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始席维语听了这话只是若有所思的沉默着,但是蒋穆纯却不急,一直都微笑自若着,并且还用眼神安抚那因为弟弟的不干脆而从电脑中抬起头,一脸急切地席维彦。
片刻后,席维语终于再次扬起了那细白的脸颊,坚定而决然的点了点头。
蒋穆纯看着那高扬起头的少年欣慰而愉悦的笑了,左颊上那个美丽而生动的酒窝也活泼的跳动着,看在一侧的席维彦眼里犹如一朵盛了醇香美酒的娇嫩花蕊,让他恨不得深溺其中……
“哥哥,你快让老师……回去吧,天很冷……”
下了楼,席维语很过意不去的看了一眼将他们兄弟送出来的蒋穆纯一眼,对席维彦道。
蒋穆纯闻言心禁不住感觉既温暖又欣慰,温暖是因为她真的没有白白付出,而欣慰的是这个少年已经开始懂得关心别人,而关心别人不正是他学会与人相处的关键一步吗?
她参与见证了这个少年的蜕变与成长,真的是一件很有成就感很幸福的事。
但是预谋辛苦了一晚上,连点口头的便宜都没有讨去、却总是被这只小狐狸逗得心痒难挠的席维彦却心里极不舒服,眯起眼睛似笑不笑不笑的看了蒋穆纯一眼淡淡的道,“你们老师有晚上散步的习惯,再说她又不放心我们,让她送一送好了。”
啊?蒋穆纯不由的暗暗翻了一个白眼,出门就是保镖随从司机一起上,搞得好像是王公贵族在出巡,还不放心他们,好无耻呀!
“没事,我将你们送到小区外面吧,你哥哥怕迷路呢。”蒋穆纯笑着讽刺道。
“哈哈……”席维彦闻言却反而朗笑起来,“蒋老师,我们还真是互相了解,相知颇深呀!”
蒋穆纯懒得再理他,反正也明白他的一言一行无非是要逗弄她讨些便宜,所以放任让他去唱独角戏,她想他就是如何无耻在自己的弟弟面前也不敢太过出格的。
经过这个晚上,让她更深刻的认识到了一点,就是一定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这个男人已经将她当成猎物,如果不是无暇顾及,可能早就采取行动了吧。
被人觊觎还真是一件很烦心的事,不知为何,她对这个男人的迷恋已经渐渐淡了,剩下的就只有防备和警戒。
“其实,今天不只维语有收获,我也有收获,我可以把蒋老师讲的这个故事讲给我的员工吗,最近因为调整调动的事,思想浮动,人心不稳,这对他们绝对有所启示。”席维彦忽然站住脚步、眸光幽亮的对蒋穆纯道,“蒋老师,如果你觉得做教师这份工作太过于劳心费神,不如——去我哪里,我会给你安排一个轻松又能让你施展所长的职位,你觉得怎么样?”
“啊……”蒋穆纯一怔。
但是不等她开口反驳,走在前面的席维语就急了,轻轻蹙着那俊秀的眉头反对道,“哥哥,你不能挖我们的墙脚,要是那样……我……我们就不会每天见到老师了,”说到这里,这个不习惯说长句子的少年微微顿了一下又道,“那样会……会很无趣的!”
“啊……”
两个成年男女闻言都一怔,然后都笑了,不过一个笑得勉强,一个小的狡黠。
但是几人却都没发觉,在对面路口的一棵树的后停着一辆雅马哈重型机车,机车上的少年戴着头盔手套,看不清脸,可是露在外面的一双眼睛却因为几人的谈笑而瞬间怒涛汹涌。
贱男人,死女人,很好笑吗?笑死你们……不,只笑死那两个男人好了,那个花痴的死女人,还要留着被他惩罚呢。
直到看着那一众汽车消失在夜幕中,直到看着蒋穆纯安然无事的上了楼,他才迅速发动引擎向着夜幕中疾驰而去……
他不能再荒废下去,必须去追赶那个花心老男人,不然他永远也比不上他!
冬日的午后,华盛高中的校长室里。
“这……是真的吗?”
蒋穆纯不确信的问坐在老板椅上的许静和,如果一定要用惊喜这个表情词来形容的话,那么她脸上绝对是惊多余喜——
她在自己的本职工作之余,做高三二班的代理班导,不担课,主要任务是负责统统计出勤,传达一下学校的学习安排和监督一下纪律。
高三的学生大部分都住校,但是在生活上有尽职尽责的生活老师,在学习上有学校专门分派的辅导老师。其实纪律的事也不是多么麻烦,高三的学生学校和家长都重视,学习又紧张,都很有自觉性,几乎不用管的。
如此轻松的工作,但许静和却为她开出了相当优渥的条件,享受全职班主任津贴,双份课补。这样好的事一下子落到了她这个无关系无门路的小女子身上,她真有一种被天上猛然掉落的馅饼砸到的感觉——懵了。
随后立刻又想起了那句经典的俗语——没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自然没有马上答应这只老狐狸,而是去找“华盛高中百事通”李惠清老师调查了一番。
但结果在她的意料之外——挺好的——这个班以前是走过一段弯路,那就是莫俊烈留级过来的时候……
留级?听到这个名字蒋穆纯的心不由得一阵莫名的收紧,有一种茫然隔世的感觉。
是啊,你不知道吧,你别看这个少年叛逆嗜血,可是资质却极好,中学时连连跳级呢。他本来今年就该上大二的,但是却因为报专业的时候,他的爷爷莫景生暗箱操作,录取他的是他不喜欢的专业,所以上了几天就跑路了。为这个爷孙俩闹得鸡飞狗跳,后来爷孙俩个不知怎么又协商好了,就是重新读高三重新考,于是就安排到华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