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浓重,是秋天。
绮里馥的眼底一片淡然,一心只想找到当年在枫叶林里,一眼惊鸿的女子。
还记得她一身白衣,站在寒风凛冽和漫天白雪里,绮里馥以为自己见到的是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下一秒,她却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地唱着孔雀谣,俨然一个萌娃子。绮里馥第一次见到过,拥有着恬淡的英姿却身怀萌意。
那年九岁,跟着师父上天山,路过枫叶林。从此,对任何见过的女子不曾多眼。
要说起,苏氿玥。也是九岁那年,不过在那个女子之后才遇见。
仅此而已。
——————
天一亮,绮里馥就收起了目光,打开门,走出梧桐院。
院角的一个黑衣人,看到绮里馥出来就转身快速回到皇宫。
皇帝绮里驹正准备上早朝,吴公公为他披上最后一件黄袍时,那个黑衣人就被另一个公公带进来。
“参见皇上。”黑衣人此时穿着侍卫的衣服拱起手,十分自然地半跪。
绮里驹淡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开口:“说说都看到了什么。”
这个侍卫是皇帝眼前的一个红人,名字叫乔愈,是个忠君之人,被封带刀御前侍卫。
“襄王和襄王妃同眠共枕一夜,一早就出了院子,应该是准备上早朝。”乔愈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说出来,没有丝毫添油加醋,毕竟自己也没亲眼看见他俩云雨或是只是一晚“相敬如宾”。
绮里驹得到想要的答案,便没了兴致,但依旧赏罚分明:“赏。”
看来馥儿已然妥协,就不知道那个苏氿玥“苏虾子”的本事如何,最好能是帮到馥儿,不然……绮里驹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乔愈谢了主子就退出皇帝的寝宫。
上早朝的时候,左相苏缘的死对头右相刘雇参了他一本。
“臣,有事秉奏。”右相向前了一步,大声道:“昨日发生了一件有违常理的大事轰动了整个长安城,至今无人给个说法,百姓议论纷纷。”
“嗯。”绮里驹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继续听下去。
刘雇抬了抬头,转身一指,指向苏缘:“左相之女苏氿玥当众向襄王求亲,史无前例!毁了襄王的英明。”
被指名的绮里馥没有什么异样,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而苏缘心里却是大惊,生怕龙颜大怒,毕竟自己还不知道自家女儿在襄王府的情况如何。昨晚和夫人田唯可担心了一整夜未眠,两个儿子也在打听襄王府里的情况,可实在是密不透风。
绮里路茗站了出来,反驳:“右相先别说的那么严重,还没听过当事人如何说呢。不知道,还以为求的是你右相府的亲。”
群臣都一言不发,右相一派被余王一喝,就不敢再说些什么,生怕殃及池鱼。谁听不出来余王殿下是赤裸裸的讽刺,毫无掩饰。
再一次被点名,绮里馥的神色丝毫没有改变,一副清高地站在殿上,一言不发。
“这事,朕在一月前就已和襄王说过。左相之女苏氿玥七岁以“苏虾子”闻名,十三岁时朕给她一次机会,再次闻名。朕觉得这才配的襄王妃的名号,何况……”绮里驹说的有理有据,但不少人依旧觉得此事荒唐。
“本王喜欢苏氿玥,这便足够。”绮里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