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客栈只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趁天未亮,便骑上沧海准备好的马离开了,毕竟龙玄衣和莫染衣两人的画像四处张贴,沧海虽然没有被明的通缉,但是因为他的背叛和杀死了江冷枫得力将领,江冷枫买金杀人,标价千两黄金只取沧海人头,所以只能快些隐匿。
本来是想要按照玥王的约定藏身千佛山,可是莫染衣伸手触摸到后腰与其他光滑的部位不相同的粗糙部位,还是放弃了。
在沧海的带领下,三个人悄悄潜回到皇城之中。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在贫民巷的一个破落又空无一人的小院里落脚。
“这里不会来人吧?”莫染衣有些不放心。
沧海整理了几件凌乱的家具和墙角的蛛丝道,“不会!”
“为什么?是你的家吗?你这么肯定?”莫染衣有些疑惑,他理直气壮的说得跟是自己家一样。
“对,在没有成为江冷枫贴身保镖之前,我便在这里生活……相依相伴的奶奶去世后才应了江冷枫的邀约……”
原来是这样?!
可是不怕江冷枫查到这里吗?既然是你唯一的窝?莫染衣心里奇怪。
“不要担心,他并不知道我的家在这里……”
父母双亡后沧海便离开了贫民巷,成为江湖上最著名的“罗刹盟”的一员。罗刹盟里只有一类人,便是——杀手。
他自然不会将厄运带给自己相依为命的奶奶,所以在进罗刹盟之前,他伪造了一切虚假身份,就是江冷枫从罗刹盟将他带走后,详尽的调查他出身,最终也根本没能查到的。
可悲的是沧海的奶奶去世时,他正在执行一个任务,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上,就是下葬也是左邻右舍集资。他去的坟头探望时,奶奶的坟上已经长满了青草……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悲伤往事,沧海也不例外,只是暂时属于他的悲伤的是面前这个只能望着发呆却永远不可能属于自己的女人。
越是相处日子久,他心中那些情丝越是化解不开。
只是不可说,不能说,不必说,不会说。
冬日渐远,三个人像昼伏夜出的猫,只是夜间出没也不会燃灯,更是很少发出响动,以免引起周面邻里的怀疑。
好在三个人都有些武功,懂得克制,就是左邻右舍也并没有意识到这间空了多年的老院子里会住有人。
三个人像集体失忆一般,将关于蛇印的事抛诸脑后。
龙玄衣虽然吃得勉强,但是尽量多吃,希望能早日康复。
沧海冒险乔装打扮出门去购置用品,顺便打探关于江冷枫主谋的谋反事宜。
可是让莫染衣大惑不解的是,现在的燕国皇城一片平和,只是几天来宫中传出燕皇重病缠身,玥王进宫探视皇上时出态度傲慢,言辞中暗含有谋反的意味,气坏了圣上,圣上传旨免了玥王官爵,收了封地及手中唯一可以调拨的两千人马,流放炎州荒凉之地,可是当御林军去玥王府执行皇旨时,玥王府上只有身染重疾的王妃,下不的床,玥王根本消失无踪,即便这样御林军还是将王妃曲若烟拖下了床,曲家的人不乐意,听闻消息后,直接派人将女儿接回府,所以此次对玥王治罪最终不过是将玥王府的下人遣散的遣散,流放的流放。
至于皇宫之中,十六岁的皇太子“梁王”被莫名其妙的罪责免掉了太子之位,反而是五岁的“慧敏王”被立为新太子,由丞相江元辅佐其暂理国事。
这很荒谬,十六岁的皇太子被贬,而拥立五岁的王,然后丞相参政,实际上意味着丞相江元控制国家政治大权,而他的儿子江冷枫非但继续担当禁军统领,还手握虎符,替代了原来的威武大将军,掌控了皇城内二十多万军权。
这样怪异的局面直接引发朝中一些元老大臣的集体抗议。可是只要上奏弹劾朝政的大臣,第二日必然要称病不上朝,并且是一病数日,更甚者,病死亦有,这样一来,抗议的声音逐渐弱下去,谁也不愿意拿命开玩笑。
皇帝久居深宫不露面,有重大事件只是太监总管出来宣读一下圣旨,五岁的皇太子牙都没长齐,哪里能去考虑国家大事……
“真是太荒唐了……”莫染衣听到这些,不由得心惊。
城皓月,你知道这些吗?你们城家的天下再这样下去就要完蛋了……
可是,这样不是更好吗?就算退一万步讲,她不是炽炎国小皇子,她也是炽炎国的人啊,若是燕国败落了,城氏一族灭族了,对于她应该是大快人心的事,为什么……
莫染衣的心痛起来,她居然如此想念他,牵挂他……
可以爱和思念的时候,她用来恨了,当需要恨和杀的时候,她的心又痛到极致的去想念他?!
她决定不想了,虽然自己还未亲眼看到腰背上的印痕,但是对于玥王,她决定……离弃,也只能离弃!
望着院落里逐渐消融的冰雪,莫染衣淡漠的想:终于银装素裹的日子要去了,或丑或美的世事真面目要呈现出来……
那个人还好吗?
说好不想他,为什么还要去想?!她甩甩头,拿起剪刀将一缕青丝“咔嚓”剪断。
青丝等同于情丝,这一剪真的能断了情思?
龙玄衣的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她决定只身去炎州。她的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