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天开始,没本王的允许,谁也不准踏进这清梦阁一步。”他冷冷下了逐客令。
桃夭的心,又开始变冷了。
似乎,只要是有萧初熏在的地方,她桃夭,便不能做那开放在枝头的艳桃!心中的那股闷气,慢慢涌了上来。
不管你萧初熏是何人物,我桃夭此生,便要与你分出个胜负来。
她抬头,笑得娇媚,“妾身知道了,以后不会来打扰王爷的清净。”
苍寒魂瞥桃夭一眼,拿起桃夭刚刚拿起的瓷碗,舀起一勺来,在唇边试探着温度,而后撬开萧初熏的嘴,喂了进去。
“萧夫人,您就喝一点吧,奴婢求求您了!”丫鬟喜儿端着药碗,一面往萧初熏紧闭的唇中灌药,一面慌张的转身,要知道,王爷通常就是这样时候下朝回府,要是被他看见早上的药,直到现在也未喝掉,恐怕她这项上的人头就要搬家了。
萧初熏平躺在床上,依旧双眼紧闭着,似乎断了活下去的欲望,双唇扣紧,任小丫鬟用汤匙撬唇,也不放开丝毫。
“求您了,已经三天了……赶紧喝了药,好起来吧!”小丫鬟急的差点跪了下去。
若是床上的人,真能看见,她老早便跪了。
“这是干什么?”
小丫鬟听见苍寒魂的声音,吓得手一哆嗦,将手中的药碗丢在了地上。
“王爷……”小丫鬟见自己闯了祸,吓得赶紧跪了下去。
苍寒魂看着地上打转儿的药碗,果真发怒了,“这不是早上的药,为什么现在还没有让她喝下去?你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语气越来越重,到了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咆哮出声。
“王……王爷……饶命!”小丫鬟吓得大气不敢出,怕在地上,身子恐惧的发抖。
“再去端一碗药来!”苍寒魂命令,而后走向了床边。
他撩开深黑滚着金边的袍子,而后坐了下去,自然的伸出一只手,拉住了萧初熏放在床边的纤手,惊觉自己的手太过冰凉,便赶紧丢开,将萧初熏的手放进被子,又将被子压得严严实实,这才好生端量起萧初熏来。
她的面孔,白皙得不自然,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仿若是即将消失的精灵一般的,好看的眉头皱成了一团,让苍寒魂总想用手去弄平它。他注意到她的眼角,有细微的皱纹,跟脸上滑嫩的肌肤很不相称,忍不住的伸手,疼惜的往皱纹触了去……
不料,像是斑驳的墙面一般的,他轻轻一摸,那皱纹便像是纸张一般皱了起来,翘起些微的边来。苍寒魂眸子加深,手微微使力,一张如豆皮般轻薄,如指腹大小的膜被揭了下来。
苍寒魂看着掌心的薄膜,再看萧初熏那张精致的面庞,疼惜的同时,也升腾出一些烦闷的情绪来。
为何,她宁愿扮演人人唾弃的贱妇,也不愿露出这等清雅的姿容来?
他想起她那浑身刺鼻的香味儿,想起自己初次闻到那香味儿时,恶心的几乎要拔脚逃离。那时,他只道她是一心想勾引男人的贱妇,却不知女子身上的香味儿,味道过于浓烈,闻着是香了,可实际上反而会让闻的人心生厌恶。如今想来,那才是刻意要避开男人的一种手段。
可是在青楼护身便罢,来了这冥王府,还要如此伪装?难道是要躲避自己不成?
“王爷……药来了!”喜儿端着药,站立在一旁。
苍寒魂将手中的薄膜丢开,接过药,吩咐喜儿出去,而后拿起汤匙喂药来。
“喝药……”他的声音,难得的温柔。
贝齿紧扣,根本没有任何松动的痕迹。
“喝药了……”他压制住心中的不悦。
她依旧紧闭着朱唇。
“喝药!”他将汤匙抵在她的唇上,使力往前推,可又怕弄疼她。
“该死的!快点喝药!”他何曾做过这样的事,更未曾有人这样的忤逆他,他终究还是发怒了。
萧初熏仍旧没有要喝的意思。
他惊讶她在昏迷中,也有这样倔强的意识。他放下碗,捏住她的下巴,准备将药灌进去。
“趁本王还有耐性的时候,赶紧喝药!”他冷冷的威胁,却发现就算这样,也仍旧是灌不进去药。
“该死的!”他怒骂,抬手便要将手中的药碗扔掉。
不过马上,他又收回了手,无可奈何的看她苍白的小脸。
不喝药,就是神仙,也救不活她!
他暗叹一口气,而后丢掉汤匙,喝上一口药,俯身凑近她的脸,吻住她的唇……
他拿捏着力气,用舌霸道的撬开她的齿,将药哺了进去,用手捏住她的下颚,让她只能乖乖将那药水全数吞进肚中。这样一口一口,眼见药碗,见了底。
最后一口,他嘴角邪恶一撇,哺完药水之后,便偷偷摸摸……
萧初熏醒来的时候,便只看见眼前眼睛深闭,吻得肆意的苍寒魂。
她的口舌僵硬,眼神迷蒙,脑子里一片空白,竟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为何会处在这里。她的视线缓缓移动,跨过苍寒魂,落在不远处的桌面上,那里……有一副画卷……还有一张古琴。
脑海中,熊熊烈火燃烧了起来,与之形成强烈对比的,纯白的雪地上,手脚不停抖动,口吐鲜血的男子……
“啪……”这巴掌,响亮如雷。
苍寒魂吃疼的放开萧初熏,原本充血的眸子,看见怒目瞪着自己的萧初熏之后,蓦地恢复了本色,他的眸中,闪过丝狂喜,他捏住她的肩膀,轻声道:“你醒了!”
萧初熏被怒火烧透了大脑,根本未曾注意到苍寒魂温和的态度,她扬手,便要再给苍寒魂一巴掌。
先前是苍寒魂放松了警惕,受了那一巴掌,可现在,萧初熏的速度,哪能比苍寒魂快?她刚一扬手,便被苍寒魂抓住了手腕。
“这是干什么?”苍寒魂的眼中,又有了怒意。
她昏迷这三天,他几乎是衣不解带的照顾她,她不感激倒也罢了,一醒来,便是迎面一巴掌,她以为他是谁?竟敢这样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