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最后一口药汁喂完,他再也忍不住,扭身朝着床下喷吐出一口鲜血。
莫染衣几乎虚脱,脱离他的怀抱,便摇摇的往下坠。
来不及擦掉嘴角的血迹,他伸手又将她接进怀中,她的身体虽然柔软,碰触到他的伤口,还是钻心的痛,他隐忍不住的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声。
莫染衣伸出衣袖想要抹掉他唇角的血迹,手伸到半空却又缩回去,费力的伸长脖颈,吻上他唇角的血迹。
龙玄衣大惊,连忙将两人分开距离。
她怎么回去吻自己唇角的血……
“你吻过我的泪,我吻掉你的血,这没什么不可……”
“那是血……你疯了!”他的手指抚上她唇,想要擦掉她唇上的血迹,却被她轻轻咬住,她苍白的脸上飞起一抹红晕。
她的牙齿咬的很轻,没有一丝疼意,他不忍心拿开。
心忽然像是开放出千万朵花,若不是她虚脱的像从水中捞出来一样,他一定要用力的揉/搓她,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不,是将自己深深埋入她的身体,最深,最深处。
“我喜欢,我喜欢你的血……龙玄衣,做你的女人肯定很幸福,是吗?”她又柔美的一笑,虽然这笑挂在如此苍白的脸上,看起来很不和谐,可是龙玄衣的心却被这轻柔的一句话挤压的快要爆裂。
“我想让你幸福。”他坚定的说。
“呵呵,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机会?除非时光倒转!”莫染衣的笑像昙花一般,骤开骤谢。
他不语,只是将她更紧的抱在怀中。
他想用自己的心跳告诉她,心中的答案!
如果他可以挖开自己的心,一定让她看一看,这颗不受控制的心,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爱上了一个奇怪的女子,爱的想要为她立即死去。
她来不及等他开口回答,人已经慢慢的从他怀中向下滑落。
“星灿、星灿,快去叫熠王来。”龙玄衣吓坏了,怀里的人毫无征兆的便昏厥过去。
下人们叫来熠王。
星灿翻开莫染衣眼皮微微探看后道,“没什么,不过是药效发挥作用了……让她静静睡一下吧,醒来精神会好很多的。”
他目光清澈的犹如涓涓溪泉,他看到两个人唇上沾着相同的血迹,轻轻别过头去。
“我守着她!”龙玄衣根本忘了自己随时都要喷吐出血来。
“你想要活着看她能走下床,就快些跟我出去诊治……”星灿咬了咬唇,低声道,声音魅惑又销/魂。
“不!我不走。我不想离开她。”
“难道要留两个大男人看着下人为她伤口上药?”星灿追问。
“啊?”龙玄衣惊讶,才意识到莫染衣的伤在最隐秘处。
面红耳赤。
下人早已将床上的被褥换了好多遍,始终让她保持干净整洁。
此刻经验丰富的老妈子正拿着沾满药物的纱布等待两个男人离开。
龙玄衣这才推着星灿离开房间,心中却还是有许多不舍。
两人来的偏房内。
关上门龙玄衣便再也提不起一点精神,倾然扑地。
“我以为你还能在坚持下去……”星灿调整轮椅,背对着他用一种极其低沉淡漠又凄凉的声音说,这句话从他那种妖孽的口中吐出来,尤为让人感伤。
“呵,若在她面前我自然能。”龙玄衣毫不避讳的说出心里话,虽然他清楚这话肯定要伤到星灿,可,短暂的疼痛远比长久腐烂在心的痛楚要干脆的多。
“也是,玄衣终于找到了那人,让你坚持并坚强……这样……我也会开心。”星灿的声音更低,浅浅淡淡的笑容像画在脸上一般不真实。
“有一种爱,会超越个体……”龙玄衣想要宽慰他,却又觉什么样的解释都很苍白,关于情感是要自己领悟才对。
星灿扬眉,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道,“你的伤,不过是外伤加内伤,只要服这药丸就没事了……不过莫姑娘是要悉心照料才行……”
“你?”龙玄衣听出他话里有话。
“我现在将她交还给你……”他有些愧疚之情,莫染衣的遭遇是意料之外的事,星灿却仍觉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对玥王的承诺?”龙玄衣惊讶的看他。
“等她的伤势稍稍好些,你便可以带她离开,至于城皓月那里我自有办法。”星灿遥望远天的晚霞,面无表情。
今天在丞相府发生的事,轰动京城。
玥王在大婚当口抱着一个看不清面容的女子离开,风传是谣传中被火焚烧的玥王十夫人,丞相家大小姐江满荷。
是诈尸,还是有内情,以讹传讹,传到神乎其神。
丞相府放出的应急烟幕弹是说是玥王思念十夫人心切,错把江满荷生前的丫鬟当成其本人,打晕掠走。
江冷枫知道这也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但是究竟玥王抱走的人是谁,他心中一点谱都没有。
不过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迎亲途中遭遇黑衣人半路拦截,混乱打斗中,黑衣人受伤,迎亲队伍虽然冲散,但没有严重的人员伤亡,他却如何都没想到在众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花轿里的芙蓉公主被掉包。
进了洞房他满心欢喜的挑开喜帘才惊讶的发现面前的女子根本不是本朝的公主。
冥冥中的报应吗?
他掉包了玥王的新娘,他的新娘子也如出一辙的被人掉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