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隐约听到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那声音如此的急切,带着暴戾的怒吼声:“碧砚,你要是敢死,我就让你全家都下去陪你!”
窅妙一笑,这声音竟然是毅桓的,只是他还真是可笑,就算自己死了凭什么就让她自己的家人陪葬,这是什么逻辑!
终于窅妙在这位暴君的一声声怒吼中找到一丝光明,钻心刺骨的疼遍布全身,窅妙的双眸焉得睁大,瞳孔里布满了血丝,身体痉挛似得抽搐了一下,然后极为痛苦的呜咽了一声便又昏睡了过去。
“太医!太医!她这是怎么了!”毅桓怒吼着,一旁跪着的太医急忙匍匐上前为窅妙号脉,娟秀的丝帕附在窅妙凝脂般的手腕上像是一缕易碎且冰清的幽魂,毅桓看着窅妙的样子不忍再细想下去。
太医号脉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皇上,姑娘脉象奇异,但应该已无大碍。”
毅桓看向太医仔细琢磨他口中的“奇异”二字,他相信窅妙的身体里的灵魂就是碧砚的,他本不相信鬼怪传说,可是他太了解碧砚了,她蹙眉时的样子,紧张时的小动作,没有一样是他不了解的,所以及时他不相信却也在和窅妙对峙的时候断定她就是碧砚,没有原因,大概只是太了解!
所以太医说脉象奇异,他更加相信碧砚的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但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太过诡异,所以无论对碧砚还是对自己这都是一个麻烦,但碧砚的重生也许是上天再次给他的机会!
想罢,毅桓终于开口说道:“这件事,在场的人谁要是敢说出去一个字,朕便灭他九族!”听到皇帝这样说,在场的人无不颤颤巍巍的跪倒,说道:“臣等谨记皇上教诲。”
毅桓听后挥了挥手说道:“都下去吧!”
众人这才都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皇宫里的夜似乎格外的凄冷寂寥,毅桓负手而立在宫宇之上,月光在他的侧脸上洒下一片柔和,“砚儿,你为家族,我为江上,这份情我只能埋葬,可如今你要我怎么办!”
清风拂过,带来一丝叫做寂寞的味道,却没有给出一份答案!
“姑娘醒来了?”一个宫女笑盈盈的上前说道,看着窅妙探究的目光,那宫女又浅笑到:“姑娘好福气,皇上很是在意你呢,可要我现在去禀告陛下,若是知道您醒来了,定是要高兴坏了的。”
说罢便要跑出去,窅妙急忙阻止道:“他在哪里?我自己去找他!”
宫女第一次听到有人直接称皇上为“他”,一时竟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说道:“皇上在宫楼上呢。”
窅妙听后点头淡淡的说道:“我自己上去找他就好。”
宫女听后,眼珠转动终于浅笑着退了下去。
床榻旁边的几案上有一方漆红木盘,里面呈着一副狐毛边鹿皮白披风,窅妙起身拿起披在自己身上,这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