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吴知府听说自己后花院中出了人命案,也顾不得在一边监视下人刨花了,匆匆忙忙赶到假山处,蔡华向吴知府行了一礼,道:“吴大人,下官的一名家丁被人暗害在府上,这事还请吴大人做主。”
吴知府脑子一涨,最近怎么诸事不顺,虽然死的只是一名下人,但若不查清向在场众人有个交待,这有损自己知府的名声啊。
吴知府正了正神色道:“蔡大人,审案缉凶向来是司法司的职责,死者又是你家的家丁,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吧。”
蔡华道:“尊吴大人命,下官已命人将后院诸人安抚住,待下官查验过尸体询问过众人便可放行。”
吴知府点头道:“出了这等事说不得要委屈一下大家,赶紧去办吧,一有了结果马上通知我。”
蔡华也是老手了,三下五除二把现场察验完毕,他心中有了计较后便去戏台处准备向众人询问口供,今晚到场的人加上戏团不下二百,若是一一问话只怕天亮也搞不完,不过蔡华已经从张八的手中发现了一件证物,虽然他不敢十分确定此证物可找出凶犯,但总算是有迹可寻了。
闻讯赶来的司法司衙役已经将今晚到过后院的人都集中起来,下人还没有将花彻底刨完我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心下顿时大为不安,衙役围聚之地正是我藏那名下****的下人之处,从不断流传过来的消息可知,那名下人后脑勺被砸了个稀巴烂,已经当场死亡。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在我之后还有人曾经去过那里,那名下人虽然可恶但也不至于把他砸死啊,是谁干的?这等凶案莫不要算到我头上才好。
吴知府关心此案坐在蔡华身边听审,一众官员和家眷分成几排站好,蔡华道:“各位,吴大人府上今晚出了件凶案,所以需要麻烦大家留下来协助调查,请大家不必慌乱,一会儿衙役检查过没有问题便可离开。”
吴知府见许多人燥动不安,他着急地问蔡华道:“蔡大人可是有了什么线索?”
蔡华神秘地道:“吴大人,下官检验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重要证据,现在已经吩咐衙役们按图索翼,相信不久便会有结果。”
那些衙役从头排着检查,他们专瞅人的腰部,很多青少妇女让他们瞧的一阵阵脸红,但凡有不束腰带者立刻被他们拉到一边站好,受此启发我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的腰带竟然不知何时丢了。
双子星的衣服很宽大,为了做事方便所以人人腰间扎有一根腰带,同时也起到美观的作用,入乡随俗这段时间我一直着他们的服装,也一直扎着腰带,说是腰带其实只是根布条而已,今晚不知为何腰带什么时候丢了我竟然都不知道,不会不会是那名下人被我打晕的时候顺手从我腰上扯下去的吧!如此说来我岂不是成了杀人嫌犯?
两道幸灾乐祸的眼睛不断挑衅地看向我,不用细看我也知道那是蔡灯和管桶,瞧他们不断瞄我的腰部,我知道一个巨大的阴谋在向我包围过来,悄悄向后退去想找机会溜走,可两个衙役已经发现了我,一把将我拉到被挑出的几人队伍中。
“这是干什么,这是干什么,”吴知府看到我被人拉了出来着急地道。
蔡华拱了拱手道:“吴大人请放心,下官也是在依法办事儿,一会若是证明赵神医无罪定当向他赔礼谢罪。”
吴知府当着众人面不好多言,他又气恼蔡华送了一大定时炸弹,重重哼了一声不再理他。
不久挑选完毕,蔡华挥手让其余人等后退,然后上前对吴知府施了一礼道:“吴大人,下官在张八的手中发现了一根腰带,根据经验丰富的衙役检验,此腰带应该在张八被杀害前握在手中,所以排除了人为造假证的可能,现在下官已经将后院中所有没束腰带的疑犯集中起来,请大人下令对他们一一盘问。”
吴知府哼了一声没有对蔡华说什么,反而过去拍了拍我的肩膀道:“赵贤弟,我相信你是无辜的,若是有人敢针对你,我绝不会轻饶了他。”
蔡华知道因为那丛奇花自己在吴知府心中已经生间隙,索性他也放开了顾忌要把此案一查到底,若真是自己的这个大仇人所为,正好报了此仇。于是他吩咐衙役道:“来人哪,一一询问这些疑犯的腰带何故不见了,但有说谎者杖刑侍候。”
府衙的人办案不比县衙,人家问话干脆利落又能切中要点,很快其他人的嫌疑被洗清了,有的腰带不见了是因为洗了没干,很快有衙役带人去家中找到,有的腰带不见了是因为不喜束腰,下面也有人能为其证明进入吴府的时候就是这般,到最后就剩我无法为自己证明腰带的去向,而且可怕的是有好几个人做证指出在我去厕所前是束着腰带的,如是乎我就成了最大的杀人嫌犯。
吴知府把我拉到一边问道:“赵贤弟,我也记得当时你明明束着腰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赶紧向大哥说说,你也不必害怕,一根腰带不能证明什么。”
我知道自己掉进了蔡灯和管桶的阴谋中,现在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既然吴知府问起便也不再隐瞒,把偷听到蔡灯和管桶密谋给云瑶下****,一怒下自己用石块把张八砸晕拖到假山后一五一十讲了出来,可能是张八跌倒的时候恰好将我的腰带拉了下来,至于后来只是被砸晕的张八为何成了死人我就不得而知。
吴知府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不过他是做官的人知道凡事要讲证据,现在所有证据都是对我不利,而我讲的这件事单凭我一口之词说出来怕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不由得大为犯难,不过吴知府还是安慰我道:“赵贤弟你放心吧,我就是拼了这官不做也要保你周全,不就是一个下人吗,早知道如此我就不让蔡华那老贼追查了,现在看起来他真的是有意刁难我,老家伙以为攀上朝中庞太师一系便可以为所欲为,我早难要收拾了他。”
看了一眼旁边不远处的蔡灯和管桶,两人的得意神色似乎向我说明了一切,我道:“吴大哥的好意小弟心领了,此事摆明有人陷害我,只怕想脱身难。”
蔡华见两人在一边窃窃私语上前道:“吴大人,现在案情已经明朗,请你下令缉拿疑犯入狱以正视听。”
吴知府一挥袖子道:“荒谬!一根腰带能证明什么,赵神医是我夫人的救命恩人,谁若敢对他不敬我吴荣必不轻饶!”
蔡华上前一步道:“吴大人,现在一切证据确凿,难道你想置双城国律例与不顾吗,杀人者斩!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只是一个小小的乡野医生而已!”
蔡灯和管桶趁机在下面煽风点火,众人巴不得有人出来顶缸纷纷跟着起哄,吴知府情知这件事对已方严重不利,可他却是个有恩必报之人,就算赵神医真的杀了人他也必定力保,更何况自己的夫人病情还没稳定赵神医若出意外可怎么好。
玲珑没有带弓箭又跑不出后院,急的她在一边直跺脚,我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超能力,任何事情都不可冲动过激,不然真打起来吃亏的还是自己,不过为了防备万一我还是把手探进腰间,激光枪的枪口对准了蔡灯,只要一个不妥立刻先射杀他然后擒住蔡华退出飞鹰府。
蔡华的一番话把吴知府激的勃然大怒:“蔡华!别以为我怕你,你送我一棵有毒的花岂图谋害我夫人这事怎么算!你见自己的毒计被赵神医破坏,便又生一计要取了赵神医的性命,你说,你到底居心何在!我知道你窥视我这知府位子很久了,可惜只要我们夫妻一天不死,我就会天天压在你头顶上,现在我以飞鹰府知府的名义命令你,带司法司的人滚出我的府邸,不然,嘿嘿别怪老子不客气”
吴府的家将自然也不少,况且军政司也有人来看戏团演出,其中童千户也在其中,虽然他没有带那把大朴刀,但往司法司衙役面前一站,那种久经沙战的气势立刻把那帮衙役吓退了好几步。
军政司司长马永良是我的好朋友,他见双方箭拔驽张连忙上前劝解:“吴大人,蔡大人,大家都是同聊,千万别因为这点事儿闹翻。蔡大人,我看不如今晚就先这样,这件案子明天我们再审如何,天色不早了,皇帝还不差饿兵,该回家睡觉了,再说这么多家属跟在这里也不是个事儿。”
蔡华知道已经与吴荣闹翻,虽然他是自己的上级但司法司隶属双城国司法部,他吴荣只不过是代为管理飞鹰府的司法司而已,大事司法司还要向双城国司法部直接汇报听取命令,知府并无权干涉,再加上蔡华头顶有庞太师给撑着腰,所以他并不害怕吴荣。
“吴大人,你如此污蔑下官此事我定当向司法部汇报,至于这位嫌犯今晚就让他留在这里,不过明天一早我会向司法部提交案子,看你到时候能保他多久!”
蔡华带着人走了,而且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架势,随着衙役撤走来看戏的众官员也纷纷告辞,守门的家丁悄悄凑到吴知府耳边说了几句,吴知府道:“不用理他们,今晚我就修书一封给当朝宰相,我要弹劾蔡华阴谋杀害高官家眷,就凭这一条也足以定他的罪。”
玲珑过来拉我道:“老爷,赶紧跟我回去,这个蔡老狗不死心,他派人守住了吴府大门,我们喊上大力丸哥一起杀出去!”
吴知府一把拉住我道:“赵贤弟莫慌,他蔡华只不过是仗着儿子认了庞太师为义父,我岳父牛乃是当朝宰相,我会修书一封向岳父讲明此事的前因后果,蔡华窥视我知府一位许久,他送我奇花无非是想要你大嫂的性命,只要你大嫂一去我这知府就坐不稳矣,他见你救了拙姬破坏了他的奸计,于是又生出一毒计来污蔑你杀了他的家丁,其实这一切都是他布好的一个局而已,是大哥连累了你。”
事情经过我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这事老蔡华多半也是蒙在鼓里,一切都是管桶和蔡灯在背后操纵,现在吴知府自己瞎想一通,竟然把所有罪过都揽到他身上,这可真成了一笔糊涂帐。不过蔡华想必不会对我有好印象,虽然那晚陪我喝酒的时候没有表现出来,但那是他没有找到借口,现在我的把柄让他抓在手里,他如何能不为狗师爷出头。