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苦乐事,天堂地狱两重门。
“去哪里?”薛原问道。
“等会到了就知道了。”苏春天只是带头在前面走着。
四个个高个子大男生乖乖的跟着苏春天身后,不知道这个瘦小的女孩子将把他们带往哪里,夜色深深,凉风习习。
连队的老榆树下苏春天顺手撇了一根老榆树棒子,拿在手里。
“别担心,我们三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你一个小女孩,那不是笑话吗?”薛原说道。
“这那是防坏人,防的是你!”陈墨起哄起来。
苏春天并不打断两人的斗嘴,只是加快脚步走在前面。
李想快步跟上笑着说道:“原来你也这样调皮,还以为你最是文静的。”
“就算知道也别说出来,不然还有什么乐趣。”苏春天好像一扫刚才的阴霾说起话来好听俏皮。
走着走着就走出了连队,四周静寂的吓人,哈拉提最是胆小,便问道:“听说这个连队四周是大沙漠,这里经常会有狼出没的,咱们要是遇到狼怎么办?”
“这里是有狼,但是狼一般不会出来,就是出来也是冬天下大雪的时候。狼轻易不会到人住的地方来。”苏春天转头安慰担心的哈拉提。
“咱们就到这里找吃的?这里除了地还地,地里都是棉桃,我尝过苦不溜球,酸不溜球的。”陈墨试探的问道。
“马上到了,别急。”苏春天边走边说。
走着走着苏春天就在一片地边停了下来,对着陈墨和薛原说:“你们俩个过来,哈拉提你在哪里看着,有人过来说一声。”
李想已经走到地边上开始忙活起来,边忙活便说道:“就知道你是在算计这片地,整个连队算起来还就这里有些野食。”
薛原和陈墨望着这块地,满是和葡萄一样的藤蔓铺在地下,夜色下也看的不是很清楚,但是他们却都看的出这不是棉花。
“愣着干什么?来,这是红薯,挖出来吃。”苏春天催促着薛原和陈墨。
几个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苏春天是带他们来偷红薯。几个人除了李想都没有见过红薯所以不知道,原来红薯的叶子长的是这样样子的。
薛原和陈墨想这样的事情总不能让女生下手,便将袖子一挽下手准备用手挖,却被苏春天阻止了。
苏春天将手里拿的老榆树棍子一折为二,分给一个一个指挥者他们两个如何如何挖。
哈拉提忘记苏春天让他在旁边看着人了,也跑来看热闹,边看边说:“原来红薯这么长的,苏春天,你咋看出来的,你能看透土里长的什么东西真厉害。”
“我只是路过的时候看到的,我家以前种过,所以认识,只怕李想早也认识。”苏春天说道。
几个人不大一会便挖了大大的七八个,苏春天忙说:“够了,咱们走吧!”
薛原和陈墨都不甘心想再挖些,苏春天却说:“别人种的,咱们饥饿的时候挖点应急可以,如果谈心这样没有节制的挖下去那种的人岂不是白忙活了?而且我话说道前面只有这一次,谁都不许再来了。还有不要回去乱说。”
薛原和陈墨原来在城市长大,平时并不十分清楚这些,听苏春天这样说就都住了手。
几个人兴奋的抱着满是泥土的红薯和抱着宝贝,又像是凯旋的将士得胜归来一般,开始大摇大摆的往连队走去。
“咱们在哪里吃?就这样吃吗?”陈墨肚子已经咕咕叫了便这样问道。
“你要这么吃没有人反对,你看看现行就可以吃,连土一起吃了还有营养呢!对了刚才谁说不饿来着?”薛原对着陈墨说道。
院子里的狗听到动静非常卖力的叫起来。
“谁?”连队的民房的院子里突然传出这样的声音。
“怎么办?被人发现了!”哈拉提胆小的说道。
薛原和陈墨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苏春天拉着薛原的手一下堵在哈拉提的嘴巴上。
“谁?干什么的!”院子的喊声更大了。
院子里的狗叫的更凶了。
“再不说话我放狗了!”那人的声音又想起来。
李想示意大家都不要说话。
明显陈墨和薛原也有些不知所措,这天黑黑的也不辨路,万一那人真放狗出来,他们三个男生还好,苏春天该如何是好?
狗的叫声似乎更近些了。
苏春天给薛原和陈墨使了眼色,两人会意,陈墨拉着苏春天顺着墙根一溜烟的穿过去了,薛原拉着哈拉提跟在苏春天和陈墨的后面,李想在最后以防那人真的放狗。
陈墨觉得苏春天虽然粗糙却十分温暖。
苏春天带着几个人一口气跑到可以看见那个破旧厂房里的灯光了才松了口气。停在那棵快枯萎的老榆树下不禁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更深露重,不觉的冷风吹来,几个人都觉得有点冷了。
李想带着三个男生在榆树下收集了一堆腐朽的榆树枝,又从树上折了坚硬点树枝在地下挖出一个小坑来。将红薯放进坑里,上面铺满榆树枝。
苏春天伸手问薛原要来打火机熟练的点燃了榆树枝。
李想原本要要打火机点火却见苏春天已经将火点了起来,自己便顺手拿起榆树枝小心的笼着微小的火苗,火在风的撩拨下慢慢伸展壮大不一会火焰就明亮起来,五个人的脸在火光的照耀中忽明忽暗,刚才那一阵狂跑心跳都渐渐恢复如常。
火旺旺的温暖起来,驱散了夜晚的露寒之气,四个人围着火堆相互看看一时都又笑了起来了。
“好惊险呀,从来没有这样过呢。”哈拉提边笑边说。
“太刺激了!偷东西我还是第一回呢!”陈墨也附和道。
“是,你什么时候需要偷,都是光明正大的抢,要不是要是用暴力掠夺。活脱脱的一个强盗加流氓。”薛原看着陈墨时刻不忘记给他几句难听的话。
“新鲜吗?”苏春天平静的看着三个男生。
“好玩!刺激!”薛原和陈墨还没有说话,哈拉提抢先说了。只有李想一边笑而不语,只是借着火光看着笑的开心且有些得意的苏春天,心里百感交集,这个女孩子原来竟然还有这样一面。
“真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改天让你们知道什么是更好玩的!”苏春天用戏谑的口气说道。
“什么城市农村,只不过没有这样玩过而已。你说有更好玩的可不要耍赖!”说这话的是哈拉提,言语之间满是赞扬之意。
薛原陈墨都不说看着火苗照耀下的苏春天,目光柔和恬静,俏皮的笑着,时不时撇一眼众人,好似又有些神秘,有着完全同白天不一样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里有了这堆火,一时间薛原和陈墨都觉得温暖无比。
苏春天一边和他们说话一边用树枝在笼火,火旺旺的烧让苏春天的脸色更加楚楚动人。
笼火本来是该男孩子去做的,但是在做的三个男生谁也不曾有这样的经历边说边笑边等,就连李想也放下手中的榆树枝便添火便看着苏春天笼火的从容不迫听她的笑声如铃,仿佛那笼起的火都别有一番滋味。
“那边厂房的灯灭了!”陈墨眼尖最先看到。
“灭了就灭了,你等会还能找不到宿舍?”薛原总是和陈墨做对的到了棉花地尤其更加直接了。
“你干嘛总是和我过不去?亏我还把你当哥们。”陈墨抱怨。
“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薛原继续说道。
“熟了没有?还要多久?”哈拉提问道。
“急什么急,生的你吃不吃?”薛原看到哈拉提有些急了就这样说道。
“揍他!”陈墨忍无可忍便对着哈拉提说道。
两个人起来准备一起收拾薛原。
“好了,吃不吃?”苏春天问道。
“吃,”三个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李想已经开始用树枝轻轻的从火堆的深处往外拔红薯了。拨出四个稍微小点的用棍子敲打一番。对着另外三个男生说:“挑吧!”
薛原就伸手去抓。
“小心!很烫的!”苏春天喊道。
然而为时已晚,薛原烫到的手已经缩回去了。
陈墨和哈拉提一起坏笑,陈墨说道:“现世报!”
三个人学着苏春天和李想的样子那树枝将热乎乎的烤红薯敲打一番,估计不是很烫了便剥去烤糊的红薯皮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周围顿时弥漫着烤红薯的香味,这种香味对饿着肚子整天吃馒头的五个个人来说无疑是人世间最美味的佳肴了。
“好吃,真好吃!我这辈子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烤红薯!”陈墨边吃边说。
“那么挑嘴的牲口也说好吃,可见真的不错。苏春天手艺不错!”薛原边吃边赞。
“以前从来没有觉得烤红薯好吃!”哈拉提边吃边说。
“你们三个牲口是不是完全当我不存在,拍马屁小心别拍到马蹄子上了!”一直不怎么说话的李想突然插话说道。
“烤红薯也堵不上你们的嘴!”苏春天看着四个男生个吃相满意的说道。
“你也吃呀!”陈墨边吃边说。
“我吃完了!”苏春天说道。
四个个大男生都惊诧了,一起问道:“你什么时候吃的?”
“刚才!”苏春天气定神闲的说道。
“我刚看你吃一口,”薛原说道。
“我也是。”哈拉提符合道。
“真的吃完了,在你们自顾自吃的时候我已经吃完了。你们看这红薯皮。”苏春天说道。
四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事。
苏春天拿起地上还剩的两个大的说:“吃完了这里还有呢!”
等四个人一口气把留下的两个烤红薯吃完的时候,都觉得是最幸福的时刻了!
哈拉提摸摸肚子说:“虽然不是十分饱,但是也有九分了苏春天真不知该如何谢你了。到时候我们过库尔班节的时候一定叫你到我家去!”
陈墨和薛原只觉得口中还残留着烤红薯的香味。
“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去吧,明天还要下地呢!”苏春天建议道。
虽然意犹未尽却知道明天还要下地便一起说道:“好吧!”
苏春天李想教另外三个男生用脚将周围的虚土埋在还未完全熄灭的火堆上,用脚将土压了又压,直到看不到烟才和薛原陈墨,哈拉提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