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觉得特委屈,明明是帮他办事,因公受伤,怎么正主来了连句安慰都没有,还冷飕飕的看着他。真是,这家伙就是呆板。
凌慕扬吐出一口浊气,说道,“不要命,嗯?你打算让我侄子没爹?若真是这样,你放手去。”
凌慕扬心中歉疚,但是更多的是怒,裴晏真不知道,他对他,对祁云夜是什么样的存在吗!更甚,他就没有顾虑天启的妻?
刚得到消息,祁若染怀孕了,知道这个消息时凌慕扬心中后怕,若是裴晏真的有事,他如何和祁若染交代!
他根本不会原谅自己。
想安,但是,看到裴晏嘻皮笑脸的样子,他就想骂人。
混蛋!
裴晏听的愣愣的,看着凌慕扬,脑子卡了。
有些后知后觉,“什么意思,你侄子?”
祁云夜懂了,有些意外,却也情理之中。但看着裴晏还傻乎乎的,于是说道,“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要当爹了,二姐她有身孕了。”
“啊——”
“嘶——”
“好痛!”
疑惑,恍然,大喜。裴晏猛地就要坐起来,却牵动伤口,痛的哇哇大叫,四牙咧嘴。但脸上的笑却迟迟不减,傻呵呵的,“我要当爹了?若染有孩子了?什么时候,几个月了?我走时怎么没发现……”
祁云夜一阵头大,这聒噪的模样,生龙活虎,哪里像是有伤的。
凌慕扬直接将人按到在床,拿出药膏就往崩裂的伤口涂上去,“给我躺着,孩子跑不了。”
“喂,喂!凌慕扬,你这叫什么话,我乐意,我开心,不行?我当爹了,嘻嘻,比你快!”
裴晏痛并快乐着,一张脸别提都扭曲,一会笑,一会儿痛。凌慕扬将药膏涂好,抛下一句,“彼此彼此,没出息。”
“你小子什么意思!”
凌慕扬嘴角弯起,看着祁云夜,不说话。
祁云夜看着这两个男人,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年少的时光,两人总是斗嘴,但每次都是裴晏气的咋呼呼。对着凌慕扬摇摇头,而后看向裴晏,“他的意思是,他也要做父亲了,所以,叫你安分点。”
裴晏啊的一声,苦闷的看向祁云夜,“云夜,你怎么能这么快给他怀上了,这家伙没安好心!大赶在我后头,现在当爹也和我赶!”
凌慕扬嘴角一抽,额间黑线直冒,裴晏……
“休息好,接下来的事我来处理。”
听到凌慕扬要接下西枫的事情,这才严肃正色,将自己手头上的事交代清楚。末了,还有些担心,“要拿到地图,不容易,你小心。”
“嗯。”
凌慕扬对着祁云夜点头,然后就走出去,和穆隐一道离去。
这件事,还必须找辕穆蚺商议。
屋子内,一时就剩下她和裴晏。看到正主走了,裴晏的痞性又上来了,得瑟的靠在床头,一脸笑意,“祁云夜,我的小师弟,怎么,这就给凌慕扬怀上种了。师兄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偏向他了!”
“我夫君,自然。”她怎么越发觉得,裴晏越活越回去,这几年,谁都在成长,只有裴晏,还是那时候的裴晏。也因如此,这份感情才如此长久。
“哎,你说,若染有孕了,身体顾的上吗?我看裴家都是些粗心的,要不要接过来啊?”
裴晏又开始杞人忧天,说起祁若染,除了笑,还是笑,满是幸福却不知。
虽然裴晏说的都不靠谱,接祁若染来西枫,让他照顾,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但是,作为夫君,时刻念着妻子,裴晏对祁若染的爱总是显而易见。
“裴家有伯母伯父,还有一大家子人照看着,还有我父母,你就放心。倒是你,若是回去之前伤还养不好,二姐见了,说不定不理你。你出门前是不是答应她好好的完整回去的?”
祁云夜一声反问,裴晏顿时蔫了。
聋拉着脑袋,不出声。
祁云夜笑笑,起身走向外室。
这丰泽浩园,是丰泽的最大娱乐场所,裴晏闯宫,却能在此住着安然无恙,不由得让她疑惑,这里的主人本事高超,想来不是皇家产业。不然,裴晏不会住的那么舒心。想起那时一瞥的白衣公子,不知道是不是这里的主子。
辕穆蚺既然将裴晏安排在此,定是确保辕木修对此无可奈何。
这丰泽浩园的主人究竟有何能耐?
思忖着,祁云夜不知不觉就走出了屋子,一路走向喧嚣。
浩园内,依旧歌舞升平。
热闹依旧继续,丝毫不受外界影响。祁云夜站在上头走廊,看着来往人客,一时觉得这似乎就是与世隔绝的天堂,却也让人遗忘真实。
“姑娘,怎么站在此处?”
一道清凉的男音在身后响起,祁云夜一回头,就看到一个白衣男子。
是那日那个人!
祁云夜一眼认出,眼前的就是那日的男子。
白衣男子看着祁云夜,微笑,有礼。与她保持散步距离,既不越礼,却也不生疏。
祁云夜点头,算是回应,但是却没开口。
这个人,透着一股神秘,让人看不透。
正在这时,一个小伙计急匆匆的跑来,见着白衣男子,脸上像是见着了希望,“公子,公子,可算照照您了!”
“怎么?”
“那个,小姐找您?”
白衣男子叹息,却眉角没有怒色,反而宠溺的很,对着小伙计说道,“我这就来。”
转头又看了看祁云夜,“姑娘虚渺之脉,记得小心注意,切不可伤身,影响胎儿。”
祁云夜大惊,看着白衣男子,却见他笑了笑,然后离开。
他居然知道,怎么会!
明明连脉都没有碰到,他只是看着,就知道她有孕,而且,这脉象也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人!
走廊内,已经没有白衣男子的人影,祁云夜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发愣。
“怎么出来了?”
凌慕扬从身后拥住祁云夜,问道。握住她的手,不有的蹙眉,“怎么这么凉?进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