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人群中就开始窃窃私语。显然,很多人对这个回答并不是很满意。但是,具体的是什么不满意,那我也不想说。
“呵,杜太医,睹物思人?这个理由未免有些不能使大家信服吧。”四阿哥再次冷哼。
杜子胥倒也不急着解释,他淡淡的笑了笑,又开口:“微臣的话还没有说完,万岁爷的肝火有些旺,喉中有痰,精神又有些疲惫。不过这些都是小事,臣都可以开方子。”话说到这儿,杜子胥却停了下来,众人知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因此没有一个人打断,就那么静静的等着杜子胥的下文。
“可是微臣在给万岁爷把脉的时候却诊出了万岁爷的体内有毒素。这是一种天山稀有的泪紫花,少许的泪紫花还可以入药,但是常年积在体内就会在某一个时候爆发出来。万岁爷这次昏倒的根本原因就在这儿。可是臣疑惑的是,万岁爷体内怎么会有泪紫花?”杜子胥说完,似乎有意无意的暗示着什么。
当时我知道,康熙的病绝对是有蹊跷的,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有人下毒。
这么说来,这个人是早就有预谋的了。除了皇位,他还想得到什么?似乎,这是一个值得深究的问题。
看了一眼众人,一张张脸上都是为康熙的担心。可是,哪张脸是假的?
没过多久,李德全就从康熙的帐篷里急匆匆的跑出来了,等到了我们的面前,缓了一口气,说道:“各位阿哥,万岁爷醒了。”
此话一出,大家都放心了很多,既然皇阿玛这会儿醒了,应该暂时没有什么大的状况了。我转过头看了一眼杜子胥。他心领神会的率先走进大帐里。
“四阿哥,不要担心的,也许杜太医的诊断没有看到实际呢?还是不要现在就妄下定断的好。”登影走到四阿哥的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似乎是在宽慰四阿哥。
宽慰?呵呵,我突然觉得自己用的这个词有些好笑。四阿哥需要宽慰么?他是那么不害怕任何东西的一个人。需要什么宽慰?我看是不需要的吧。
四阿哥点点头,反握住登影的手,两人并肩朝着康熙的大帐走去,我往八阿哥的身边靠过去一点。八阿哥像是知道了我的感受,伸出手环住了我的腰,低下头在我耳边说道:“欣儿,我们也进去看看吧。”
我点点头,与八阿哥十指紧扣的走进大帐。
突然在刚才那一刻,我感觉有些怕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的感到了一阵恐惧,让我的心里莫名的不安与彷徨。
“放心,一切有我。”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的总是八阿哥,他不断的在我的身边鼓励着我。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拾回信心。也从来不曾抛弃过我,每一次都是那样的贴心的照顾我。
在作为夫妻的同时,八阿哥又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伙伴。
康熙这会儿已经是半卧在床上了,杜子胥正在帮他搭脉,看样子似乎他们没有对康熙说他体内存有毒素的事情。
我想着,这样也好,至少康熙不用知道到底自己养了多少好儿子,到头来,为了皇位居然对自己的父亲下手。这真是应证了皇家的一句话,皇家真的没有纯洁的兄弟手足之情。父子之情根本就是一个传说。
为此,我感到了深切的哀伤,不管怎么说,那都是很残忍的事情啊。虎毒不食子,康熙从来没有伤害过自己的任何一个儿子,但为什么偏偏自己晚年会落得一个如此的下场。
“没多大的事,你们放心吧,朕自己的身子自己明白。刚才只是回忆了一些往事,有些激动罢了。”康熙看着他的儿子们,笑着解释,似乎事不关己一样。反过来还在劝慰自己的孩子们。
“皇阿玛,这事还是马虎不得,南苑这边虽然有杜太医在,但是还是缺少药的,要不,我们明天启程回京吧?”说话的是三阿哥。他站在离康熙最近的地方,低眉温顺的向康熙提出自己的看法。
康熙听了三阿哥的话,低头冥想了一会儿,还是叹了一口气,笑道:“那就依你所言,明天就回京吧。虽然还是很想在南苑在待上一段时间,可是怎奈时间不等人了。呵呵,不服老不行了。”
“皇阿玛,回京也是好事。您把身体调养好了,等过上一段时间儿臣们再陪皇阿玛来也是一样的啊。”我站出来,往前走了一两步,笑着对康熙说。我知道,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别人给他的建议。
既然这样,我又何乐而不为呢。
康熙听了我的话,像是终于同意了。笑着说道:“还是欣丫头会说话,每次都知道哄朕开心。等回去了,老八你还得和欣丫头搬进宫来陪朕解解闷儿。”康熙说道。
八阿哥笑笑,回道:“只要皇阿玛喜欢,儿臣和欣儿一定会陪着皇阿玛的。”八阿哥说到这儿,看着我笑了笑。
我知道他的意思。现在,我们也只能这样做了。
从南苑回京已经三天了,从路上开始就已经注意到康熙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了。看来这个在暗处的人是有意要害康熙的。就算我们防备的再好也还是会有疏漏。想想从南苑到京城的五天的时间,康熙就昏昏的睡了两天。
不过还好,在我们刚到达北京康熙就醒了过来,本来是要回宫的,但是康熙坚持要去畅春园。众人拗不过,也不敢违背康熙的命令,只得让御驾直接回畅春园。我们倒无所谓,可是就是可怜了那些接驾的大臣内眷们,现在恐怕还在神武门跪着接驾呢。
回到了畅春园,康熙也没有说我们是否可以离开,于是一行人也就浩浩荡荡的陪同康熙在园子里住了下来。晚上准备去给康熙请安,却被李德全拦在了门外。
“八阿哥,你们这会儿进去恐怕不方便。万岁爷自打今儿上午回来之后就睡下了,这会儿都还没有起身。”李德全面有难色的说道。
八阿哥听了,眉头不可察觉的蹙了蹙。过了一会儿又才说道:“安达,那皇阿玛可否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