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是用星运珠功法中的神鹤寻踪功法,以母子相连的血液为引,为神鹤点睛,以元力送出,无论孩子在哪里,只要孩子活着,还有一线生机,就能够找得到。
一枝烟堪堪抽完,林宇脑海中就清晰的浮现出了一个信息来,他的眼中瞬时间神光大放,冷冷一哼,快步上楼而去。
因为案情紧急,牵动人心,所以,张国喜甚至都来不及将齐红霞带回分局去审问,直接就在地区医院征用了一个办公室做为临时审案之所,正在加急审讯,而陈庆才已经回到局里去安排部署了。
这几天来,因为东城区贪腐大案再加上胡玉才逃走,整个楚海市已经被搅得天翻地覆,此时再加上这么一个恶性拐卖婴儿案,对于陈庆才的压力之大,也是可想而知了。
张国喜正在屋子里紧急审讯齐红霞的时候,房门就被敲响了,进来了一个干警,在他耳畔说了几句,张国喜立马起身出去了。
“大弟,啥事儿?”张国喜走到了楼梯那边,紧急问道。
“我已经查到线索了,目前那个人贩子并没有走远,就在西城区城郊的胜利村第三趟房第二户中间那个房子当中,孩子也是安全的,你马上带人过去,不要不要打草惊蛇,最好在可控范围内蹲坑一段时间,看看能不能抓到另外接头的人,恐怕,如果破获的话,这将是今年全国最大的一件贩卖婴儿案。”林宇详细地将地址说了一遍,低声告知张国喜道。
“啊?大弟,你,你是咋知道的?莫非你能掐会算?”张国喜就愣住了,瞠目结舌地站在那里,有些不能置信。不过,已经多次见证了林宇的神奇之处,这一次,他倒也不是那么特殊的惊诧了。
“这你就别问了,我有我的渠道,总之,你马上带人去吧,记住了,一定要保证孩子的绝对安全。如果遇到别人有什么疑问的话,就说你有线人举报,有多渠道的信息来源,就可以了。记住,这件事情,除了庆才和铭洲以及赵老爷子之外,不许再告诉其他人了。”林宇没时间跟他解释这些,挥了挥手道。
“是!”张国喜不自觉地就是一个立正,立正完了自己都有些好笑,怎么感觉自己像是面对着上级领导似的呢?
因为林宇所展露出来的种种神迹,现在对于林宇,张国喜已经基本上达到了盲从的程度了,其实对于一个老侦察员来说,这绝对是不可取的,因为任何案子都经过慎密的逻辑推理和反复分析才行,可是一向执拗并相信事实的他现在就信了林宇,并且没有半点的犹豫和迟疑,对于他这样的人而言,倒真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二话不说,张国喜吩咐自己手下的人继续对齐红霞进行突击审讯,同时自己带齐了人手,俱都是身着便衣,不开警车,不打警车,向着林宇所说的那个地址,呼啸而去。
一个小时以后,张国喜“满载而归”。之所以说“满载而归”绝对是个事实,最起码,去的四台车里,就装满了犯罪嫌疑人,足足抓了十四个犯罪嫌疑人回来,以至于后来没办法,张国喜不得不临时给分局打电话,再派了两辆车来,才将这些犯罪嫌疑人全都装了回去。
非但如此,还现场发现了十七个婴儿,最大的才十一个月,勉强能站着,最小的就是刘晓菲的孩子,才刚刚出生不到半天——清一色全是男孩儿,可以说,这也是楚海市近三十年来破获的最大的一起拐卖人口案,并且,后续还会顺藤摸瓜牵出更多的拐卖人口的网络和更多的拐卖婴儿,只不过,那要靠干警们连续奋战了。
而医院这边,仅仅一个小时的突击审讯,就已经全部查清事实,惊人的犯罪事实浮出水面,整个市医院涉案人员居然多达六人,其中包括彩超室、手术室、住院部等等医护人员,彩超室物色人选、踩盘子,看人下菜碟,尤其注重那些家庭条件不好且有重男轻女倾向的家庭,因为那样的话,这样的家庭如果一旦得知是个女孩儿,并且女孩儿还有先天性疾病的话,就会放弃治疗或者干脆不闻不问了。
弄清楚事情、务色好人选之后,他们会重点放长线,然后将消息告知给妇产科大夫齐红霞,齐红霞则通过在手术室买通另外个别医护人员,实施剖宫产之后,从偏门将孩子交给人贩子,并且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迄今为止,将近一年的时间,齐红霞和这伙人贩相互勾结,已经卖出了八个孩子,全都是卖给这伙人贩子。而这伙人贩子则抱着孩子一路南下,到达南方一些偏远地区求子心切的人家,再以高价出手,卖掉孩子。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让审讯的警察都有些无法控制情绪!
当张国喜满面笑容地抱着那个仅仅刚出生不到两个小时的孩子重新走回到待产室的时候,那边刚刚苏醒过来的刘晓菲忍不住就是“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要不是刘晓燕强摁着她,她都要挣扎着下床去抱孩子了。
刘婶在旁边不停地擦着眼泪,那是喜悦高兴的眼泪。而单羽在旁边乐得跟什么似的,小心翼翼地接过了孩子,抱在刘晓菲跟前,一个劲儿地说,“老婆,你看,你看,是咱们儿子,他回来,他真的回来了。”
单羽的母亲,那个干瘦干瘦的老太太乐得围着孩子一个劲儿地转,这功夫她也不骂了,只是直拍大腿,“哎呀,是个男孩儿,真是个男孩儿,晓菲呀,你可是咱们老单家的大功臣哪,真是老天照应,咱们老单家三辈单传,终于有后了。”那个重男轻女的样子,让那边的刘晓燕直翻白眼儿,真有些受不了。
“警察同志,谢谢你们,真是太谢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及时地抓住了这些万恶的人贩子,他们还指不定要把我大孙子卖到哪里去呢。”说着话间,单羽的母亲就一个劲地擦眼泪,虽然为人很刁钻刻薄,但这份心疼却不是假的了——当然,是男孩儿才这么心疼的,如果是女孩儿,估计卖了也就卖了,就算找回来也不至于高兴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