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当年,尚未出阁的她,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主儿,凡事都喜欢自己做主,由不得别人插手她的事情。
她很聪明,也很有野心。
在南国的贵族圈里,她的出生相当的高贵,单是许氏这个姓,就让得她很是尊贵,再加上她母亲的娘亲,她的外祖家,她的身份就越发的尊贵,说是堪比一国公主也不为过。
从小,她的个性就相当的强势,文采武功,她皆不逊色于族中男子,也就更得她父亲的宠爱。那时,无论是她的祖父,还是她的外祖,都曾说过,她若身为男儿身,必定能成就一番霸业,名留南国史册。
只可惜,她是女儿之身,纵使再有才华,再怎么出色,也逃不过宿命的安排。
嫁人才是她该走的路。
放眼南国当时的青年才俊,能入得她眼的,少之又少。
南皇当时还只是一个皇子,正是需要拉扰朝中大臣的时候,他心中虽有喜欢的女子,却也无法册立她为皇子妃。怎料,个性强势且野心磅礴的许皇后偏巧就相中了南皇。
而南皇为了登上皇位,为了拉扰许皇后的母家,唯有立她为皇子妃。
当南皇被册立为太子之后,许皇后理所当然成了太子妃,继而就是尊贵无双的皇后。
然而,当许皇后表现得越来越强势,越来越霸道,野心也越来越大的时候,本就不甚喜欢她的南皇,越发的不喜欢。
三五个月不去许皇后宫里是常有的事情,真正住在南皇心尖上的人是皇贵妃。
也是因为南皇对皇贵妃的疼爱,让得许皇后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毁了那个女人,毁了她所在意的一切。虽然,许皇后的个性的确强势霸道,但她是真的爱着南皇。
她爱南皇,而南皇爱着皇贵妃,像她那么骄傲的一个女人,她怎么可能去示弱,怎么可能会去乞求,因此,她用了最为极端的方式,毁了那个女人,也在南皇的心里留下一条永远也无法愈合的伤口。
谁让她不痛快,她就让所有人都跟着她一起不痛快。
“坐得稳是本太子的本事,坐不稳是本太子能力不够,无论是坐得稳还是坐不稳,都不劳许后费心。”
他等待的时间已经够长,够久,再也不想继续等下去,最多两个月,他势必会拿下南国的政权,登上南国的皇位。
真真正正成为主宰南国命运的人,成为伊心染的依靠。
按照他原本的计划,夺取南国安排在半年之后,可在他做了那奇怪的梦,伊律瑾已经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计划势必需要提前。
伊心染身边三统领的到来,他所带来的东西,以及伊心染的建议,都从很大程度上,稳固了他提前计划的成功率。
人脉,他有。
财力,他有。
军队,他也有。
到了这个份上,伊律瑾相信,已经没有任何人再能阻止他前进的步伐。
“呵呵,看来太子倒是挺有自信的。”这些年,她不只一次向南皇提过,要他册立太子。
许后是怎么也没想到,南皇终于册立了太子,但太子却不是她的儿子,而是那个女人的儿子。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她是真的愤怒了,抓狂了。
近二十年不曾动过大怒的她,再一次爆发了。
“本太子一向自信,的确是比许后要强些。”三统领按照伊心染的吩咐,秘密送到他手中有一份情报里面,将许皇后安插在南国各个地方的势力都记录得很是详细与准确。
东西是伊心染给的,伊律瑾对此没有一丁半点儿的怀疑,与手底下的谋士商量过后,决定先暗中剪除掉许皇后的羽翼,束住她的手脚。
傅利与刘尉是他的贴身侍卫,一旦离开他的身边,势必会引起怀疑。
然,三统领却是不受此限制,因此,事情交给他去办,是最好不过的。
在南国,任谁也不会想到,伊心染会拥有那么一支独立强大的隐卫队伍,直接受命于她一人,且不需要任何人的批示。
更不会有人想到,伊心染会派人亲到他的身边助他一臂之力。
“好,好得很,既然太子如此有自信,本宫就拭目以待,希望太子别让本宫失望才好。”
“你若不睁大眼睛好好看着,怎能解本太子胸中积压那么多年的怒气。”
“回宫。”
“是,皇后娘娘。”
没等许皇后转身离开御花园,伊律瑾足尖轻点,身姿飘逸的飞掠至半空,几个闪身就消失在许皇后的视线里,唯有他冰冷的嗓音在天际不断的回荡。
“许皇后,本太子不会放过你的,你所欠下的债,哪怕是杀你千次万次都不够,你就慢慢等着看本太子如何报复你吧。”
“混账。”许皇后气得浑身发抖,手伸着却不知道该指向何处,在她视线所及之处,哪里还有伊律瑾的身影。
唯有耳畔那挥之不去的挑衅之言,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的在她的耳迹回荡。
那么多年的隐忍,他是不想再隐忍下去,完全不介意跟她彻底的撕破脸皮,争个你死我活。
好,好得很。
她一直以为,在那个女人死后,她想要除掉她留下的那两个小的,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却不曾想现实煽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若是此生不能除掉他们兄妹两人,那她就真的成了一个笑话,一个天大的笑话。
她不能让他们兄妹死得太容易,只有亲眼看着他们兄妹饱受痛苦的折磨而死,方能解她心头之恨。哪怕她因此所要付出的代价是同归于尽,她也在所不惜。
没有人可以羞辱她,没有人。
南皇不能,那个死去的女人也不能,她的儿女也不能,任何胆敢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都该死,都该痛苦的去死。
“伊律瑾,本宫一定会杀了你,一定会……”彻底失了皇后的仪态,许皇后站在御花园中,一张保养得宜的脸变得狰狞扭曲,双眼似充了血,闪掠着凌厉的暗光,声音拔尖的刺耳,是难掩愤怒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