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子,你尝尝这饼味道咋样,事实上这个手抓饼还没有做出我理想的效果,无论是口感还是香气上都算不上最好的,不过条件有限,今天就算我们把这些饼子都煎了也未必能做个让我满意的出来,先这么将就着吃吧,回头去买了新锅回来就完美了。”
看着沈红英十分期待地盯着手抓饼看,脸上早就写了我想开吃了却迟迟没动手,谷幽兰只好开口让她尝尝,自己则再次铲了少许油到锅里,准备开始煎第二个,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把这所有的问题都解决。
“婶子,鲁叔会烧木炭吗?”
想到煎饼时的火候问题,谷幽兰突然抬手往自己脑袋上瞧了下,看向沈红英问道。
若是只用柴火的话,就算有了平底锅还是不能解决,最后的办法就是用木炭,这个是最好控制火候的方法了,毕竟这时代没有液化气,也没有电磁炉,能控制恒温的只有木炭,而木炭这东西,农户家里一般都有很多,就算没有,这就住在山脚下的农户,随时都可以上山烧制。
“木炭?就是柴火没烧透的木渣吗?这个若是要烧起来倒也容易,这东西要用来做什么?”
听到谷幽兰说到木炭,沈红英先是愣了下,随后反应过来那是什么,只是不知道木炭要用来做什么,就多问了一句。
“若是真的决定弄个摊位卖手抓饼的话,木炭这东西就必不可少,既然有心做就一定要做好,口碑好了也不用担心别人偷师学艺。”
真正教会了沈红英的话,后面的事就不是她能控制住的,毕竟手抓饼没有见过的人可能会觉得有点难,可对于有心之人来说,不过就是内行人看门道的事,只是几眼就能偷到师。
“行,这事我就放心上了,回头还需要注意什么,我再问你。”
终于把剩下的面团都备好,沈红英就仔细地站在旁边看谷幽兰煎饼,顺便把用心记着些细节的地方,免得到自己动起手来时迟疑。
“婶子,我再煎好这个剩下的就让你来练手吧,我在旁边看着,有什么没做到位的地方,也好帮你及时指出来纠正。”
看着簸箕里放置好的饼面团,谷幽兰嘴角露出了抹笑,不得不承认沈红英手巧的人,这学手艺的速度还真快,比起她可是强多了,想必这手艺在沈红英手里应该能传承下去。
两人说话间,又煎好了个手抓饼,这会谷幽兰便不霸占着灶台了,直接让出位置站一边吃起了饼子,细细地品味着手抓饼,看是否还需要注意的,好在除了出锅的饼子外除了口感外,其他都比较到位。
只是这口感的问题完全在于火候,就这种家用炒菜做饭的铁锅,不管你本事多大,怎么也做不出来色香味俱全的手抓饼,眼下也只能拿来练手,手法熟稔了换了平底锅后到时立马就可以上手。
“婶子,煎手抓饼就跟你平时烙饼差不多,就是别让饼子烧糊了,油也不能放太多,不然煎出来的饼子油腻,那样的口感吃起来也会比较腻,今天我这配菜里主要是在山上采的野生木耳,还有些干蘑菇,另外就是蕨菜干切碎搅拌在一起,口感也还不错,该教的我可都教了,没有半点藏拙,婶子你自己看着办咯。”
谷幽兰说着伸手就抓起钵子里的手抓饼就吃起来,若不是担心自己一不留神就会把饼子煎糊的话,她在煎好第一个饼时,就会迫不及待的吃下肚,哪里还能留到现在才有机会吃呢?
半山腰的屋内,谷幽兰这个主人悠哉地站在一边吃着饼,沈红英则在灶台边忙碌着,两人时不时地搭上话聊聊,画面是那样的温馨幸福。
或许是闻到手抓饼的香味,原本在屋后的竹林里的鲁叔没多久就拧了一大捆的南竹回来了,把竹子往地上一放,人就走进了屋里。
“什么东西,好香啊,这味道可真独特。”
前脚走进屋里,本来在外面那香味还是若有若无的,这会彻底证实了,不由得好奇地问了出来口。
“就你鼻子灵,闻到香味就寻来了,你尝尝看这饼子可好吃?”
鲁玉堂说话的声音刚传入耳里,抬头就看见人走到了厨房,沈红英手上不能闲着,因为簸箕里还有很多饼子没煎,她也就只能让他自己动手试吃。
“婶子,你还是别说话了,免得一会又给煎糊了。”
见沈红英招呼着鲁叔吃饼,谷幽兰笑着开口打趣道,她则是亲自拿了块手抓饼递到鲁玉堂的面前。
沈红英心里的想法最后能不能成这主要的是看鲁玉堂,所以这手抓饼不管怎样肯定得让鲁叔敲定过后,再看能不能行得通。
“你这妮子,居然还敢打趣我,看我回头怎么收拾你。”
听到谷幽兰开玩笑的话,沈红英笑骂了一句,那俏皮的模样说的众人又是一愣。
“哎呀,婶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事实上从谷幽兰把灶台让出来到现在,沈红英也就煎糊了一两个,但也没到不能吃的那种地步,主要是手抓饼是用油煎的,一来是油方少了,二来是煎的时间长了些,所以才会糊掉。
“你这妮子真是鬼机灵的,唉,怎么就…”
“婶子,我都什么都不想了,你还想那么多干嘛,你看我现在不是过的挺好的嘛,你跟鲁叔在这忙活,我出去看看竹子。”
本来比较轻松活跃的气氛,被沈红英的一声叹息,瞬间就冷了下来,三人都懂那句没说完的话是怎么个意思,却都没有戳破,谷幽兰她也不逃避,就把话摊明面上说,完事就拿着个手抓饼走了出去。
她不是古人,自然跟古人的思想不一样,更何况她早已不是原来的谷幽兰,同个肉身却不同的灵魂,原主是正经的侯门千金,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想必受的最大的委屈就是被家人撇弃丢在这深山里自生自灭,正因为如此,她对那个所谓的定安侯没有半点的亲情。
不属于她的东西,她从来不要!
不容她的地方,她也容不下!
人心就是这样的淡薄,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