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舞脸上难得露出笑容来,身子轻轻斜倚在他肩头上,视线落在宝儿脸上,“只要有你和宝儿在我身边,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我都能忍。”
“只要有我在的一天,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宫染夜目光一瞬不瞬的望着她,声音斩钉截铁道,虽然不知道老太妃跟她说了什么,但他很清楚她是不会无缘无故发脾气。
心情不好,连着饮食也清减了不少,只是恹恹地没有胃口,给宝儿做的鞋子没绣了几针就觉得腻烦无比,随手搁了就去伏到榻上躺着。
时间飞快流逝,除夕节这天王府邀请的贵宾陆陆续续都到来了,老王爷在前厅忙着招待远到的贵宾,女眷们则是挤在老太妃屋里磕着瓜子有说有笑着,唯独缺了秦凤舞一人,老太妃并未让丫鬟去传她,只当没她这人存在。
秦凤舞连日心情不好,连着饮食也清减了不少,只是恹恹地没有胃口,给宝儿做的鞋子没绣了几针就觉得腻烦无比,随手搁了就去伏到榻上躺着。
走廊上传来丫鬟、小厮路过的脚步声和傲嬷嬷的张罗声,想来是在准备今晚的春宴。
从老太妃屋里传来阵阵欢快的笑语,而屋里更显得十分的冷清,没有一丝春节的喜气,喜鹊悄然走进床边,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王妃,您这样躺着也不是法子,不如过去老太妃屋里坐坐吧!”
秦凤舞紧闭着眼眸,默不作声。
喜鹊正欲什么,就听宫冷凝人未到,声音先到:“嫂嫂。”只见她披了件翠纹织锦羽缎斗篷,里着是件履新的梅花纹衣裙,逆着风儿走了进来,戳着冰冻的双手,喜鹊连忙上前服侍她更衣。
宫冷凝手里抱着小丫鬟递来的暖手炉,见秦凤舞趟在床上背对着她,不由询问喜鹊道:“秦嫂嫂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喜鹊目光担忧看向秦凤舞,叹了一声道:“还不是老……”
“你来了。”秦凤舞迅速打断了喜鹊的话,坐起身看向宫冷凝,笑道,“我正打算去婆婆屋里坐坐,一起去不?”说着伸手整了整稍稍凌乱的发髻,目光似有意的睨了眼喜鹊。
“嗯,还以为嫂嫂你生病了。”宫冷凝走了过来,坐在她身边,笑道,“见嫂嫂来的时候没带几件衣裳过来,正好前些日子做了几套新衣裳,就拿了过来让嫂嫂挑几件换一换。”说着丫鬟将手中的叠好的衣裳放在床上。
“我正发愁没带红衣裳过来,带的衣裳颜色都比较朴素,生怕婆婆见了不高兴,若不是你心思细腻带了这几件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呢!”秦凤舞说着便挑了件颜色比较嫣红的衣裳。
简简单单梳洗一番后,秦凤舞抱着宝儿偕同宫冷凝一同前去老太妃屋里,前脚刚踏进屋内,就听老太妃说:“表嫂,玲儿这丫头是我看着长大,转眼间已有十六年了,真是女大十八变,甚是讨我喜爱。我有意将玲儿许配给染夜为妾,虽说辈分低人一等,但只要她肚子能争气,倒也不是没有机会做原配。就是不知表嫂你意下如何?”
苏氏一听这话,别说心里有多开心,虽说他们现在不愁吃不愁穿,但能攀上宫王府这门亲事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忙笑道:“承蒙表姐看得起玲儿,我高兴还来不及,哪敢有什么意义?只是不知侄媳能否接纳玲儿?”说着不免担心她家女儿嫁过来会受人欺负。
老太妃闻言,冷哼一声道:“这桩婚事我说的算,她哪敢有什么说什么?”这会子可好,都不用经她同意了,就私下定了这门婚事。
听了这话,宫冷凝不由愤愤不平起来,见秦凤舞转身要离去,上前挽住她的手臂道:“嫂嫂,别走!”言罢,拉着她走了进去,向老太妃微微行了个礼,这才道:“母亲,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气氛瞬间僵硬了起来。
“胡闹!”老太妃眼底划过尴尬之色,目光威严的看向秦凤舞,“是你叫唆她这么跟长辈说话的吗?”
宫冷凝连忙解释道:“不关秦嫂嫂的事,是女儿觉得二哥未必会答应这门亲事,强扭的瓜不甜,只会让表姐难堪。”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丝毫不给她半点颜面,老太妃脸色越来越难看,见几个夫人街头交耳的背着她说着什么,便一声呵斥道:“放肆!这是你跟母亲说的话吗,还不快给我回屋面壁思过去?”
见宫冷凝撅着嘴正欲着什么,秦凤舞连忙道:“竟然婆婆有意要为爷做这桩婚事,只要爷同意了,儿媳绝无二话把让贤出王妃的位置。”
“秦嫂嫂,你何必委屈了自己?”宫冷凝惊愕道。
委屈?在她记忆中,只有别人受委屈,没有她受过什么委屈。
竟然老太妃这么想让罗美玲嫁给宫染夜,那好!只要他亲口答应这桩婚事,就是她离开之时。
“你……”老太妃气得感觉眉毛都快竖了起来,食指指着秦凤舞瑟瑟发抖着,“你是想用王妃的位置来威胁我吗?”
“儿媳未曾这么想过,婆婆若硬要这么想,儿媳无话可说。”秦凤舞坦荡地迎着老太妃威严的目光,从容不迫道,不难听出她话中带着话。
此时屋外天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后院的酒席已经摆好了,傲嬷嬷低着头走了进来,见气氛有些诡异,上前一步敛声屏气道:“禀王妃,酒席已经摆好了,请您移驾到后院。”
老太妃收敛起不悦的情绪,皮笑肉不笑的对着在座夫人、小姐道:“不好意思,让各位见笑了。请随我到后院就座吧!”说着老太妃起身与秦凤舞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