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是施琳雅发言,不知道稿是秘书写的,还是她自己写的,配上她那种不紧不慢不急不缓的语速和悦耳的声音,说出来真是无懈可击,雷鸣般的掌声经久不息。施琳雅说话不是娇滴滴的发嗲,而是一种圆润斯文的语气。
施琳雅讲完了一通长篇大论便开始正式的剪彩仪式,服务员把装着剪刀的盘子递到施琳雅的面前,施琳雅正要拿起剪刀,那个圆脸的服务员忽然抓住了剪刀,本来应该是剪刀的把手冲着施琳雅的,但是掀开了红布,施琳雅的那把剪刀是刀尖朝着她,她也算是经过很多风雨,立刻觉得不对,就在服务员抓起剪刀的一霎那,非常优雅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不知道是裙子紧的缘故还是什么,险些摔倒,和家骜立刻站在她身前护住她,而施琳雅也抓紧了和家骜的肩膀没有跌倒,剪刀锋利的刀尖刺破了和家骜的肩膀,女孩再要刺一刀,被和家骜抓住了手腕,很快保镖冲了上来,女孩被制服押走了。
施琳雅关切的对着和家骜嘘寒问暖,和家骜摆摆手示意没事,但是整个左肩都被血染红了,医务官扶着和家骜下台。
下面的众人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异变,先是震惊的目瞪口呆,紧接着一些反应快的女宾都开始尖叫了,大多数人都不知所措,尤其是台上那些养尊处优的达官贵人,蜂拥着要挤下去,可惜长得太胖了,外加通道小了点,真个是所谓的水泄不通。
秦单凤更是急得想要站起来丢过去一个杯子把那个行刺的女孩打晕,她虽然身手如电,但是还有更快的,昭仁抓住了飞出去的杯子低声道:“有问题。”然后一气呵成连贯的动作戏就上演了,直到和家骜下台,秦单凤才庆幸自己没有造次。
和三小姐本来还紧紧地抓着昭仁的手,忽然间放开很歉疚的道歉道:“对不起。”换个方向立刻抓住秦单凤的手急道:“怎么搞的,怎么办?”她当然担心的是喜来登酒店那里都已经准备好了,这里出现了突发事件,施琳雅拍拍屁股就走了,那么一切的布局都白瞎了。这种布局运气的成分多了一点,谁能知道三个月的今天这里有奠基仪式,而林森又正好定了宴会厅。这种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却被不知道哪里跑出来的蹩脚的毛丫头小刺客给搅黄了。要是换做平时,有人行刺施琳雅,和三小姐肯定在家里给她烧高香祈福,不过现在,她在郁闷,这小丫头怎么没有出门被车撞死。
和三小姐将吃里扒外发挥到了极致。
昭仁轻轻的搂着她的肩膀安慰道:“别着急,你不该是这个态度。”和三小姐脸红了,看着他令人窒息俊俏的脸庞问道:“我应该怎样?”优妮不失时机的大声的冷哼了一声,自己的哥哥被人捅了,嫂子被人暗杀失败,这个饥渴的女人竟然还跟小白脸打情骂俏。和三小姐看着深藏不露的昭仁和胸有成竹的秦单凤立刻就释然了,但是她还不懂为什么,不过知道了该怎么做,她借机大胆的摸了一下昭仁的下巴惊讶的问道:“你胡子好重啊,都扎手。”
秦单凤更是大惊小怪的问道:“你竟然能长出来胡子!你内分泌失调了吗?”
这才是他们应该有的态度,和三与秦单凤跟和家骜夫妇不合是个众人皆知的“秘密”。他们俩要是为了有人行刺施琳雅吓得六神无主,而且还是一次失败的刺杀,明眼人肯定会认为他们俩是刺客的同盟,管它秦单凤的杯子是不是打在了刺客的头上,马有失蹄,秦单凤就不能有失手吗?
和三小姐担心的问道:“这样可怎么办?”不经意的瞥一眼台上乱成一锅粥的达官显贵,施琳雅已经从别处下了台,送和家骜上公务车,和家骜应该没有什么大碍,至少还没有嗝屁。秦单凤说:“顺其自然。”根本就不看那边,就是眉开眼笑的跟和三说话。和三不甘心的说:“多好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但是以后的事情发展也不是他们几个人就能控制住的。秦单凤说:“那就只能浪费了。”
昭仁说:“有些不对劲。”
而同时,林森也端着半杯红酒站在窗前欣赏着外面,看到女孩行刺时眉头一皱,但是很快就乐了,心里暗道:“太假了。”安娜站在他身边很害怕的样子,“这里治安也太差了,林森,咱们快点回去吧。”林森说:“很快,签约后我们就走,机票都定了下来。”安娜问道:“很快是指多久?”一般男人都不喜欢女人刨根问底,林森也一样,“一星期吧。”安娜大吃一惊,“你还要呆这么久干嘛啊?”
宴会厅里也好多人在看着奠基仪式上的惊魂事件,纷纷猜测,会不会另选一个黄道吉日进行奠基,或者就草草收场。林森配合着那些商业伙伴用酒杯指着外面说:“有惊无险。”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昭仁很冷淡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明白了,这是个编导好的剧目。太多巧合了。”秦单凤说:“因为施琳雅花了太多的钱在她人身安全上了,弄的怨声载道,就弄出这一出,让还信服她的人民认为这些纳税人的钱花的值得?只怕最后这个女孩谁也不会再见到了。要是真的有人刺杀她,怎么会是一个手脚这么笨的人。而且以她的谨慎程度,怎么会让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近身接触,和家骜还真是唯妻命是从,真是丢了你们和家的人。”和三小姐说:“这个我都不关心,我就希望施琳雅的裙子会破,而不是她怎么算计设计!”
秦单凤不怀好意的笑道:“嘟嘟,女战士满血复活了!”施琳雅又款款的回到舞台的中央,娴静安稳的说:“只是虚惊一场,请大家不要慌乱,各归各位,仪式接着进行,海港大桥连接着内陆和海港城,天堑变通途,造福万民……”下面又想起雷鸣般的掌声,和三小姐暗骂道,脑残粉。
施琳雅拿起剪刀在观众雷鸣般的掌声中剪下了第一剪子,当然观众还有几个人没有鼓掌。比如说和三,都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像打了鸡血一般鼓掌。
万众瞩目,众望所归,施琳雅就像是庙里面的菩萨,离开了这些仰视就无法生存一般。她看了一下自己的首席随行官,对着他微微的点头。随行官陪同她通过仪仗队,往喜来登酒店走去。秦单凤轻声说:“你可以放心了。”和三说:“和家骜那一刀真的是白挨了。”秦单凤说:“你算了吧,你啥时候可怜过和家骜?”
安娜站在窗台边上说:“这个女人真是无情,她丈夫为了救她挨了一剪刀,她竟然能够丝毫不影响情绪。”林森心道,妇人之仁,这一记干的真是漂亮,堪称完美了。安娜忽然惊叫一声,指着远处高楼上反光的一个红点问道:“怎么有狙击手对着我们?”林森说:“以防我们有不轨,如果这里面藏着坏人打算射杀下面的某人,那些狙击手就会先下手为强。”他捻着安娜的下巴仔细端详她的脸,慢悠悠的接着说:“好在,我们都是大大的良民。亲爱的,你的嘴唇怎么有点花?”安娜本来脸红红的,有些害羞,听到他这么说,立刻说:“我去趟洗手间!”
林森问道:“这么大惊小怪的,就这样吧。”要拉住安娜,但是安娜推开他说:“不行,我去看看。”林森笑道:“你可真是个细致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