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瀼转身走到门口,突然停住似是想起来什么:“把我奶奶的画送回那间老房子吧,还有,我存在念念姐那里的东西你也一并帮我取回来。”
“还有,饭我已经做好了你去吃一点吧,就放在餐厅里,以后你记得不要老是喝咖啡,很伤胃的,其实差也不错,水果茶味道就很好,没有中药味的……”卢瀼被对着顾北辰零零碎碎的说了好久。
顾北辰一步也没有挪就站在那里看着卢瀼的背影,他发现她真是瘦了好多,她身上穿这一件白色的v领绣花小衫很轻薄的棉质,带些腰型,本是很修身的衣服可是穿在她身上却显得发匡,想的空落落的。
背影看上去连肩胛骨的形状都是清晰的。
卢瀼的每一声叮嘱都一字不差的落在顾北辰耳里,不是不感动的,只是他现在不敢,卢瀼这个人他看不懂,关心则乱,越是在意就越无法让他去正常的去判断,卢瀼之于他就是披着糖衣的毒药,他不敢轻易碰触,可又不能彻底脱离,致命的诱惑。
“我们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顾北辰苦笑,卢瀼就是有这样的能力无论自己有多生她的气,只要她对自己好言几句,他就会马上百气全消。
卢瀼没有转身去看他,他的问题她回答不了,他们怎么会走到这一步,是啊,是怎么走的,因为彷徨,因为不信任,因为猜忌这些都是刀,将他们的幸福一下下的凌迟,现在连孩子都不在了。
从他们选择不信认彼此时,幸福,就开始变得遥不可及。
“其实你从来就没有相信过我吧,顾北辰,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从来都不信我。”
“是。”顾北辰攥紧了双拳,看着卢瀼的背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所以,你希望我的身边只剩你,没有任何人,孩子,只是你牵绊住我的一件东西,其实你也并不是很喜欢孩子的。”
“没错。”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自己的恐慌知道自己的患得患失。
“可是你为什么不跟我说,说你怕我离开说你怕失去我,而我和你说了你为什么又不信,我说不会离开你就一定不会离开你。”说到底,他们都是害怕失去的人,越靠近就越恐慌,与其相见到不如怀念。
把这份爱藏在记忆里,回忆不会伤人,所以安全。
卢瀼没有再看顾北辰一眼走出了房间,他甚至没有再给顾北辰反驳的机会,这一次,她是真的不会再回头了,她没有食言,她说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他,而她的一生也就到此为止了,路让能赔给顾北辰的一生就只有这么多……
别嫌太少,因为这已经是她的全部了。
关上门卢瀼回到自己的房间整个人都蜷缩了起来,坐在一个角落里,手里捏着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回她就只装做没听见。
直到铃声消失隔了一段时间再次响了起来,她才终于按下了接听键,是闵越,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从容清冷:“今天是第二天了,告诉顾北辰,别跟我耍什么花样。”
“不用等到明天了,就今天,你在哪里?”
电话那端闵越被卢瀼的语气说得一怔:“芳菲回不来那么快,你要是觉得不放心可以拿我当人质,活人总比死人要有用一些,你说是不是?”最后的三个字,卢瀼甚至是微微含笑着说出来的,可是听别别人的耳朵里只觉得毛骨悚然。
“你为了他倒真的是连名都可以不要。”
“你为了芳菲不也是一样。”没再多言,当闵越才报出了一个地名,话音还未落卢瀼就挂上了电话。
闵越说的地点是这a城临近的一个沿海城市,走高速不会超过两个小时。
她从车库里开出了一辆顾北辰的跑车,就是那辆卡宴,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冲出了珺园,老齐从摄像头里看见没来由的就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老齐忙三火四的给顾北辰打了个电话,竟发现他还在家里,而且就是在与卢瀼的房间一墙之隔的卧室。
打开门时顾北辰已经换了一身家居服,之前卢瀼的一番话搅得她新起波澜,只觉得烦躁又觉得困倦,浑身上下像脱了力,提不起一点精神,于是就给凌寒打了个电话,取消今天一切行程,由于辞职申请书提交完也得在一个半月之后才能离职,所以冷汗此刻仍是他的助理。
顾北辰才躺下刚有了点睡意,被老齐的敲门声吵醒,此刻还有些睡眼惺忪的样子,看见老齐,脸上是明显的不耐烦:“什么事?”
“先生,夫人走了。”
“什么!”顾北辰先是一惊,但随后就冷静了下来。“她爱走就走谁能管得了她。”话里带着赌气的成。“她现在已经拿离家出走当家常便饭了,她要走就随她去。”
顾北辰随手就要摔上门,可当门落到一半时,老齐抬手截住:“先生夫人这次的脸色有些不寻常是开着那辆卡宴走的,而且,夫人现在的身子骨也不大好。”想气卢瀼吐血的事情老妻觉得还是和顾北辰说了比较好。
“夫人昨天回来时看见您和凌小姐在一起走到客厅时就吐血了,我的一张手绢都湿透了,后来是她不愿意您担心叫我在您出来之前收拾干净,要不是我在旁边夫人可能就晕过去了,她一个人开着呢么快的车,心情又不好我真怕……”
老齐说一句顾北辰就觉得而上的青筋跳一下,顾北辰紧咬着牙关,目光森冷的看着老齐脸上的肌肉僵硬的可怕,他咬牙切齿的说:“这些话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