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父母离世前的一段日子里,曾有女子拿了江承晔亲笔所写语句缠绵的诗词来,一口咬定那些都是江承晔送与她的定情之物。
江承晔不肯承认,说那些都是他闲暇时间的临摹之物,怎么到了她手上的他都不得而知。且他根本不认识她,又怎会有‘特意写了赠与她’一说?
尔后便跳出来一堆人,说某事某日见过江承晔与这女子私下相会。
原本这些都是个人说辞,没甚真凭实据。一阵风波过去就也罢了。
偏偏彼时江家已是二房三房在府中掌权。叔叔婶婶们非但不帮着江承晔开脱,反而火上浇油。
好在后来有涪安侯世子楼卿言出言担保,一口咬定当时江承晔并未与那女子私会,而是与他在一起,事情才有了转机。不然江承晔的声誉,怕是会受到极大影响。
不过,就算事件平息之后,江承晔的心里也受到了很大创伤。
江云昭清楚记得,江承晔曾经神色疲倦地告诉她,那些诗词,都是他想练字之时顺手拿了搁在桌案上的册子临摹的。而那些人之所以敢言之凿凿地诬蔑于他,便是因为他在纸张上随手落了款。
这一次江承晔未曾在临摹之物上署上姓名,那人却是将江承晔写了名字的字帖给顺走了!
虽说时间对不上,这次提前了好几年。可是两件事莫名地相似,让她不敢大意。
想到红茭打翻的那个花瓶,江云昭双眉紧拧,唤来蔻丹,问道:“红茭近日可曾与什么人来往密切?”
蔻丹茫然地摇了摇头。
红螺正巧拿着燕窝粥进屋,顺口说道:“少爷不喜屋里太多丫鬟,就红菱红茭两个伺候着。她们忙得要死,平日里除了和负责看管笔墨纸砚的毛二家的说几句话,哪有空闲与人来往?”
“毛二家的?”江云昭问道:“这人是谁?”
蔻丹倒是知晓此人,便道:“她是西郊那个庄子的毛二管事的媳妇儿。平日府里一些不甚重要的杂物买来后会交由她保管。寻常用的文房四宝便属其中。少爷书房的东西,自然要从她手里去领。”
“只是这样?她与二三房的人可有甚么关联?”
听江云昭这样问,两个丫鬟又仔细想了想。最后红螺不太肯定地说道:“奴婢记得,有人说过大少爷身边不太爱说话的那个阿宁,好似是毛二远房的表弟。不过也不太确定。因为只是听人这样提过一两次,毛二家的与阿宁平日里没怎么打过交道,这话有几分可信,就也不甚清楚了。”
江云昭却是恍然大悟。
她这次想明白先前觉得不对劲的地方是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