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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打架

一年级留级的时候,阳阳的灾难就开始了!

小学七年,阳阳平均每七天打一次架。

第一个对手,金小灰,也就是那个全校有名的小坏蛋!因为他最坏,所以在开始的一两年里他是班里的老大。

在学前班的时候他最能打,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男生打过一遍,就去打女生打班长,因为口碑上经常被人说:打女生不算英雄好汉!所以,他很快就又再回头把男生重新打过一遍,这样打了两遍之后,他说话没人会去反对,他打了人,几乎谁也不敢反抗,说是几乎,这是因为有一个例外——萧阳!

打了不还手,显然不合小坏的口味,太不够刺激,太没味道了!于是,他就隔个两三天就找到萧阳,把他揍一顿。

可是他渐渐明显地觉察到了两件事:1,在这个班,他是打架第一能人,萧阳就是能打第二人;2,萧阳的打架功力成长快过自己,越来越难打了。

其实,在长跑比赛中我们也经常会发现这样一个事实,刚开始就领先的后来往往最容易被第二名超越,第一名一方面担心会被第二名超越,要加快速度,另一方面又想调整好节奏节省体力,心里有了矛盾,就会表现在身体上的不协调,所以做第一其实有点吃亏。另外一个重要因素就是,第一名抬头是看不见目标的,没有奔头;但第二名一抬头就看见第一名在眼前晃悠,小样,我先攒着力迟早超过你!

终于有一天课间,萧阳逆袭成功了,把金小坏揍得鼻青脸肿,两眼哗哗流泪!他虽然没哭出声来,但他打败了,自己心里清楚,看到的人也清楚。

从此,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老实了许多,再也没找过萧阳的麻烦。

直到留级的时候,他的打手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

第一打手,卫庄。身形变幻多端,速度奇快,喜欢偷袭,而且不择手段,从不手软!

第二打手,二子。名字虽二,智商不二,二子是小二的二,见人就笑,笑里藏刀,今天可以跟你称兄道弟,明天就可以跟人合伙群殴你,后天他还可以跟你十二分真诚道歉,再跟你成兄弟!

第三打手,诸亮。智商较高,学习成绩一向名列前茅,力虽单薄,算计却多。如何打埋伏,如何瞒过老师,如何装可怜表决心,样样精通!

第四打手,柴有才。身体壮实,经常到处捡柴拾粪,又写得一手好字,人如其名--柴有才。此人力大,手脚不慢,难以力敌。

第五打手,李燕。名字不男不女,人也不分男女,男孩子脸白也就算了,嘴唇天生红红的。特点--人如其名,身轻如燕,速度奇快,单速度讲,全班他认第二,没人认第一。

有这么几个打手帮忙助阵,金小灰得意地笑了,萧阳经常脊背冒冷汗!

第二个对手,卫庄。虽然萧阳速度快,力量大,头脑也聪明,但对于卫庄来说,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不够狠,心太善。一天下午放学,老师前脚刚走,诸亮和二子马上拦在了门口,萧阳挨打经验丰富,一看就知道要发生什么,但他有一个傻帽精神--英雄主义精神,好胜心强,根本没想过要叫老师,尽管那时候叫还来得及,卫庄这时候已经飞步上来了,腾身就是一个飞腿踢来,萧阳这时候刚转过身,眼看对方腿已踢到,躲闪已然太迟,赶忙斜向后撤身,同时双手极力格挡。无奈来势太猛,又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身体直往后飞出,砸得班长李艳芳的桌子一起倒地,哗啦啦一阵乱响中,卫庄绝不放过大好机会,抢身上来,一阵紧锣密鼓地拳打脚踢,萧阳挨了无数拳脚,才站起身来,可卫庄早已跳到了一个桌子上,不像继续要打的样子。萧阳哭着流了一会儿眼泪,看卫庄不过来,眼光就转向了门外,卫庄的嘴角闪过一丝狰狞的笑意,凌空一个飞脚,正中萧阳脸颊,萧阳一下跌出老远,等站起身来,卫庄早已去得远了。就起身去追,追出一百多米,渐渐逼近了,卫庄就拿一个砖头作势要扔:“再过来,我就用砖头砸你了!”萧阳一看那半块砖头比两个拳头还大,想他不会真的砸:“我不动让你砸,你砸吧!”话音还没落,那半个砖头正中脑门,登时血就流了下来。

卫庄见惹了事,掉头就往家跑,萧阳追到他家门口,看到卫庄正一家人在那吃饭,萧阳在门口边哭,边骂,骂完了他,不见他父母出来给个交代,再骂他爹娘,哭着足足骂了半个小时,也不见他们一家四口有人出来,都没事儿似的开始收拾碗筷了。

旁边有人劝他:“赶紧回去吧,等下人家吃完饭了说不定一起出来打你。”

萧阳虽然不敢相信真的会有这样的家长,可看着眼前情景,还是有点担心,也哭得累了,就忍着全身的疼痛和疲惫往家的方向走去。

三人单挑你一个。

三年级的时候,一次乡里的考试比赛中,萧阳的成绩排名要比诸亮高了一些,老师当众表扬萧阳聪明,又加了句诸亮加油!这时候,萧阳在开心的笑,却没注意到诸亮看往这里的眼神一点都不开心。

放学后,操场。

柴有才从背后一把勒住萧阳的脖子,二子扯住萧阳的头发,李燕在旁边飞身游走,一边躲避萧阳踢来的腿脚,一边伺机拳来脚往地攻击,诸亮则躲在一个大桐树后捂着嘴笑!

萧阳被勒得满脸通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脱出来,大声地说:“三个打一个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单挑!”二子笑了:“兄弟,别误会,我们怎么可能人多欺负人少呢?我们一直都是在单挑啊!我单挑你的头发,有才单挑你的脖子,燕哥单挑你的手脚!再说大家都是兄弟,打着玩的,打完还是好朋友!“

萧阳一看这阵势,知道讨不了好去,捡起手边的书包,一个抡圆挥开三人,飞也似的逃了。

第二天早上,诸亮突然走过来很关心地问:“今天你的墨水有没有什么味儿啊?”萧阳低头闻了一下,摇头:“没有啊。”后面一群男生轰然大笑,笑得萧阳莫名其妙。

几天后,星期天休息,朋友根子来找他玩,告诉萧阳:“他们在你的墨水里撒了尿,还叫我不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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