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任雪最是看不惯别人真情流露,在女人堆里长大的她更不适应男女之间的情情爱爱。平时她看颜卿跟抱娃娃似的,一刻不离的抱着阮依依不放,现在两个人又腻歪到一起去,言词之间多了许多感伤,特别是阮依依,眼窝浅,盛不住泪,颜卿不过几句话,她就泪水涟涟的,抬头看着颜卿时那我见犹怜的模样,别说是男人,就是她也忍不住的想去安慰。
“呸呸呸!真是不害臊!”司徒任雪冲着他们吐唾沫,她也不是真得要吐,只是想借这个动作来表达一下恶心的意思。
魅然瞧见了,连忙上前,要去抱司徒任雪。
司徒任雪赶紧的闪开,提防的看着他,大声喝道:“你想干什么!”
“抱你啊!”
“谁要你抱啊!你有病啊!”司徒任雪见其它人都冲着她笑,觉得很没有面子。特别是圆圆,也笑得怪里怪气,好象在笑话她被男人缠住了,更是气到不行,一跺脚,大叫一声:“我闪!”
魅然也学着她跺脚,也跟着喊“我闪”,然后只见他立刻化成一团墨绿色的花粉,紧追着司徒任雪的身后。
司徒任雪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被一个男人追得在林子里瞎逃。
魅然不熟悉地形,但胜在轻功比她后,被她甩了几次后又跟了上来,嘴里还不得闲的唠叨着:“你不是羡慕小依有我师傅抱嘛,我现在来抱抱你啊!我抱你,你应该开心,干嘛跑啊!精灵从来不跑,他们都喜欢抱抱!”
司徒任雪哪里听得进去,她只当他是在故意嘲笑她,却不知魅然在之方面就是天生木呆,他说的都是他的真心话,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些话说出来嘲笑的意思多于真诚。
就在魅然和司徒任雪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时,圆圆休息了一会,见阮依依和颜卿还在忧愁蒙亚的事,便说道:“他的小鬼,我会来赶。”
“真的,那就谢谢你了,圆圆姑娘。”阮依依满心欢喜的道谢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不知圆圆姑娘要怎么解?”
圆圆不冷不热的说道:“行房事呗!我的处子之血是最纯正的蛊种,可以克死小鬼。”圆圆话语一出,立刻语惊四座。
“啊!圆圆姑娘,你要三思,这个……那个……不合适,是吧,你还是考虑考虑……”大家都在劝她,可是,又不好意思说实话。
圆圆见他们婆婆妈妈的说,无所谓的说道:“村长早就催我赶紧生育,我也十八了,也想早些完成这个任务。”
阮依依呆滞的看着颜卿,见他也好不到哪去,她虽然与颜卿早有夫妻之实,但毕竟一直只以师徒相称并没有改口为夫妻,算起来还是个姑娘家,自然也不好意思就圆圆这么开放的思想进行评价。
尽管她和颜卿都觉得圆圆有必要再多考虑,却不知道该怎样开口。大家只能拐着弯的劝她,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失去了清白。
圆圆却听得各种烦躁,她一挥手,说道:“我正想要个混血儿,我看中了他的眼睛。”
蒙亚一身黑袍,虽然头发眉毛都是黑色的,但是眼睛却是湛蓝的,如海水般清澈透亮。圆圆的五官也很立体,尽管长得是一个可爱的苹果脸,但高高的鼻梁,略凹的眼窝,带着不同凡响的风情。
他们两人都带着异族风情,假如当真结合,生下来的孩子一定很漂亮。
阮依依觉得,从优生优育这个角度来看,圆圆的决定是正确的。她忍不住的又偷瞄了圆圆一眼,轻轻的点头,好象赞同她的做法。
可是其它人还是不能接受,仍然不停的劝说着她,好象圆圆是他们的女儿,离经叛道,再不挽救悬崖勒马就无法会变得堕落。
圆圆被他们吵得心烦,她几乎被项阳他们围住,就连眉眉都啾啾啾的给她念起了什么道德经女经八股文来。圆圆捂着耳朵冲着他们大吼一声:“吵死了!你们是我什么人!在这里叫唤!”
大家立刻安静下来,觉得自己是热脸贴上了冷屁股,纷纷退后,假装刚才围着圆圆和尚念经的不是自己。
圆圆大概是觉得刚才自己有点凶,见他们都讪讪退下后,便主动解释道:“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原因。我帮依依姑娘治病时消耗了些元气,蒙亚身上的小鬼正是我的大补之药,我治他不仅仅是为了救他,对我自己也有好处,对我百利而无一害。”
既然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谁也不好再多说,最后还是项阳的脸皮更厚些,腆着脸笑道:“敢问姑娘,需要我们做些什么?”
圆圆四处打量了一下后,指着上风口说道:“你们都到那里去等着,记住,塞住耳朵闭上眼睛,什么都别看也别听!完事后,我自然会来找你们。”
说完,便扶起蒙亚往下风口走去。走了一小段路后,坡度开始逐渐平缓,在一个山坡的凹陷处平地上,停着一辆马车。
这辆马车是她们平时过魇月岭的休息之处,带着人偶走那悬崖小道经常要耗费她们不少心力,所以每次过来之后,便会来这马车上美美的睡上一觉。
圆圆把蒙亚扶进马车里后,将门关死,车帘子打下来,将四角扣住,确保车帘子不会被风吹起,影响里面的救治工作。
蒙亚体内的小鬼感觉到危险,蠢蠢欲动,想脱离蒙亚的身体。其实,小鬼离开了宿主必死无疑,但小鬼在蒙亚的身体里养了太长时间,已经有了灵性。它离开后,还能勉强活个两三天,期间,只要能找到下一个宿主,就不怕有生命之忧。
圆圆见蒙亚四肢抽搐,口吐白沫,象发了癫痫似的,极度恐怖。她试着将她摁在马车里,但蒙亚不受控制的颤抖,痉挛得厉害,根本无法让他平静下来。
“你这小鬼,明明被我的蛊压制,还能这样厉害!”圆圆不信这个邪,她不是第一次见过养小鬼的人,但这个小鬼被养得时间太长,确实有点功力。她当时一时轻敌,下蛊时没有只求他能象别的人偶一样听话别乱动就行,却没想到他身上有小鬼。
重新下蛊太耗心神和时间,圆圆从马车里找来麻绳,那是她们防止有意外时留在马车里应急用的。圆圆以手为刀将麻绳斩成四段,分别绑住蒙亚的手脚,固定在马车的四个角上。
马车里的四个角各种有四个铁环,固定在马车的车辕之上,非常的坚固。当初设计这四个铁环,是为了运输物资,怕山路崎岖难走,货物会在马车里晃来晃去,这才做了四角铁环来固定货物的。后来司徒任雪见这马车结实,这才放在魇月岭里,留做她们休息场所。
绑蒙亚时,体内的小鬼为了保命,控制着蒙亚不停的反抗,不是拿胳膊来顶圆圆的后腰,就是伸脚要踢她的脸。
圆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蒙亚绑住,出了一身的汗,坐在他旁边一边擦脸一边摇头说道:“你身上的小鬼竟然这样厉害,不但能控制你的神志和身体,竟然这么大的力气。幸亏我早有准备,否则我不被你打死才怪!”
蒙亚在与圆圆经过一番较量之后,也累得大汗淋漓,难得的片刻清醒,忽然听到圆圆的话,他立刻目露凶光,粗粗的嗓子带着干涸的沙哑,说不出来的性感:“你是何人!”
“本姑娘是谁不重要,告诉你也没用,反正等你身体里的小鬼一解了,你就什么都不记得。”圆圆无所谓的说道,扔了手里的手帕,继续开始做事。
蒙亚身穿一件类似阿拉伯长袍的黑袍子,布料不是那种精致的丝绸,厚厚的麻料,摸上去有点刺手。圆圆明明看见小鬼就藏在那黑袍子下面,但怎么捉都捉不到,反复几次,人累死了,一只小鬼都没有抓到。
就在圆圆跟小鬼较量的时候,蒙亚趁机挣扎,想逃脱手脚的束缚,可是铁环太坚固,麻绳绑得太紧,整辆马车剧烈的摇晃起来,蒙亚也没有挣开。
“哇,那些小鬼真得太厉害了!圆圆大人都抓不住!”满弦张开翅膀,跟晚风说话。晚风侧过头去,黑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辆原木马车,忍不住的说道:“项阳叫我们帮忙看着,说是怕小鬼逃跑了我们还能原圆圆在人捉……可是,连圆圆大人都捉不住的小鬼,我们两只麻雀能捉住吗?”
满弦扇动着翅膀,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不过,既然是项阳交待的任务,身为灵鹊的后代,满弦觉得他们有义务有责任,这样认真的执行下去。
“晚风,你在这里看着,我先回去汇报情况。”满弦身为老大,还是很有老大风范的。他再三交待晚风要好好躲在树上不能现身,自己则悄悄的飞了回去,把刚才看到的全都向项阳汇报了。
“依依,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眉眉还是只小鸟,第一次离开国公府,对人生还不够有经验。她飞了过来,很郁闷的说道:“爷叫我来看看你们,怎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这么忙?”
眉眉嘴里的爷是项阳。阮依依伸出手来,让眉眉落在她的手背上,问她:“你两个哥哥呢?”
“哥哥们都去监视圆圆姑娘了!”眉眉很不高兴的说道。
颜卿又问:“魅然呢?”
“还在追那个司徒姑娘呢,他们两个也不嫌累,跑来跑去的。我看啊,这魇月岭也大不了哪去,再跑半个时辰,整个魇月岭就要被他们跑遍了。”眉眉啾啾叫了两声之后,对魅然他们只顾着自己活动没有理会她很有意见。
阮依依知道眉眉习惯了大家都宠着她惯着她的生活,突然一下,各干各的事,没人理她,寂寞了,这才有这么牢骚。
“你爹你娘呢?”颜卿问眉眉。
“唉,别提我爹跟我娘了!”眉眉学着大人的口吻不停的叹气,然后仰起头,学着魅然那明媚忧郁的四十五度角望着天空,感慨的说道:“我就说我爹和娘生孩子太早了!他们两个比你们两个还腻歪,从我和我哥哥们能飞开始,他们就恨不得我们赶紧离开他们,嫌弃我们打扰他们二人世界。这不,谁知道他们躲到哪里去了!说不定,明年这个时候,我又要添弟弟妹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