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得了一场病,做手术时留下的。”她简而言之的回答他,敷衍的态度明显表示出她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纠缠。
良久,顾北辰静默不语,他很同意猜到了几年前她得的那场几乎要了她命的病,试想那一定不是什么愉快的回忆,既然她不想多说他也不必再问。
横亘在卢瀼腹部的那道伤疤深刻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足足有十几公分,那样长,那么深,当时她该有多疼,想到这,他的心像是被人揪着一样难受,无可否认,他对这个女人有着深深的疼惜,毫无原因的,只是出于本能。
“顾北辰,时间不早了,我想休息了,你……”经过多次交手,卢瀼聪明的发现顾北辰绝对是一头顺毛驴,千万不能硬来,所以,卢瀼这次决定以德服人,采取怀柔政策。
可是,就在不久以后,卢瀼发现她错了,顾北辰不是一头乖乖的顺毛驴,而是一块顽石,软硬不吃,油盐不进。
“卢瀼,留在我身边怎么样?”顾北辰好像没听到卢瀼跟他说的话一般,抬起手,看着之前被卢瀼抓伤的手背,一弯一弯半月形的伤口,深陷进肉里,手指稍微牵动伤口就还会淌出血来,看着看着,他眉眼一折,妖娆的桃花眼蕴着一抹冶艳的光。
转瞬他又将这抹光投在了卢瀼得脸上。
那一刻,顾北辰像是潘多拉盒子里的魔鬼,对着开启它的人发出邀请,声音妖魅而又充满诱惑。
而卢瀼的体会则是,顾北辰在用他的肢体语言表达着——如果你不答应,我就要你血债血偿……
顾家老宅花房。
顾老元帅一身垂坠感极强府绸唐装,手里拿着一根竹签逗弄着笼子里的鸟,身后的管家恭敬地站在那里等待着顾老元帅的吩咐。
“老吴你听。”一声清脆悦耳的鸟鸣之后,顾老元帅大笑着叫着管家,“听听我这蓝点颏,叫的,了不得啊,能叫起伏天的。”
“是。”管家恭敬地答道。
“君临那边怎么样了?”突然,顾老元帅将手里的竹签往鸟笼的珐琅掐丝水缸上一担,转过身看着管家问。
管家无奈的笑笑,恭敬答道:“大少爷太聪明,派去监视的人都被他打发回来了,还说,这是他的事不希望我们再去插手。”
“不过。”管家顿了顿,转而声音里透着按耐不住的欣慰,“不过,大少爷似是对少奶奶的态度大为改观,老爷您看小孙少爷的事要不要……”
“不行。”顾老元帅坚决地将管家要说的话驳回,“小瀼现在就像是一尊泥菩萨,看着结实实则就是个样子货,禁不起半点的刺激了。”
顾老元帅长长的叹口气,坐到吊兰下的一把摇椅上,幽幽的道:“我已经对不起卢家一次了,再不能,再不能让小瀼受丁点的伤害了,再不能了……”
卢瀼最近失眠特别严重,一闭上眼满脑子就都是顾北辰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还有自己拿着拖把把他赶出去时的情景。
于是,卢瀼在半夜卷着包袱奔着谢芳菲家的方向华丽丽的逃跑鸟。
对于卢瀼的此种行为谢芳菲尤为不齿,可还是给她请了半个月的假,话说卢瀼所在的医院是谢氏控股的一家私立医院,请假是相当方便的,可是想要带薪休假那是万万八可能滴,他谢大小姐那是从来就不是因私废公的人,假可以请,但钱必须得扣。
面对谢芳菲的一脸鄙夷卢瀼觉得有苦难言,话说,她是弱势群体来着,像他们那么强硬的手腕她也就只能想一想。
谢芳菲一眼就看穿了她那点小心思,相当轻蔑的瞄了她一眼,然后冷冷的开口:“你少跟我说你哪些无产阶级弱势群体之类的话,你那么排斥资产主义当初干嘛嫁给顾北辰那么强势的资本家。”
一听谢芳菲这么说,卢瀼躺在厚厚的手工羊毛地毯上,嘴里叼着苹果,彻底不说话了。
可不是,还有什么好说的,她嫁给顾北辰究竟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他的雄厚资本可以让她轻而易举的脱离无产阶级,结果,她付出了血的代价。
汗,资本的原始积累是血淋淋的,有这话来形容她的简直忒透彻了,只是她是纯洁的资本家,因为,她用自己的血来积累自己原始的资本。
谢芳菲看着四脚朝天躺在地板上的某人,凉凉的说:“不如你和顾北辰离婚,跟叶净算了,最起码他不会虐待你。”
听见谢芳菲的话卢瀼像是被打了针鸡血,一个鲤鱼打挺就起来了,咔嚓一声咬了口苹果,嘴里喷薄着新鲜的苹果汁口齿不清的说:“奥娘柴不鸟呢,和他在腻起奥娘帝得方吕银还得方南银。”
谢芳菲懒得再去理她,望着窗外的星空,在心里不由得冷笑,看来叶净这么多年还是没有白疼她,最起码卢瀼这小家伙还知道自己要是真跟他在一起了,他就得一心一意的对她。
比起相对于顾北辰那样不闻不问的态度来看,这应该算是好的了吧。
卢瀼看着谢芳菲笑得阴恻恻的一张脸不由得打了个寒战,话说,她是真滴很不明白为毛她身边的这些人都这么不阳光捏。
一个是披着天使外衣的纯血恶魔,汗,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谢芳菲时的样子,明明是长得那么漂亮的一个人,可就是安静的好像不存在一样,安静的妖冶,可当你发现她是你就会为她的美丽渐渐的感到惊艳,是的,渐渐的,就像是一朵花开的过程,奇迹一样的美丽。
可就是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子,任谁都想不到她曾经会是金三角最最让人胆颤心惊的杀手,死在她手下的帮派头领不计其数但却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的真实面目,甚至是真实性别,也更加没有人知道她的另一个身份会是雄踞美国华人界的谢家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