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以晨顾不得后背传来的阵阵剧痛,见低小碳和马儿已远去,逃离了危险,当下松了口气,眼眸变得血红,下手更狠几分,专心搏杀。挥剑的手未停过半分,不断向敌人刺去,身边的黑衣人不断倒下,转眼间,只剩下三人,额前的发已湿,黑衣上沾满血迹,后背的疼痛,让他的脸苍白不已,身子在挥剑间有随时倒下的可能,却又坚定的站立着,剑从最后一个黑衣人身体里抽出时,安以晨在那一刻,全身拼死凝聚的力量也散了去,软软地倒下了。
好累,就这么睡去吧!
就在闭眼的那一刻,有马啼声在耳边响起,然后是“扑通”一声,有东西摔落在地,“哎哟”某人的屁屁被摔得很痛,但很快爬起了,在雪地上跑了起来,然后脚步声在他的身边停下了。本来要闭上的眼,被这么一吵,脑子清醒了几分。
“笨蛋!”耳边传来低小碳有些愤愤却担心无比的声音,看着倒在雪地上的安以晨,那么脆弱,无措的在身边坐下,用力抱起安以晨的身子,把他的脑袋小心的枕在自己的腿上。
对上安以晨眼的是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就像决了堤的洪水,泛滥成灾。“别哭了,好丑,我没事!”安以晨抗出一个笑容,有点僵,抬起无力的手要帮低小碳拭泪。
低小碳头低低的,伸出小手握住了安以晨的手,抬起满是泪痕的小脸,“你不能死,我不让!”眼里是从未有过的坚定,然后用另一只手狠擦了几下小脸,哭是最无用的,她得坚强,必须要坚强!把安以晨的上身抱起,用左手扶住,视线落到他的后背时,眼眶又湿了,一条清晰的口子血肉淋漓,竟呈血黑色,有毒。
难怪安以晨伤得这般重,原来剑上抹了毒,看来全是死士,抱着必杀安以晨的决心,都是因为她,他才会受伤。
“我没事!”安以晨强转过身子,不让她看他的背,却晕了过去。
低小碳扶住安以晨欲倒的身子,“安以晨,你支持住!”齿贝咬着下唇,“我不会让你死的!”定了定心神,开始解安以晨的衣服,直至他的后背完全暴露出来,白晰如雪的后背上那条丑陋,流着黑血的口子,刺痛了眼,二话不说,小嘴递上,在那伤口上开始吮吸,再吐在雪地上。
为他吸毒,这是她仅能想到的法,她知道,这毒极有可能在她未吸干净安以晨伤口的毒时,就会毒死她了,但她只能赌,以命赌命。
对他而言,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他却能如此护她,她不管是不是单纯的,她只知道,她必须要救他。
从小到大,她没生过一次病,还常帮老爸老妈试药呢,身体好得很,这一次,老天爷一定会保佑她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吸了多久,吐了多少次,感觉唇都肿了起来,血终于变成新鲜的红色时,低小碳终于松了口气,把安以晨脱至腰际的衣服拉上,再把安以晨的前身移过来,看到那美丽的胸膛时,小脸不由红了,刚脱的时候怎么没注意到,这是什么情况,还起色心?低小碳猛拍了一下自己的前额,“不准乱想!”快手地把安以晨的衣服拉好,重新把他的头放在大腿上固定好,脸色还是那么苍白。
低小碳的小脸不由得乌云满布,而安以晨旁边的软剑却引起了她的注意,高挽起左手的衣袖,露出雪白的耦臂,右手拿起剑,对着左手臂,闭了眼,用力一划,唔,好痛。
睁开眼,血已流了出来,这剑真利!放下剑,右手用力撑起安以晨的身子,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连忙把流血的左臂伸到他唇边,右手的玉指轻轻弄开安以晨的嘴,血就流进了他张开的口里,喉节一动,安以晨的身子本能的吞下了血。
低小碳的小脸不禁泛起微笑,太好了!
在左手上又开了一道口子,直至喂血喂到安以晨的脸色红润了几分时,低小碳苍白的小脸满足的笑了。
忍着痛,解开系着的披风,给安以晨盖好时,低小碳的身子便倒在了安以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