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舞听得这话,心里更是不踏实,那****试探五爷的话,已经得到明确的答案,强扭的瓜不甜,倒是觉得郡主若真嫁过去,注定这是一场没有幸福的婚姻。
见她起身往屋外走,珠儿赶忙追上去拦住她去路,“老太妃已下了禁足令,王妃除了屋内,哪儿也不准去,只说怕动了腹中的胎儿。”
据她所知,孕妇须多走动走动,呼吸新鲜空气,只要不去危险的地方便无碍。如今被禁足,连走动的地方也受了限制,这跟坐牢有什么两样?
“闷在屋里也不是办法,太妃若问起罪来,你只管说是我执意要出去。”
“可是……”珠儿脸上就露出犹豫之色,要知道在王府太妃的话就像一道圣旨,谁敢不从?可见她执意要出去,又不敢阻拦,不免有些为难。
“秦姐姐安好。”戚如意沿着穿堂走来,上前向她躬了身,声音温润悦耳。
秦凤舞闻言,挑起眉尾顺着声音来源放眼望去,看她折纤腰以微步走来,呈皓腕于披锦,生的纤巧削细,面凝鹅脂,唇若点樱,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珠儿微微朝她福了福身:“见过戚姨娘。”
秦凤舞用欣赏的目光反锁着戚如意,这六位美人果真一个比一个长得漂亮,如若她是男的难免也会动心悸。
挪起步伐走近戚如意,莞尔浅笑道:“妹妹无需多礼,快快请起吧!”
戚如意主动上前挽着她的手臂,不由关切道:“听说昨儿姐姐感染上风寒,身子可好些?”
“嗯,好多了,就是婆婆下了禁足令,在屋里闷得发慌。”秦凤舞苦涩笑道。
“孕妇必须多走动,才会对生产有利,闷在屋里早晚会闷出病来。”戚如意说着,挽着她手臂就往后花园走去,“今个天气不错,正巧我闲着无事,就陪姐姐去花园走走。”
珠儿闻言,连忙道:“使不得,老太妃……”
“太妃若问罪,就说是我硬拉姐姐出去走动。”戚如意眼色一凌。
看来这戚如意也不是一个好惹的主儿,一句话便把珠儿硬生生噎了回去。
沿着长廊来到花园,两人坐在邀月台石凳上,丫鬟们手端着各式各样的点心搁在石桌上。
“今早听说姐姐不肯服药,怕是对胎儿不好?”戚如意说着便从长袖取出药方,递给珠儿,“妹妹这里倒有一贴良药,竟不伤胎儿又能药到病除。”
王妃将近临盆期间,珠儿不免多了几个心眼,直道:“多谢戚姨娘的好意,大夫早些来看过,只说王妃只需调养几日,无需服药。”
戚如意拿起手绢擦了擦嘴角,瞥了眼珠儿,脸上就露出苦涩的笑容来,“听你这话意思,是在提防我?”
珠儿连忙屈膝道:“奴婢不敢。”
“如今我身怀六甲,手下人难免会多疑,妹妹别放在心上。”秦凤舞余光暗暗睨了眼珠儿,拿起珠儿手中的药方,细细浏览一番,目光瞥向戚如意,“据我所知,板蓝根主治风寒,具有清热解毒,凉血消肿、利咽的功效。对胎儿是不会受到影响,这味药也只有少许大夫才会知道它的功效,只是不知妹妹怎会知道用板蓝根治风寒?”
这味药她倒是略知一二,板蓝根主治感冒、咳嗽,效果特别好。只是古代很少有大夫会晓得板蓝根的作用。
戚如意端起下人递来的茶水,轻抿了一口,有些惭愧道:“家父原是宫廷御医,医术我倒是略知一二,只是没想到姐姐对这味药这么熟悉,看来我是多此一举。”
“若不是妹妹提及这味药,我倒是给忘了,感谢你还来不及呢!”秦凤舞莞尔笑道,只觉得这个戚如意不像那些后院的女人难相处,长相出众,举止颇有大家闺秀气质。
偏她是爷的妾室,不难她们准是无话不谈的知己。
“方才听闻妹妹令尊是皇宫御医,可如为何妹妹会沦落到当人小妾,难道令尊就不闻此事?”秦凤舞捏起长袖夹了块桂花糕放在戚如意碗里,家常闲聊起,却无心触起戚如意心中那根刺。
戚如意放下手中盅,丫鬟眼尖忙着上前弯腰扶住她伸来的手,坐在栏杆边的长凳子上,眺望着那一潭清澈的湖水,一阵微风轻轻拂过腮边两缕丝发,眼底一片忧郁,叹声道:“姐姐有所不知,家父原是负责掌管皇宫内一切基病的太医院御医,只因无心动怒了皇太后,而后被贬为庶民。承蒙舅父帮衬下,我才得以进宫选秀。后宫三千佳丽,皇上又怎会看上我这等胭脂水粉,后来被太子……殿下选中送进王府当王爷的妾室。”说着声音忍不俊哽咽起。
秦凤舞闻言,细细详听,见她一副甚是委屈样儿倒也不像说谎,心中倒多了几份怜香惜玉,挺着大肚子,行动略有些笨拙走近她跟前坐下,伸手轻拍了拍戚如意的手背,莞尔浅笑道:“你瞧我哪壶不开提哪壶,殊不知妹妹心中的苦。往后这日子还长得很,你只管安心住在南苑,他日若哪个不知好歹的丫鬟、小厮待你不好,你便来回我,瞧我不拔了他们的皮。”
这话说得怎听都不严厉,倒颇有几分逗趣,琥珀是戚如意陪衬丫鬟,长相标致,人倒也有几分机灵,懂得讨主子欢心,长袖掩嘴窃笑道:“王妃言重了,小姐素日待我们不薄,我们怎敢亏待小姐?再说小姐也舍不得让奴婢们受皮肉苦。”对着自家小姐又道,“小姐,您说是吧!”
“油嘴滑舌,看来是我平时待你们太宽,皮痒痒欠调教,该罚。”戚如意余光瞥了眼琥珀,嘴上虽多了几分威严,脸上却带着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