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端木瑞一听,一阵诧异,再看她转身时有点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禁跟了上去:“诶,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要去哪里啊?我车就在附近,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刚刚在这边找的新工作单位,经过而已!”花诺望了眼端木瑞说,说完眸光却是闪烁了一下躲开与端木瑞的对视。
端木瑞正好捕捉到花诺眼里的闪躲,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知道昨天自己父亲去过花家,有些事,恐怕已经告诉她了吧……
犹豫了下,端木瑞望着花诺沉静的侧颜开口:“如果不忙的话,找个地方坐坐吧?”
端木瑞说完就先一步往一旁的茶餐厅走去,好像笃定花诺一定会跟上去似地。
花诺只顿了下,便跟了上去。
没有注意到,在他们走后,不远处的“诺语设计公司!”门内,一双冷漠如霜的眼睛,将两人的举动一一收进眼底。
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近茶餐厅,司徒睿才收回眸光,沉敛的眸底沉淀着的是充满怨怼的嫉恨。下意识的,司徒睿伸手入衣带,摸出一样饰品把玩在手里。
只见摊开的在他手心里的,是一个如同一角钱硬币般大小的坠子。银白的坠子身,由两片仿制单片樱花瓣型的流线型银瓣对称排列,首尾相扣成一个精致的圆。
司徒睿好看的修手,珍惜的轻抚过坠子柔美的曲线,眸光这才柔和了几分。再抬眼望之前花诺消失的方向,眸色却是多了几分势在必得的坚定。
修手一收,银白的坠子便隐没在他的掌心里。
花诺一直垂着眸,望着杯子里乳白色的奶茶,沉默不语。
端木瑞轻抿了好几口杯子里的咖啡后,才放下杯子,望着花诺。
“怎么不说话?”端木瑞首先打破沉默问,眼睛不禁多看了她垂着的羽睫。“对了,你……知道自己还有其他什么兄弟姐妹吗?”
“这个问题如果有机会碰见我多少年没有见过的父母,你可以问他们!”花诺说,想起那天在展销会看见的中年男人,心底不由得涌上一层难言的郁气。
可是这种不快刚刚上涌,就被花诺努力压下。在端木瑞被她这不冷不热的话噎了一顿后,抬起眸来看了端木瑞一眼,然后又转向窗外车水马龙的街头,吸了口气转开话题说:“我在想,你那天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是我抱错了孩子。不然,我……”
不然她实在不敢想象,自己和眼前的端木瑞发生过那种关系,这不论是感情上还是事实上,她都不想接受。虽然说,她对端木瑞没有绮念。
但是这些年,其实他们自己知道,他们的感情,其实更像朋友一点。所以,平时开玩笑,打闹,才会无所顾忌。
又何况,她的心里除了袁启,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那个人是司徒睿,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那样她倒是可以去恨司徒睿,可以说不是自己的错……可如果是端木瑞,她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心情去对这个宝贝儿子的“生父!”,而那层真相后又会有怎样的过往?
“你都不清楚的事情,你认为我有可能知道吗?”端木瑞不以为然的说,但不经意看见花诺望着窗外的眼神里流露出的一抹伤,不由得忍住了翻白眼的动作。
端木瑞这话出口,花诺却是默然了。
是啊,她都不记得的事情,端木瑞这个花花公子又怎么记得自己六年前的某个夜晚睡过谁?恐怕,就是问他前天晚上睡过谁,他都不一定记得了。
关键,恐怕都出在那段失去的记忆里了。可是,谁能够为她解说呢?
“不过,我倒是可以确定,六年前我在校门口遇见你之前,跟你没有过任何其他的交集!那天在校门口,也是第一次和你说话!”端木瑞最终忍不住说,但话出口后,都有点不相信那是自己的口吻。他……这话好像在安慰人。可是,他会安慰人吗?
可是话出口,端木瑞发现,好像就算安慰安慰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啊。只因,眼前这个小女人是疼爱他儿子的妈咪,除去身份和血缘,感情是假不了的东西。
“我都说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对青苹果没有兴趣!或许,真是我造的孽,害的哪个女人大了肚子,在医院偷偷为我生了孩子,结果被抱错了!你也知道我有多值钱,那天不是才来一个龙凤胎吗?或许,当年没有出现的谁才真是我亲孩子的妈!阴差阳错,你带着我的孩子到了我身边,而那个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正养着你的孩子。”
端木瑞又说,看表情,却是不能与花诺此时的心情感同身受的。
花诺闻言,心情并却是越来越差。不禁联想这些年发生的种种事件,难道真的抱错了孩子……
不禁捏紧了拳头,秀眉皱紧,只觉心一抽一抽的绞痛的难受。
听着端木瑞的话要么让她接受,是自己莫名其妙的和端木瑞发生那种事情生了小希羽,接着端木家就要来抢走她的宝贝。
要么,就是让她面对,疼进心坎里的宝贝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而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健康快乐或者疾病痛苦着。
这种不能选择的挣扎,让她只觉命运弄人。心房像是被堵了一窑洞的邪火,闷闷狠狠的烧灼着。炽热的烫痛了心房,想要破心而出,却又不能……
有一刹那,她多想安慰自己别胡思乱想了,事实真相三个月后就能揭开,不如让一切都顺其自然!
但是花诺又清楚的知道,如果,她只是一个人的话,那么她当然可以这么没心没肺的过自己龟缩的日子。可是,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想起那个为她痴情如斯的男人,她怎能再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