连带着被皇上骂了一顿。”
什么?怎么会这样?
十阿哥被雍正派出去的事情我是知道的,在十阿哥要离开的前一天晚上,他就到府上来了的,说是道别,八阿哥当时什么也没有说,表情还是挺沉重的。
我知道,这是雍正开始对八爷一党的所有人在进行分割势力了,我本以为他把十阿哥派出去应该也会稍稍放下心来,没想到,他的真实意图却不在这个地方。
“诺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晚梦看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我是有了什么好主意,便开口问我。却哪儿知道我还在为以前的事情烦心。
现在的我有了那么一丝后悔,当初为什么不好好的学学清朝的历史,那样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的棘手。
我苦笑的摇摇头,看着晚梦,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问鹦歌:“爷回来了没有?”
鹦歌摇摇头,回答道:“没有,这些事是十四爷差人送的信。现在的时辰应该快下朝了吧。”鹦歌看了看天,说道。
我点点头,冥思想了一会儿,转过头对晚梦说道:“晚梦,这件事你别担心了,好好养好身子。不过你得帮我一个忙,等会儿你告诉冇,让他找几个可靠的人去十爷回京的路上好好照顾一下。其他的你就不必担心了。”
我给了晚梦一个安心的笑,现在能做的就是这些了。有些事在现在八阿哥是不好出面的,我必须要提前打理好一切。
晚梦点点头,但一双秀眉还是微微的蹙着,欲言又止的看着我,终还是问了出来:“诺欣,那你要去哪儿?”
我淡淡的笑了笑,晚梦是懂我的,我也不必要瞒着她:“我要进宫见皇上。”
听到我的话,晚梦了然的点点头,不过神色还是有了一瞬间的黯然,她说道:“诺欣,我知道你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不过这次进宫你一定要小心,有些事,我们大家都是明白的。”
我知道晚梦指的是什么,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这样做,也许十阿哥还有一番希望,如果什么都不做,那样的结果恐怕不是我们所能承担的。
我了然的对晚梦笑了笑,的确,有些事真的只有我们才明白,明知道不可为,但还是不得已而为之。
我转身又看着鹦歌,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鹦歌,现在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做就能不去做的,爱新觉罗家族的女人不是这么容易当的。我这些日子要不在家,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照顾八阿哥,等着我回来。”
鹦歌早已经是一脸的泪痕,我知道她的担心,我知道她的难过,但是现在我没有任何办法,更没有什么好的语言来安慰她。
但是这么多年了,鹦歌总归是明白我的,即使她再不愿意,但还是不得不让我去。
人人都说皇宫就天堂,但现在在我的心里堪比地狱一般的黑暗。丝毫看不见光亮在什么地方,何时能够出现。
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知啊心底隐隐的期盼,希望皇上还是会帮我一次的。就像是很多年前的南苑芦苇草荡里,那个我一点也看不见阴谋算计的四阿哥,那个心如平镜的四阿哥。
但是终不知道,过去的就是过去了,随风化在空气中,再也寻找不到。
到了皇宫,感觉景色还是一样,只是多了一些物是人非的的感慨,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我现在的感受,心中的苍凉之感是不能比拟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感觉心里压抑得很,离得那个人越近,心里越来越不舒心。
一个人走在宽阔的青石大道上,前面只有一个太监领路,现在应该下了早朝了,不知道八阿哥回府了没有。今天的天气有些冷,不知道他今天穿的衣服够不够,十多年前的八阿哥身上有两处伤,一次是为了皇阿玛,一次是为了我。现在每到变天下雨的季节,他总是会感到有些的不适。
就这样想着,突然回过神来,我这是怎么了?苦笑着摇摇头,这几乎都养成了一个习惯,改不掉,忘不了了。不管走到哪儿,心中总是挂念着八阿哥。
我想,我真是把他当成孩子一样的看待了,实话说,弘旺出生到现在,我在他身上花的心血压根儿没有八阿哥的三分之二多。我的的确确不是一个好额娘,可是,我却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是一名好妻子。
虽然好像没有人这样评价过自己,不过能做这第一人,我的心里也还是挺惬意的。
就在我自己心里想着这些七七八八的琐事的时候,迎面跑来了一个人,我停在原地,果然那人到了我的面前就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