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星期不见,郊外的秋阳似乎把她的脸晒黑了些,看的我心疼不已。我油然而生要保护她的念头。度日年的等待中,我聚集了足够多的表白的冲动。
当面求爱?我应该没有这样的勇气,那么写信吧,就像“虎妞”收到的那样。信写好了谁帮我送呢?没有摔跤手那样的厚脸皮,有的事还真不好办。我不会再去求摔跤手了,这是我的爱情,不容许他来亵渎。还是我偷了姐姐的那张照片发挥了功效,我认出上面的一个人现在和雅兰同班,以前也来过我家玩,算是熟人吧。
学校在每年的十一月下旬到十二月上旬举行校运会。时间跨度那么大倒不是因为运动会的规模有多大。学校场地狭小,别说运动会了,平时全校做课间操都是有的班级安排在走廊上的。举行点活动都是借用附近的一座简陋的露天体育场。既然是借用,就是别人没用的时候你可以用,别人要用你站开。加上南方多变的气候,要完整顺利开个运动会不是容易的事。运动会期间,我们都是和正常上课一样到校,天气好场地又有空,校长说,开运动会,学生放下书包换上装备往体育场走,下雨了,捂着脑袋跑回学校上课。
那天的太阳好燥热。一大早就急不可耐的跳到天上。校长大喜:“去体育场”。
各个比赛场地都热火朝天的,参赛的兴奋,加油的卖力。阳光下挥汗如雨。我一上午都心不在焉,目光在人堆里搜寻着雅兰的身影。刚刚结束的初中男子组百米预赛上,别人跑出几米了我还蹲着发愣,在引以为傲的短跑项目预赛就淘汰了。半天都没有看见雅兰,她今天病了吗?我的信使把信送到了没有?
信是昨晚上写的。不知道揉了多少张纸,总也写的自己不满意。“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我握笔的手不停的颤抖,用另一只手拼命按住都不管用,连带得上下牙床都打架了。不满意自己的字迹,也不满意自己的语言。在父母催促睡觉的声音里,写在纸上的就简短的几句话:
“雅兰,你好!”
“我不知道你是否认识我或者记得我,但对于我来说,和所有美好的事物一样,时光总是挑选最美妙的片段把它刻入记忆里。我在不知不觉中收集,珍藏着这些美好。直到有一天那美好骤然堆积得够多的时候,你,那么突兀而又神采奕奕的出现在我的面前。我激动了,我的血液沸腾了。让我怎么形容呢?就像一艘远洋的轮船抵达了彼岸,对!就是一艘轮船回到了魂牵梦萦的港湾的感觉。那里如此的宁静,让我忘记了漫长旅程中的平淡与孤寂、让我腾空了所有的空间,只为等待那个唯一的乘客,那就是你啊!”
“等待也是一种幸福,因为等待负载的是希望。我躺在港湾里,被波浪轻轻的摇,慢慢的进入梦乡……
“我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自己进入了一座圣殿,里面供奉着马克思跟燕妮,还有梁山伯与祝英台。我在他们的塑像前面不敢仰视。后来我看见了自己的塑像,可我想看清身边的人的时候,我的梦醒了,姑娘,那是你吗?你已经闯进了我的梦里,可否容我对你的梦境作一番回访?”
“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你觉得我怎么样?做我女朋友吧!我等待着你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