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邪门了,她才刚任职,这事情就接二连三的。成心是在找茬一样。
薄衾铭病危,这事情,还不一定如何。她是不怎么相信,薄衾铭会好端端的昏倒,病危。
这个帝王,可不要太健康,那身手,让她都心惊。
凌慕扬赶到时,就看到祁云夜站在外头,眯着眼,不知道想些什么。
“外头冷。”说着,凌慕扬就站到了祁云夜边上,大手抓住她的手握于掌中,想要温暖它。她一惊,快速的抽退出来,看了看四周,却发现没人,即便有的守卫也根本没工夫注意他们。
“你怎么才来?”好歹是亲生父亲,凌慕扬在宫里怎么会来的比薄兮铭还晚?
“死不了。”凌慕扬冷声的说了一句,她顿时无语了,有些黑线。这话,真是毒。要是薄衾铭知道他的一个儿子这么个心思,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吐血。
“快进去。”
凌慕扬站着不动,眼神幽幽的看着她,有直白的情感,也有一点疑惑,还有些其他情绪。她被看得有些毛,心里一阵鸡皮疙瘩。推了推凌慕扬,“进去,什么事情等出来再说。”
“嗯。”听到这句话,凌慕扬才进去。
屋内,一群人缄默。
“四哥来了。”薄辰看到凌慕扬,说道,然后让出些道路,好让其他人看到。
薄蔚一见到凌慕扬,就是一个冷眼。这种人,果然是没有亲情,父皇病危,却迟迟不来。来了还摆着一张黑脸,果然有人生没人养。
皇后也是看不惯的瞥过眼,倒是薄兮铭上前搭话,“彦儿,你父皇病重。”
“嗯。”
又是一段时间沉默。
“既然皇上病重,这朝政还是要有人主持,永嘉王你看?”
“皇后娘娘抬爱,本王是没这个兴趣。”
李佳宜眉间一喜,却不显露,左右为难的一番思考,才说道,“蔚儿是国子监,这朝政暂由他来主持吧。”
薄荣的神色暗了暗,薄辰却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凌慕扬没话说。这些反应都看在薄蔚眼里,心里的自傲更加高涨几分。
“皇上的病情,太医至今还查不出什么,我看就先修养,慢慢观察,这”
“不是还有人吗?他们可是医学世家。”薄辰冷不丁的又冒出一句,直接打断李佳宜的话。然后弯起唇角,无害的一笑,“我看,他们倒是挺合适,进宫给父皇看病。”
“你是说裴家?”
“不错。”
李佳宜眉头一皱,却也说不出什么来。
祁云夜站在外头很长时间,里面的人才一个个走出来。最先出来的是皇后李佳宜,那表情简直跟吃了瘪一样,有气无处撒。紧接着就是薄蔚,气势很傲,哪有一点伤心模样。
薄荣,全然阴着脸,也看不清情绪神情。
倒是两个人,笑眯眯的,那就是薄兮铭和薄辰。
祁云夜心里感慨,薄衾铭一倒下,这些个至亲之人真是够有意思,每一个伤心的。
最后出来的是凌慕扬,千年冰上脸,和进去之前没什么两样。
看到祁云夜还站在那里,心里一紧,走过去拉了人就离开。一路走来,凌慕扬刻意避开了那些宫女太监,一直走到自己的寝宫,看着祁云夜还是有些别扭的模样,索性将牵改为抱。
进了屋,把门一关,才将人放下。
“怎么样?”
凌慕扬将事情说了一遍,祁云夜就疑惑了,请裴家的人医治,这是薄辰提出的?他想做什么?难道怀疑薄衾铭这病来的太突然,是有人动手脚?
“今天就去请,明日一早他们就会到。”
“你在怀疑什么?”
凌慕扬将人拉过来坐下,反而先替祁云夜暖手,一边说道,“这件事,有人蓄意为之。看来,有些人按奈不住了。”
是啊,薄蔚的势力越来越大,这样的结果就只有两个,一个是他真的夺得太子之位,二就是薄荣开始有动作。但是无论如何,这最后的决定权都在薄衾铭手上,可今日,掌握大权的人突然病倒了。能不让人怀疑吗?
估计明早大臣们一片反响,而那些个势力开始有动作了。
薄蔚为代表的皇后丞相一支,和薄荣的势力以及娘家力量的抗衡。
还有,薄辰的力量。
她有些不明白,这个薄辰,还想根本没心思要争什么皇位,但做的事情又像是要做什么一样,让人捉摸不透。
“明日,等裴家的人来了再说。”
凌慕扬没有说什么,他就要看看,这皇城根下,究竟会演变到什么程度。
薄衾铭的突然昏迷,不管是人为还是怎样,他都管不着。甚至,他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这是不是薄衾铭自己故意为之,越混乱越能看清这一切。
想至此,凌慕扬更加不会有所动作。
祁云夜回了府,祁寒傲也回来了,马上叫了她商量事情,一直到天快亮才放她回去。
浅眠一会儿,裴家那边来人了。
出乎意料,谁也没想到,来的竟然不是裴家家主,而是裴晏,还有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裴晏一来就进了宫,祁云夜根本就没见到他。等到她进宫时,永清宫里外开始戒严,她是都统,所以还是可以进去。穿过层层帘帐,祁云夜心不断的收紧,这屋内的气氛,越往里面走越是压抑。走到最后一层帘帐时,她停住了。
站在那里,等待他们出来。
裴晏的衣服太引人注意,祁云夜和他相处不断,这隔着一层浅浅的纱布,她自然知道那个一直走动的有些招风的人就是裴晏。这厮,居然穿的一身白衣前来,也不怕皇后他们见着蹙眉,皇帝病危,他一身白衣是想送丧来?
找死啊!
可是,这时李佳宜他们也顾不得这些,虽然不喜裴晏的举动,但有求于裴家,也就只能忍了。再者,裴晏是什么性子他们多少也听说过这些,虽说是裴家少主,却顽劣成性,连裴家家主也管不住。
只是,这裴家少主就只是讲病症一一看过,再将这些告诉坐在边上的男人,然后由他顶多,这一幕让在场的都觉得诧异。这个男人是谁,裴家少主似乎很尊敬,而且这病显然是他在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