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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中篇小说 白龟(肖建国)(5)

不一阵,小船到了水库边,盛孝爷扶住船帮下去,踩在石磴上,返身把船尾摊的鱼一条一条捡起来,捧着,走上堤坝,放进脚踏车前面的网篮里。看看没满,回头下来,从王三孔手里接过两条鱼,上去再装到网篮里,拿块塑料布罩住,转脸说声:“我先回去了!”推起脚踏车紧走两步,一偏骑上去,就紧踩起来。

王三孔系好船,把船里的鱼分两次搬回到大樟树下,过了秤,记在黑皮本上,这才一条一条剖了,掏掉肠肚,又从山下小卖部买回几斤粗盐,抹揉到鱼身上。一边抹揉一边哀哀地想:这些鱼都是我一把草一把料喂大的哩!霸脑壳你真是该砍头打靶!

7

王三孔在屋里等半天,没有等到霸脑壳,却等来了一场大暴雨。这一年的天气有点像发癫,春天没有落几场雨,一交夏反倒雨多了,隔一天就要来一场。雨点子有黄豆大,似乎给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往下砸,砸得瓦背乓乓响,水库的水面上腾起了重重烟雾。半夜过后还打了雷。响雷的地方就在香梅山顶上。那雷都是焦脆的,梆硬的,一声追一声。先是一道闪电撕裂云层,白光一闪,照彻天地,紧随着就是“轰嚓嚓——”一声雷鸣,声震屋瓦,嗡嗡地带有回声,令人心惊。

王三孔长这么大没有听到过这样炸响的雷声,心里惶乱不安,一夜未眠。

天快亮时,雨才止歇,雷也随之收声,大地一时特别安静。王三孔挎上柴刀,揹一把锄头,即刻出了门。王三孔踩着积水直奔水库。水库里的水涨高了很多,灰黑浑浊成一团。闸口的铁丝栅栏前面,堆叠起很多漂浮物,把水面盖住了一大片。王三孔将锄头挖在堤坝上,操起铁耙,一跃下水。王三孔站在齐腰深的水里,伸长铁耙,搂起漂浮物就往铁栅栏下头甩。他一耙接着一耙,搂起,扬甩,紧张地沉稳地一刻不停。一阵工夫,杂物清理干净了,水流平稳地穿过铁栅栏,顺着渠道汹涌而下,带起小小的喧哗。王三孔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涉水上岸,换了锄头揹上,赶紧做下一件事:沿水库边巡看。

那时天色已经亮起来,染得树林里明一块暗一块。林子里到处还在滴水,噗一声噗一声,响个不停。路边的树枝断了不少,常常挡住去路。王三孔一边走,一边疏通道路。好久才走到香梅潭边。香梅潭里的水还是碧青的,没有变浑,只是涨高了一些,将那蔸欹侧着的老柳树都浸住了大半边。柳树根上像老胖女人屁股一样的大疤不见了,也浸到水里头了。王三孔走得一身燥热,身上的衣裤早已干透,现在又被汗水湿透了,贴在身上不舒服。他本来想了这里坐一下,歇歇气的,不想老地方给水淹住,坐不成了,就倚住一蔸柳树,拄锄回看。他将目光一甩过去,陡然就定住不动了。不光目光不动了,连身体也凝定不动了。

他看到香梅潭中间浮着一只乌龟。乌龟很大,有一只脸盆那么大,而且是白的,是一只大白乌龟。大白乌龟背上还驮着一只小白乌龟,却只有拳头大小。大白乌龟在潭中间浮游一会,就缓缓没入水里。大白乌龟没入水里的地方,陷出一个深深的沙坑,好一阵才合拢抚平。

王三孔瞪眼张嘴,半天没有开出声来。

就在这时,猛然轰的一声,太阳跳出山头,将阳光铺泻下来,香梅潭水上闪射出万道金光,耀得人睁不开眼睛。

王三孔闭眼定了会神,再睁开眼睛时,就看到对面岸上也站了个人。

没想到那人是霸脑壳。

王三孔隔水喝道:“你来做什么?”

霸脑壳往水边走拢几步,说:“我来这里烧一炷香,拜一拜。”

王三孔离开柳树,站到一堆土坎上,就看到那边水里的岩头上插了一炷香,还袅袅地冒烟。王三孔说:“你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啊!”

霸脑壳神情很沮丧,细下声音问道:“昨晚上你那边也听到打雷了吧?”

王三孔说:“那还听不到的。那雷那样燥,那样吓人。”

霸脑壳说:“你那里也叫骇人?那雷打在香梅山上,就在我家的瓦背上响,一声追一声,震得桌子上的茶壶都放不稳,那才叫骇人。”

王三孔狠狠地说:“那雷就是对着你去的,是你的报应。”

霸脑壳将脸偏过一点,看着不远处的香梅潭,说:“我也是这样想的。我也一晚上没睡觉,躲在桌子脚下没有起身。天亮开门一看,门口的电线杆子给雷劈中了,头上一片焦黑。我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事,这才怕了,赶快下来烧香。”

王三孔咬牙说道:“你也有怕的时候啊?”

霸脑壳说:“怕!是人都会怕!”

“天有眼哩!”

“是的,现在我相信了,天是有眼哩!”

说着,霸脑壳看到水边漂着一条鱼的尸体,探身捡起,走过去祭放在香前面,拜了三拜。

王三孔大声说了句:“这就对了!”不再理他,揹起锄头返回去。一边走一边想着霸脑壳到底也知道害怕了,那就还有救药。一个人呐,如果什么都没有顾忌,什么都没有好怕的了,也就死得差不多了。做人不怕霸蛮,不怕缺德的事情做得多,就怕利欲熏心,不晓得悔悟。搭傍老天爷,搭傍老天爷派来的雷公菩萨,几声轰雷炸醒了他。以后他该收敛,变好一点了吧?王三孔想着,扭回头去朝后面找霸脑壳。

他看到霸脑壳没有走,还坐在香梅潭旁边,瞪着潭水发呆。他的光脑壳在太阳底下隐隐发亮。王三孔心里一紧,陡然间闪过一个念头:他在看什么?莫非他也看到白乌龟了?疑疑惑惑地再又往前疾走,眼前就尽是大白龟了。

王三孔没有想到自己会在香梅潭看到大白龟。传说中也听人讲过白龟,但亲眼得见却是如此突然。那么大的白龟,少说也有百年以上的寿命了吧。那不再是龟,应该是精怪了哩。想着想着他心里忽然打起鼓来,都说有些东西是不能看见的,不知道见大白龟是福还是祸。

但看到了稀奇的东西,到底还是让人兴奋的。王三孔的不安很快就消失了,剩下的只是找人倾诉的欲望。他像小孩子一样逢人就说。

他一见到盛孝爷,就双手撑住脚踏车的龙头,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劈面问一句:“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不等盛孝爷反问,就又急急地说道:“一只乌龟——是白龟哎!好大,比一只脸盆还大。地方就在香梅潭。白乌龟浮在水潭正中间,脑壳冒起有一尺高,半潭水都照得白完白尽。奇巧好玩的是它背上还驮了只小乌龟。也是白乌龟。顶多半分钟,白乌龟就沉下去了。它沉下去的时候没有一点声息,但是在水里头带出一个洞眼好久才合拢,我估测那是一种神力——神力哩!”

第二个听他说这段奇遇的是福肚子,他坐在大樟树下,等福肚子把小汽车停稳了,看着福肚子推开车门下来,才招招手说:“过来,不要着急捉鱼,先听我说件新鲜事。”不等福肚子搭腔,就急忙急促地说:“你知道我今天看到什么了?一只大白乌龟——是大白乌龟哎……”

王三孔只跟到水库来的人讲白龟嫌不过瘾,下午又搭福肚子的小车顺路回了趟家。他要老婆细崽嫂精心炒了几个菜,温了一壶酒,两口子就在堂屋里对酌。那天他酒兴特别浓,谈兴更浓。饭桌上呱呱呱只听到他一个人说话:“你知道那只大白乌龟有好大?比一只脸盆都大。大白乌龟,啧啧,是大白乌龟哎……”他倒来倒去,说的就是这番话。说了好多遍。细崽嫂是个温驯得像小鱼崽子一样的妇人,只低眉听着,不时地“啧啧”低叹几声,或端起酒碗,跟王三孔“当”地碰一声。她的无言鼓励,让王三孔的谈兴更强,也激得他生起一种隐隐的欲望。他眯眼看着老婆起了红润的脸颊,好想拖她去床上打一场拘箍子架。但他到底忍住了。他放心不下跃进水库。他必须赶回水库去住。

他感到一种跟人倾诉的松快。

他没有想到后来大白龟会带来那么多祸祟。

8

祸祟在第二天就起了苗头。

那天王三孔起得晚了点,开开门,一眼就看到霸脑壳坐在大樟树下面。霸脑壳是带了酒菜来的。酒是两个大可乐瓶子装的水酒,菜是腊鱼腊肉。霸脑壳过来请王三孔喝早酒。我们那里有喝早酒的习俗。理由是一句老话:“早酒一冲,一天都有威风。”大清早就有人请酒,王三孔自然高兴,赶紧拿盘子碗,两人在大樟树下对面坐了,一人面前凳一瓶酒,对着瓶口吹。

王三孔以为霸脑壳还是为炸鱼的事过来谢罪的,心想这鬼崽子也晓事,就有了几分宽慰,说:“炸鱼的事不要再提了,人知错就好,我也不会报警。”

霸脑壳讪笑着,一脸肉褶,说:“老前辈大人大量,我感谢!不过今天我找你还有事情。”

“有事你说。”

“你要应住我。”

“那看是什么事——你说。”

“我说了你不要怪啊!”

“你既然怕我怪就不要说。”

“我说我说。”

“有屁就放。”

霸脑壳又灌了口酒,提了提气,把头俯过一点,小声说了他一个打算。

霸脑壳打的是白乌龟的主意,他要王三孔出马,一起把香梅潭里的白乌龟捉上来。霸脑壳说:“我到县城里打听过了,那样大的乌龟,好抵钱哩!”

王三孔心里的火蓬地就起来了,周身乱蹿。他冷冷地问:“有好抵钱?”

霸脑壳仰了仰脖子,说:“那太抵钱了。保证我们两个都可以小小地发笔财。”

王三孔摸出一根烟来,自己点上了,说:“来,我们把瓶子里的酒都喝干,你到屋里再量满带回去,这些菜还没动筷子,也请你原封带回。”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不懂?你真是猪脑壳啊!”

“我真的不懂。”

“我就讲直了给你听吧。这顿酒算我请的。你说的事情,不可能。我也劝你趁早不要打这种歪主意。”

霸脑壳委屈地说:“你说水库里炸鱼违法,因为那鱼是你养的,还挨得上边。那乌龟肯定不是放养的,有什么捉不得?”

“我说捉不得就捉不得!”

“你是镇长啊,你是县长啊,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不吃这一套。”

“霸脑壳你怎么不用脑壳想一想,那乌龟起码一两百年寿命了,那还是乌龟么?”

“不是乌龟,还是精还是神啊!”

“跟精跟神也差不好远了。动不得的!”

“我不信那个邪!”

“你不信不行!这山,这水,这天地万物,生成有几千几万年了,好多东西是动不得的。迟早会要遭报应的!”

“我光卵一条,还怕什么报应。”

“那你老婆崽女呢?你就不为他们着想?”

霸脱壳眼神黯了一黯,灌口酒,吃口菜,哑了嗓子说:“我没有老婆崽女。”

王三孔惊讶地问:“你都还没有讨亲的?”

霸脑壳低了头,烦躁地说:“十几年以前我就讨了老婆,也有崽有女。千不该万不该我跟人到广东打工,两年没回家。再回来的时候,老婆崽女都跑了,留下一栋空屋。”

“哦——你没有出去寻他们?”

“寻了。有一点线索的地方都跑去寻了。寻了几年,影都没有,也就懒得寻了,自己过。怎么都是一辈子。”

王三孔在心里叹息一声,好一阵沉默。

王三孔递过一根烟去,说:“自己一个人过也要好生过。要有盘算。”

霸脑壳说:“我是有盘算啊。我盘算总还要讨亲成家。讨亲需要钱,我就是要想办法赚钱。”

“你的想法没错。但我要喊应了你,世上的钱,有的赚得,有的是赚不得的!”

“我穷怕了,只知道钱是好东西,比爷娘还亲,只要有钱我就要赚。”

“你去赚你去赚,只不要扯上我。”

“这桩事不扯上你不行。那样大的乌龟,那样深的水,我奈不何。我知道你是高手。要说我们这方天下,没有人比得过你。只要你下手,没有什么搞不成的。”

“我说过了,这种事伤天害理,我不得同你去做的。我还喊应你一句,你起了这个心就已经是罪过了,要遭雷打的。赶紧去土地公公王母娘娘跟前烧炷香,多念几声‘阿弥陀佛’。”

“我信不得那样多!”

“头上三尺有神明。还是信一点好!”

霸脑壳又烦躁起来,露出凶相,头上的疤痕闪着幽光,恶声道:“你硬是不给面子?”

王三孔也上火,一身的肉都绷紧了,把酒瓶往石桌上一蹾,厉声道:“你还想绑架我不成?”

霸脑壳盯住他的目光,忽然就散了,糯粘着舌头说道:“你不肯合作就算了,我自己搞!”

王三孔想吓他一下,就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的?我把丑话讲在前面,我会在香梅潭四边都埋上铁夹子,到时候夹到你的手夹到你的脚都不要怪我没有打招呼。”

霸脑壳狠狠地说:“你埋吧!你就是埋上地雷我照样一脚踩下去。我不怕你狠!”

王三孔就叹一声说:“真是隔夜的冷饭捏不成团,你是没得药救了哩!”

王三孔把半瓶酒兜个半圆洒在地下。他斜觑着霸脑壳解释说:“我是拿你的酒敬一下土地公公。”

王三孔真的让霸脑壳进屋给两只空可乐瓶子量满酒,又将腊鱼肉装回塑料袋。霸脑壳就提着抱着,气昂昂地走了。

霸脑壳前脚一走,王三孔后脚也出了门。他从床底下拖出几个铁夹子,拿铁丝串起,一把提在手上。这些铁夹子是他上水库来时特地求街上的张铁匠打的,打算埋到山上夹野兔山老鼠给打牙祭,却一直没有时间去搞。现在他要给霸脑壳来点恶的了。

王三孔到底没有把铁夹子埋下。他一路冲冲走到香梅潭边,先没动手。坐在欹侧的老柳树上抽烟。潭边的空气中水分很重,潮润的空气中浸透了淡淡的腥气和草木的清香。那种清香汹涌地包裹住王三孔,温润了他的肺腑。潭水经过前几日雷暴雨的洗涤,一番涨落,更加幽深碧澄了,似乎丢一块砖头下去也能轻轻托住。远处的高枝上有布谷鸟在啼叫,声声嘹亮。脚下的湿泥里,一条肥大的蚯蚓钻出地面,往前蠕行一段,又一点一点钻进泥里,不见了。两只蜂子在头顶上嗡嗡地转啊转,一时飞远了,一时又飞近了。偶尔风过,老柳树就抖动起一树嫩叶,一阵喧响。王三孔默默地坐着,抽烟。三面青山,一派静穆。

一根接一根地,王三孔抽完半盒烟,把烟蒂子捡起来,在地上抠个洞掩埋了,然后,抓起那一串铁夹子,起身打了转。

王三孔估测霸脑壳那人说得出做得出,肯定盯住香梅潭打主意的。他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劝阻,只好自己辛苦点,每天三趟四趟地往那里跑,隔好远就打马头哨,一声一声,掠空过而,惊得鸦雀吱呀乱叫。

王三孔门口又来了第二个求他的人。

这次是老镇长盛孝爷。盛孝爷也是大清早就到了,未曾开口先拿出个红包。他连说带比画,说了几遍王三孔才听明白,是盛孝爷的老婆病了,妇科方面,病得很严重。中医院的李医生告诉他一个偏方,用龟壳熬成膏,俗称龟膏,服用三个疗程,一个疗程一个月,包好。如果能拿到白龟熬成膏。疗效更好。所以盛孝爷一早就求他来了。求他把白龟捉上来。

盛孝爷说:“这是救命的事,你一定要帮我这个忙。”

王三孔为难地说:“我知道这事很大——有天大。但是我可能做不到。”

盛孝爷一下急了,以为他是嫌钱少,忙说:“你要好多钱,开个价。不过你也知道,我退休得早,退休工资少得哦,没有什么积蓄。你先把这点钱拿到,欠好多钱我另外会想办法筹。”

王三孔知道他会错了意,赶紧把他的红包挡回去,说:“不是钱的问题。嫂子得了病,我只要帮得到忙,不要钱也会帮。老话说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点做人的道理我懂。”

盛孝爷忙点头称他说得好。

盛孝爷再又将红包塞过来,执意要他收下。他闪开身子,挪过一步拖了把椅子过来。

盛孝爷站着不肯就座,眼睛里头哀哀地显得无助又无奈。

“你是硬不肯帮我这个忙哩!”

“哪里,哪里。”

王三孔有点慌乱,不知怎样才跟他说得清楚。他不是见死不救的人,但他实在不敢背着良心去做他认为是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忽然心生一念,冲口说道:“盛孝爷,其实那天我看花了眼,把一顶篾草帽看作是一只白乌龟,就跟你乱吹了牛皮。”

“真的?”

盛孝爷把眼神凝拢来,盯上他一会,轻轻摇头说:“我不相信。你在骗我!”

“是真的。我不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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