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凌慕扬,其他人都一直盯着不远处坐着的男人看。
而此时,一直闭眼的男人睁开了眸,一道精光闪过。随口开口,“裴晏,过来。”
裴晏正盯着薄衾铭猛瞧,被这么一唤,游离在外的魂魄才回了体,悻悻的跑过来,“是,您说。”
简荀看着裴晏的模样,也不知是不是要哀叹,这医术裴家是成名已久,裴晏学的也是不错,七七八八总是有的。即便性子在懒散,这医术绝对是得到了传承,再加之在瑶白派他亲自的教导医术,他知道裴晏的医术治这皇帝病足够了。即便不够,查处了端倪,看出病症也是够了。奈何,他偏没心思干,反而拉了他从裴家出来。
简荀原本就不打算出来,但是,思考一番又答应了。
这瑶白派事情之后,他就一直隐逸着。
如今,也时候走出来了。
云夜说掌门师兄还在人世,他也该出来寻找。
“裴晏,这病如何?”
一句话,在场都汗颜,更是不解。这病,不是他在瞧着?怎么反问裴家少主?
裴晏笑笑,凑上前,“没什么大问题,您看呢?”
“胡闹!”简荀一巴掌打在裴晏后脑勺,有些不解气,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性子也就是掌门师兄惯出来的。
“哎呦,我说您怎么老打我脑子,果然,我不聪明,就是您打的。”
就像是没看见这些个天启的为高权重之人一样,无视李佳宜难看的脸色,也不管薄蔚几人的怒,裴晏全然就当作自己地盘,嬉闹。
“如何?”
凌慕扬出声了,这话一出,裴晏果然安静了。
“哟嗬,想知道?”裴晏这会儿也忘了疼,兴致极大的看着凌慕扬,这家伙,躺在床上的可是他老爹,这些人这表情,真是帝王无情,皇宫无人性。
“说。”薄蔚怒了,他没工夫在这站着,看着裴晏闹腾,那样子根本就是胸有成竹。
奈何,裴晏压根不理这二皇子,瞥了眼,又看向凌慕扬,“想知道。”
凌慕扬没声音了。
呃……
裴晏尴尬了,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人家压根不理他。
“裴家少主,我父皇的病究竟如何?”薄荣算是隐忍的住,问道。
“中毒了。”
“中毒?”
“什么!”
“开玩笑!”
裴晏笑了笑也不去看这一系列反应,走到薄衾铭身边,将他的被子掀开一些,把手露出来。指着他的指甲说道,“指甲颜色在变白,这就是证据。这毒,不简单。”
果然,一群人齐刷刷的望过去,薄衾铭指甲真是不同于常人的白,这才多久,一夜功夫就如此模样了?
什么毒?如此厉害!
“那么,我父皇究竟中了何毒?”
“不知道。”裴晏掏着耳朵,无关痛痒的说道。
“裴晏,裴少主,你可清楚你这话的责任,此话一出,损害的可是裴家的百年基业!”李佳宜怒目沉声,还没哪一个裴家人敢如此放肆,若不是看在裴家的百年威望,她真想将裴晏这人拉下去痛打一顿。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裴家百年基业如何,谁规定事事要懂了。”
“你!”
“皇后娘娘别急,这不是还有高人在吗?”说着,裴晏就让了让,指着简荀说道。“这是我师父,他老人家出马,定是马到成功。”
简荀哭笑不得,这家伙就爱胡闹。
不错,裴晏虽是苍木白弟子,但是这医术,在瑶白派却是和他学的。这师父也算是了。
不过,裴晏却总是师伯师伯的叫他,这几年下来,倒是忘了这一层关系。
裴家少主还有师父?裴家的医术,还要他们在外拜师?
凌慕扬沉默已久,听到裴晏说简荀是他师父时,嘴角忍不住一抽。这师父来由,只有他清楚。那是裴晏当初不服气,打不过他。简荀是他的师父,听说他会医术,而且精湛,索性就死皮赖脸的求简荀收他为徒。
用裴晏的话说,总要有一样,是你凌慕扬比不过的。
祁云夜站在帘帐外,听到简荀的声音,起先就是一个愣神。马上,就泛出了笑意。
看来,简长老是按奈不住,出来找她师父了。
果然,还是掌门有魅力,简荀在裴家呆了三年,什么事情都请不动。如今,就出来了。治病,为薄衾铭?鬼才信这个!
根本就是个幌子,这真正的目的,怕是要找苍木白的下落。
谁也不知道简荀是谁,所以当裴晏指着简荀说这个人能救薄衾铭时,他们都愣住了。
“裴少主的师父?”
简荀不予回答,只是站起来走近薄衾铭,把他身上的症状看一遍,才回头对他们说道,“皇上这毒,需要些时间研究,先服下这药丸,这些日子可保无恙。”
说着,一颗红色的药丸就给薄衾铭服下,裴晏带人出来时就瞧见了祁云夜,站在一边极没有存在感。奈何,裴晏是谁,他一旦将注意力放到谁身上,那么那个人注定会成为焦点。
“小云夜,你也在啊!”
裴晏叫的很亲切,这一叫,让薄荣他们注意到,原来屋内还有一个人,正是祁云夜。
“皇后娘娘也无需安排住处了,我看就住祁王府了,我爹也有意让我看看世伯。”
出了宫,裴晏和简荀随着祁云夜一道回府。马车上,谁也没有开口,只是简荀的目光那是变了又变,看着祁云夜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当他得知这云夜就是祁家的祁云夜,有些事情也就恍然大悟了,心里集聚的疑惑也一并解开。
这一次前来,就是想要看看这祁云夜,还有,打探他师兄苍木白的下落。他有种笃定,祁云夜必定知道。
裴晏来了祁王府,这第一个问候的自然是祁寒傲,但带了简荀前来,祁寒傲却有些吃惊。他知晓苍木白,和裴峻的关系甚好,这简荀和裴峻关系不一般,他自然是知道这么个人。
“简长老,想不到你来咸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