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身子都贴上来了,这叫不碰?薛千落不再动,由他抱在怀里。
他果然遵守承诺,没有‘碰’她。
听着他的呼吸声,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她莫名觉得又紧张又舒适,昏昏沉沉便睡着了。
相安无事的过了一夜。
天刚蒙蒙亮,为着登基和婚典,外头的宫人们已经忙开了。
早早儿的,长信宫来接皇上的龙轿便已经停在了九华殿门口。
薛千落已经听柳儿在院子里打发了好几次前来问询的小太监了,但不知为何,她不想叫醒纪承贤。
今日登基大典之后,便是迎娶皇后的婚典,他今夜开始,就要躺在另一个女人身边了。他也像对她一样,对待那个女人吗?还是,对那个女人更好?
应该更好吧,至少不会将那个女人关进天牢里!
这么想着,心里有些酸酸的。
她静静看着沉睡中的纪承贤,轮廓分明的俊脸,剑眉、轻闭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
据说,薄唇的男人,大多性情凉薄。
大概是没错的。
她轻轻叹了口气,伸手去挪开箍在她腰上的大手,那大手突然一紧,将怀中人更拉进自己几分。
大手的主人微微侧头,仍旧闭着眼睛,气息落在她头顶:“为什么叹气?”
薛千落顾左右而言他,轻声道:“……殿下,今儿登基大典,您还得回宫准备,误了吉时可不好。”
殿下、您……她如今说话真是有礼有节,生分客套。纪承贤知道她这是在赶他走,也不再多说,松开她,起身出了卧房。
外头大厅里,一干伺候的宫人们连忙递大氅的递大氅、递水的递水、递毛巾的递毛巾、整理仪容的整理仪容,忙得热火朝天。
纪承贤走后,这边几位老宫人也随着柳儿进屋来,开始替薛千落沐浴更衣,并千叮万嘱了许多规矩。
这些规矩,几天前就开始每日有老宫人前来教授了,薛千落早已一清二楚,现在听来,只有烦躁郁闷。
她只不过是个妃子,不必出席那些繁复的礼仪场合,而今日纪承贤要迎娶那个女人做皇后,压根儿就不会有空搭理自己。
算了,这样也好。少见面少说话,免得做多错多。
想到这里,她恼火的把绞了好一阵儿的手绢扔在桌上。
这个三心二意好会演戏的男人!昨晚还差点被他的糖衣炮弹攻破了防线!哼。
正想着,一位老宫人喜气洋洋的踮着脚快步走进厅来:
“娘娘可准备好了吗?官媒和喜官已经到了!娘娘要是准备好了,咱们就上轿!还得到宫门外转上一圈儿呢!”
“官媒?上轿?”薛千落一惊,疑惑道:“那不是皇后娘娘的仪式嘛?”
“娘娘,您可是元妃呢!咱们万岁爷看重您,今儿的仪式礼印,您跟皇后娘娘那可都是一样的!”老宫人乐呵呵的讨喜。
“元妃……跟皇后一样?”薛千落眼睛一红。
这个该死的纪承贤,他明明知道她的出身,还将事情闹这般大,这会子难道又不怕颜面受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